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阳光还是太过毒辣,照的李时安一时睁不开眼,等到看清是谁蹲在身边,忙坐起身拱手,却被李池月一把拦住。
“又见面了,时安。”
“当日一别不知公主姓名,今日再遇才知是当朝公主。公主莫怪李某当时无礼。”李时安语速略快。
“小姐那日出手相助,本宫已是感激不尽,这等虚礼就不必了。只是那日讲的一同吃酒还算话不。”李池月轻笑,挨着她坐下。
“那定是算话的。”怀中被白布包裹的素剑滑落在腿上,葫芦落地发出声响。
“那今晚本宫就在秋亭等着小姐同来吃酒。”
“李某定准时到来。”
“那...小姐独自一人来此是因何事?”
“李某直言,是为了这城中特色而来。”
李时安面上些许羞红,微风吹过野花轻扫李时安指尖,阵阵痒意。
李池月笑出声,“哈哈哈哈,小姐莫要羞赧,本宫也早早听闻城中一道特色,便是这寺中的莲子,据说比别处的莲子要更加鲜甜。”
“公主这一讲,便勾出我的馋虫了,这更要尝尝此是何味道,怎的就比别处的莲子好吃。”
......
一声闷叫响起,不似狮吼鸟鸣,惊得婴孩啼哭。
天边黑雾蔓延,李时安看到后皱紧眉头。
“方丈!镇妖塔那边出事了,塔上封印被震散几分。”
被门槛绊倒的声音,还算安静的禅堂一时喧闹。
“带我去看。”方丈依旧不急不许。
兵荒马乱过后,
李时安道:“公主要前去看看吗?”
“那是自然。”李池月吹起马哨,远处奔来一匹墨色骏马。“它叫墨轩。”
李时安道:“若李某没看错,这马的铃铛上刻的是一种神行令?”
李池月轻嗯,“小姐好眼力,不如一同前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池月伸手将李时安拉上马,眼中闪过金光。
墨轩急冲几步便直接跃出素心寺,朝镇妖塔狂奔。
身后跟着同样用了神行令的护卫队。
......
石塔弥漫死气,碎砖随之掉落。方丈在阵法中坐定唱经,试图压制不断冲击镇妖塔的妖魔。
墨轩停在镇妖塔不远处打着鼻息,李时安奔进阵法中,李池月伸手阻拦,却抓了个空。
“时安!小心行事。”
霎时间黑雾笼罩在阵法中,天边已无黑雾。
......
虚无中传来水滴声,“滴答。”
“小时安,你来了。”
嘶哑声在耳边萦绕。
“阁下是?”李时安指尖亮起一点光亮,只见自身不见此处。
那东西轻笑,“小时安不必管人家是谁,也没必要知道人家是谁。”
“阁下引李某来此,定是有目的的,还请阁下直说。”
“哎呀,小时安长大后真是无趣,人家在这塔中多年甚是无聊呢。”
“阁下但讲无妨。”手中剑与酒壶一同亮起符文。
“别急嘛,人家真的就是无聊,那秃驴讲好的这几年就把人家放了,但到现在都没放呢。”
李时安不回话,听着那东西絮絮叨叨讲话。
“小时安,之前见你你还是个团子,再遇竟长高这么多。”
“给你讲,那群秃驴不是甚好人,你要少来往。”
“等人家出去给你带好吃的。”
“咳...那,时安,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李时安一愣,“师父他与之前别无二样。”
那东西又在嘟囔些不着调的话,虚无外却传来方丈唱经的声音,愈来愈大。
“小时安,记得来人家这里说话,人家在这里待的都要发霉了。”
虚无被金光撕裂,那东西的声音若有若无。
黑雾逐渐散去,就见方丈和李时安的人影交错走出。
一群人围住方丈,又呼又叫,
“方丈应是活佛临世,救我等于水深火热中。”
连着来凑热闹的百姓频频点头。
“时安?”李池月走到李时安身旁。
李时安从沉思中回神,拱手道:“公主。”
“你可有哪处伤到了?”
“谢公主关切,李某无事。”
“现已过日中,小姐可有安排?”
“李某现还无安排。”
“那便随本宫回寺中吃些斋饭。”
“是。”
随从驾着一顶轿撵,稳稳停在李时安身旁,示意李时安上轿。
李池月翻身上马,
“走罢。”
一路赞词不断,轿撵太过晃动,让李时安失神。
“时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师父,非常名是为何。”
“千人千面。”
......
“公主,奴婢告退。”最后一道菜上桌,婢女弯腰退下。
桌上两副碗筷,李时安两人对坐。
“时安,尝尝这道灯影藕片,是出了这寺便吃不到的美食。”
李时安将碟中的藕片吃进口中,眼中闪过一瞬亮色。
“好吃。”
“那便多吃些。”李池月眼角弯弯。
李时安谢过,“昨日晚间李某遇一奇人,在桥头耍些戏法,着实有趣。这素心城也是人才颇多。”
“能让小姐提起,本宫倒是好奇这人的戏法,是有多厉害。”
“公主近些日子可有闲空?百闻不如一见,那便同我去会会这人?”
“自是好的。”李池月添满茶盏,递给李时安。
......
“小姐来一个嘛,这街上嘞叫春儿,只有我这儿是最好嘞。”女子边讲边吹,给李时安指那些好看的。
花的,鸟的,瓷石头的,加水的,不加水的,能吹的,不能吹的,样式多到堆成堆。
让小孩子看到定是会吵嚷着要买。
“老板,多少文一个。”李时安指着一个红嘴绿鸟问。
“小姐眼光真好,这叫春儿八文,是我这买的最好的。”女子笑着拿起叫春儿递给李时安看。
“五文,我要了。”李时安抖了抖手中铜钱。
“好嘞,小姐。”女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赶忙把叫春儿穿上红绳递给李时安。
街上叫卖声不断,却剩下这只鸟的叫声。
“公主。”李时安轻声,“看,这个东西我在都城都没见到过。”
李池月接过,同样轻声,“时安,可以叫我池月的。”
“可以吗。”
“可以。”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吗?”
“任何时候都可以。”
“只有我吗?”
“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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