这动静可不小,守夜的宫女太监们全都听见了。
公孙兖不怒反笑,很是讨好:“还是你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小崽子给治住了。”
柳烟浓皱着眉:“小崽子?他都二十三了。”
公孙兖从初次在边关见到方九灵到现在整整十四年整,公孙兖躺在锦被上感叹逝水流年。
“你知道吗,我在边境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才这么点高。”公孙兖比划了一下,“他说他是烽火骑方将军的儿子,来军中历练。”
“我就问他,你怎么不跟着父亲守护王城?”
“他说,跟着父亲只能陪那些王子王孙们玩耍,只有在边境才能真正成长。”
公孙兖提起方九灵小时候的时候眉眼飞扬,哄道:“他就一小孩脾气,你别真生他的气。”
“若是有人天天请命杀你,你能心无芥蒂?”
柳烟浓翻身睡下,背对着他。
殿外的风雪较前几日下得更甚,公孙兖将柳烟浓被子往上拉了拉,他轻轻拍着柳烟浓的后背安抚道:“有朕在,没有人可以动你。”
柳烟浓埋在被窝里嘤嘤哭泣:“现在是没人可以动我,待以后呢?”
公孙兖抱着她:“没有以后。”
柳烟浓从被窝里钻出来,定定地看着他:“等方九灵找到新的替身,你一定会杀了我!”
公孙兖擦了擦她脸颊的泪水,极尽温柔道:“你现在是皇后,朕永远不会杀你。”
柳烟浓拍掉他的手,反驳道:“不,你会!”
柳烟浓吹灭蜡烛,拉上被子,不再看他。
公孙兖站在漆黑的卧室内,他褪去喜服,散去皇冠,站在原处定了许久,直到风雪从窗户边缘呼啸而入,他才轻轻碰了碰柳烟浓。
“你在不高兴?”
柳烟浓不说话,热气擦过如玉般冰凉的耳垂:“我给你找几个小玩意玩玩怎么样?”
柳烟浓抬眸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宫人们往屋子里抬进来几个大缸。
柳烟浓的手指划过缸沿,她想了想笑道:“啊,让我猜猜,我闻到了很浓的腥臭味,陛下 ,你这是腌了几坛子肉吗?”
不知道柳烟浓的哪句话取悦了公孙兖,公孙兖里衣大敞地坐在塌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抬手道:“打开看看。”
宫人们听到指示后上来了几个人,他们将大缸的顶盖一一取开,一股冲天的臭味漫了出来 ,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宫人们吓得跌落在地。
洞房花烛夜的,搞什么东西?
宫人们偷偷打量了一下喜账里的俩个人,神情一个比一个淡定。
能当皇帝的、做皇后的,他娘的真不是一般人。
宫人们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柳烟浓俯身看了一眼,笑笑道:“果然是腌肉。”
她拖着长裙在坛子四周观观摩:“以前就听说过这样的腌人方法,这还是头一回见,脸都烂了,介绍吧,这些都是谁呀?”
柳烟浓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不少。
公孙兖捏着她的脸蛋宠溺道:“朕发现,你比戏园子里的人还要会演。”
屋内一共有3口大缸,里面全是断手断脚的人彘,有的已经死了,成为了一堆黏糊糊的烂肉,有的还在微弱的喘着气,盖子被打开的瞬间,蛆虫们争先往外爬。
宫人们上前想要把缸口盖住。
柳烟浓抬了抬手道:“不,就这样,本宫爱看。”
公孙兖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左边那一坛,是前大内总管,当年引叛军入殿的人。如果不是他,楚皇当年没那么快死。”
柳烟浓笑笑:“那他还真是该死。”
公孙兖又指向中间那一坛,里面的人四肢不全,半死不活,只有一个眼珠子还在转动,他看到柳烟浓的时候眼神震动。
“中间这一坛,你确定不认识?”
柳烟浓笑笑道:“谁啊?”
公孙兖埋在她的颈脖子处呼气:“魏曦和。”
柳烟浓假装吃惊:“他还没死呢?”
公孙兖定定地看着她:“你又在装,不是你吩咐我把他搞成这样的吗?”
她从公孙兖的腿上下来,轻轻拍了拍衣袖,像是在挥去什么脏东西,冷淡道:“是啊,本宫还叫你把自己也做成人彘呢,你几时去死呢?”
夜色如水一般凉,外面的霜雪凄冷至极,屋内的腐肉味在大红色的宫殿内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俩个却觉得今晚的夜色真美。
红烛灯火下,柳烟浓的脸倾国倾城,公孙兖看着她怒气腾腾的脸,情不自禁地靠过去,紧紧扣住柳烟浓的手。
公孙兖因常年握剑,手上长满了茧子,他的掌心划过柳烟浓的脸时,像是刀刻在身上。
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压了下来,喃喃道:“殿下,你若是想要朕的命,便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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