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第一次看到沈嘉木这么严肃的表情,瞬间有点被吓住,无意识张了下嘴。
林西把嘴合回去,咽了咽口水,说:“哦……我说,单良校运会的时候不是带了个相机来炫吗?那天我看到有张照片里头有个人的背影很眼熟,但那不是附近KTV的门口么,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妹。”
他没敢把话说太完,比如那KTV有很多不怎么好的颜色传闻,一般没哪个女孩子会自己去那儿,不安全。
沈嘉木:“你确定那张照片跟放到网上的是一样的么?”
“嗯嗯……是。”林西频频点头如小鸡啄米。
右手发誓:“百分之二百。”
沈嘉木转回头:“好,谢谢。”
林西跟沈嘉木关系还不错,又早看不惯单良平日里的行为。
倘若沈嘉木想帮尤理出这口气的话,那他当个军师出谋划策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脑袋凑近来,小声问沈嘉木:“需要兄弟帮忙不?”
附带眼睛暗示性地一眨,沈嘉木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
“好,今天放学,小树林见。”林西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尤理课间跑了趟卫生间,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女生拦住,提醒她里面在排长队。
“要不你去五楼的吧,上面人少。”女生温柔建议道。
五楼只有三个班级,但仍然建了两个卫生间,平时楼下人多时,也会有些学生往楼上跑。
尤理毫不犹豫说了声谢谢。
五楼不知道有什么活动这么热闹,刚走近走廊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如果不是前脚才踏进卫生间的门,后脚就被泼了一身的凉水,她会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
尤理拿袖子擦干睫毛上的水,眼睛这才能睁开,第一眼就看见几个女生站在洗手池边。
其中一个女生见怪不怪了,是梁珊。旁边那两位可能是其他班的,从未见过。
“我又怎么你了?”尤理直接问。
梁珊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怎么,就是想邀请你给我们讲讲……”
她刻意把脸凑到尤理面前,笑说:“怎么勾引老男人来钱的呢?”
“是啊是啊,来。”其中一位女生附和着,边伸手热情地牵她的手,想拉她站到她们三个中间,“我们交个好朋友。”
“放手。”尤理甩开她,后者立马变了脸色。
她自己都装不下去了,低骂道:“拽什么,又穷又拽。”
尤理不想理会不认识的那两位,就对着梁珊说:“我怎么你了。”
“我不是说……”梁珊话说一半就被尤理打断。
“照片是你拍的,还是你让人拍的?”尤理问。
梁珊没什么怕的,对方猜出来了自己也不怕藏着掖着,佯装无奈说:“谁叫你让我姐伤心呢。”
尤理不理解她什么意思,自认为没什么地方惹到过梁影。
如果有,那就是上次她找自己换座位的时候。若当真因为这个,那她的心情可真是金贵。
尤理没什么话说。
“没办法,你家公主又不归我伺候。”
她直白道。
“你……”梁珊噎着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怼,半天憋出了一句:“婊子当然不配。”
尤理:“哦。”
“你到底在拽什么?”
梁珊没表情地盯着她,像在看某种怎么打都不懂得讨人欢心的动物。
“我拽哪儿了?”
尤理不甘示弱。
“是因为沈嘉木替你撑腰吗?”
梁珊啧了一声,满目不屑。
尤理:“关你什么事?”
“等你申请家庭困难补助的时候,你再问问关不关我的事?”梁珊看她这副不受管的样子就不服气得很,伸起手来就想朝她脸颊去。
没想到却被尤理先一步止住动作,她就这样用力抓着自己的手。
尤理抬头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恐惧,即使上课铃在这一刻忽然响起。
“我尤理没惹你半点,你为梁影出气,我没话说。”尤理一字一句告诉她,“但不代表你撒给我这破窝囊气,我就得受。”
哪怕天生甜美的声音,用最冷的语气说话时,也会让人感到一丝反差的畏惧。
话说完,利落甩开她的手,转头就走下楼。
她去了楼下卫生间,里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可见刚才那个女生也是她的好姐妹。
叹了口气,尤理进去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但衣服前面已经湿透了。
好在今天早上天气凉,她多带了件外套,里面的短袖只湿了领口处一点点。
但外套肯定是不能穿了,她干脆地脱了下来。
上课后五分钟才进入教室,她必须从前门跟老师喊声报告。
“上哪儿去了,这么晚回来?”
这节是语文课,幸好老师很温柔,尤理还没回答就做了个进来的手势。
“谢谢余老师。”
尤理边道谢边进来。
乔桥看她拿着外套,头发半湿不干的样子,立马回头给她扔了个小纸条问她。
尤理打开看,没有写回复,打算认真上完课再说,因为一节课她都不想落下。
沈嘉木自然也注意到了,转头直接就问:“谁欺负你了?”
听着课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尤理诧异看着沈嘉木,不想多一事地否认说:“没有,就是去便利店,然后……外面下雨了。”
沈嘉木顺着她笔尖指向的窗外看,果然在下小雨,但……
“你回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下。”他确认地说。
尤理眼睛转了一周,说:“它是从便利店那边的天空下过来的,所以我先被淋了。”
“所以你脑子也跟着进水了?”沈嘉木皱了点头,“……”
……尤理强颜欢笑,“对……”
终于下了课,乔桥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在尤理面前盘问:“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尤理看她这架势不太祥,赶紧让她坐下来。
“我慢慢跟你说,你别着急。”
尤理只跟她讲了事情大概的过程,没有讲细节性的东西。
即使这样,乔桥还是气得原地骂了梁珊三千字。
“下次记得泼回去。”旁边的沈嘉木评价道。
尤理:“为什么?”
“代表你没那么傻。”
便说着边扔给她一颗糖,像甩抛物线一样,尤理差点没接住。
“我不想吃糖。”
一个上午没喝水,自从早上吃了乔桥给的抹茶派之后,很渴,而且嘴里都是抹茶味。
沈嘉木:“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水。”尤理说。
“杯子给我。”沈嘉木伸出手。
尤理以为他开玩笑,但还是把杯子拿给他,没想到他真的出门给她接开水去了。
“桥,今天什么日子啊?”尤理戳了戳乔桥的手臂。
乔桥:“暴雨吧。”
她不知道尤理问的是什么,心里光想着梁珊那事情,气得手握成了拳头。
那女的倒是不着急学习,这会儿还没回教室。
放学后,沈嘉木送了尤理回家,上楼换了衣服后又出了门,来到学校后门的小树林等林西。
小树林就在门口旁边,那儿有个亭子,平时有人拿了外卖就在这儿吃。
沈嘉木没有坐下,选择靠在柱子边。他带了一顶鸭舌帽,校服外套已经脱了,只穿一件黑色短袖。
等了约莫十分钟,林西才匆忙赶来,这个人气喘吁吁,穿得格外严密。
口罩应该是跑热了,只挂了一只耳朵。
沈嘉木原地不动,看着慢一分钟才跟着林西后头跑来两个人,淡淡地问:“怎么多带了两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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