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模拟考。
单人单座，教室里的座位拆开重新排列。
靠窗的一排，程灼扬坐在最后一个，沈挽溪坐在他前面，正转身从书包里拿笔袋。他今天也依然没有穿校服，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黑色潮牌外套加一条宽松的牛仔裤。
“你怎么都不穿校服打领带？”沈挽溪问。他在学校穿衣服全凭随意，有时候穿校服也是松着两颗扣子，不打领带。老老实实穿整齐一套的时候并不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穿了校服打了领带的，在校门口出手帮她的时候，也打着领带。他领带飞扬，朝她走来的样子，她仍旧记得很清楚。
程灼扬轻笑了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潇洒恣意：“怎么，觉得我穿校服打领带好看？”
“嗯。”沈挽溪拿出笔袋转过身去，坐好。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她刚刚，是不是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虽然很轻，但是他确定是听到了。
程灼扬心中好像有烟花炸开了。
试卷发下来的时候，高兴的写错了自己的名字。
上午考完两门试，大家三三两两的去食堂吃饭。程灼扬考完就不见了人影。
下午的考试，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沈挽溪看着后座的空位，拿出手机给程灼扬发消息‘考试快开始了，你人呢？你不会连考试也翘吧？’
程灼扬回了消息过来‘管我这么严啊，小沈老师？’
沈挽溪打算问他还有多久到，转眼，程灼扬就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到沈挽溪的座位旁，敲了敲桌子，看着还在低头打字的她：“催这么急，让我压力很大啊。”
沈挽溪收起手机：“有压力才有动力，好好考。”
程灼扬笑着坐到她身后。
下午考完所有的课，也到了放学的时间，听说明天成绩就会出来了。任巅每次都会把名次贴在校门口的成绩布告栏。
同学们都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走廊外，段州野靠在一班教室门口喊人：“程灼扬，爽约兄弟们这么多天，该还了吧？”
程灼扬看了沈挽溪一眼。
沈挽溪继续理书包：“你去吧，反正考试也考完了。等成绩出来之后再说。”
程灼扬得到应允，跟着段州野走出教室。
段州野用肩膀撞了下程灼扬：“怎么，现在跟兄弟出来都要征得人家同意才行了？程灼扬，你这是栽了啊。”
程灼扬满不在意的反嘲他：“哪像你这么自由啊，孤家寡人，不用跟人报备的。”
段州野不服气：“我谈的恋爱比你小子吃的饭还多，最近只是觉得女生烦了，想空窗一段时间，哪像你，一副初尝爱情滋味的傻样。走出去别说是我段情圣的兄弟，忒丢人。”
“你谈那么多，哪个走心了？哦，上一任，主动甩你那个？”程灼扬反问。
“那也是收获经验懂不懂！等爷谈完十二星座和十二生肖的排列组合，就去出本书，专卖给你这种恋爱小白看！”段州野毫不服气。
程灼扬嗤之以鼻。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外面走廊上有人喊了一声，布告栏成绩贴出来了！
大家便纷纷去校门口看成绩。
沈挽溪看着旁边的空位，早上来教室放下书包就不见人影。最好这次是考的很好。沈挽溪走出座位，也跟大家一起去布告栏看成绩。
任巅校门口的布告栏很长，一长排带着玻璃罩着。人挤得最多的是榜首那边。沈挽溪很自然的走到队尾，准备从那开始看。
程灼扬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年级垫底，看来没有她想象的这么差。
沈挽溪一路看到了年纪前500名的位置，找到了段州野的名字，却还没看到程灼扬的名字。这么说他成绩还行？
一路再往前看到了年级前200，她心中震惊，她补课效果这么好的吗？这已经是年级挺好的水平了。她还是没找到他的名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考试的时候他来了呀，没缺席，就坐在她后面。没交白卷啊，她看到他写了的。
她一路往前甚至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沈挽溪，第103名。
“找我名字呢？”程灼扬的声音响起，双手插兜在她身后出现，嘴角挂着痞笑。他今天整整齐齐的穿着校服套装衬衫加外套，好好打着领带，老实起来确实有几分正型。
沈挽溪盯着他看：“你不会名次考的比我还高吧？”
程灼扬抬头想了想：“那也肯定是小沈老师教得好，我才能青出于蓝。”
沈挽溪没理他，继续去找他的名字，看榜的同学看完都走了，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沈挽溪一路都找到了年级前50，还是没有。
前20，没有。
前10，没有！
沈挽溪睁大了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名字。
前5，没有！
前3，没有！
都没有！
什么情况？
程灼扬伸手指了指榜单最前面独立的一张红纸。沈挽溪顺着看过去。红色金边的一张洒金大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楷体：
高二年级第二学期模拟二测
全年级第一名
高二（一）班
程 灼 扬
“你......是年纪第一？”沈挽溪人傻了，连声音都有些抖。
程灼扬恣意的捋了一把头发，潇洒的弯腰凑在她面前，张扬的扬眉：“嗯，霸榜多年。”
所以她在干什么？她一个年级百名开外的人，在给年纪第一补课？
沈挽溪羞愤交加，推开他，转头走了。
怪不得当初在食堂她说要给他补课的时候，段州野笑得莫名。
回到教室，看她气鼓鼓的，还挺可爱的。程灼扬笑着坐下。
沈挽溪质问他：“你故意的？捉弄我这么开心？”
“是你硬要给我补课啊，谁跟你说我成绩不好的？”程灼扬无辜的眨眼看着她，偏了偏头，“对我有偏见啊，小姑娘？”
好像也是，是她判断失误。可谁家年级第一这么另类，天天翘课，上课不听，作业不写的。哪有这样能考年级第一的？
哼，沈挽溪还是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程灼扬看着她气鼓鼓的，像只兔子，可爱。
“真不理我了啊？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不应该瞒着你。不气了，好不好？”
她还是没睬他。
程灼扬饶有耐心的慢慢哄着：“放学带你去吃蛋糕好不好？西城有一家新开的蛋糕店好像不错。”
小姑娘还是没睬他。
程灼扬也不知怎么哄了，坐在边上叹气：“沈挽溪，别不理我啊。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事情瞒着你了，好不好？原谅我一次，行不行？理理我？”
沈挽溪终于转过了身来，仍旧是气鼓鼓的：“现在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在此之前，我不想理你。”
那意思是放学后就消气了呗，程灼扬松了口气：“得嘞，放学之前，我绝不出现在您跟前碍您的眼。放学后，校门口等你，一起回家。”
上课铃声响起，程灼扬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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