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铁手”又一次来找歌落雪,嘱咐他道:“教主派我外出行事,你我可能得有三个月的时间不再见面。考虑到你窝儿里那个小美人需要每月按时服‘度日炙’的解药……我就先把这三个月的分量给你吧。”
歌落雪一听,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于是试探着问道:“‘赤铁手’大人,要不这样吧,你把存放‘度日炙’解药的地方告知小的,小的自己来取,也免得‘赤铁手’大人亲自来送了。”
“赤铁手”略微一想:“嗯,也有道理。不过,你可不许多拿!一月只准拿一颗!若是被我发现你多拿一颗,我砍你一根手指头!这三个月的分量你先拿着,走,我带你去教中的紫气阁。”
歌落雪心中一惊,他若是在这所谓的“紫气阁”内动手,那他的对手,很可能就不止“赤铁手”一人了!——怎么办,他需要暂时放弃计划吗?歌落雪只得又问:“不知去这地方,是要做什么?”
“赤铁手”说:“你傻吗?‘度日炙’的解药,就在紫气阁,我们不去那里去哪里?”
“哦……”歌落雪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二人就此赶到紫气阁,“赤铁手”跳下马车,大声喊道:“副教主,我们来领‘断续膏’了!”
无人回应。
“赤铁手”只得大声重复一遍。
依然无人应答。
“赤铁手”嘀咕道:“想必是副教主又跑出去玩了。”
歌落雪问:“大人何出此言?”
“赤铁手”解释说:“这紫气阁之内的珍藏,都是副教主在打理。这里人迹罕至,知道这个秘密地点的人很少,所以副教主时常要一个人在这里待很久。副教主觉得实在无聊,于是又是便擅离职守,跑出去玩。”
“哦……”歌落雪点点头,又问:“敢问,副教主的名号,又是为何?”
“赤铁手”回答:“副教主名为紫烟客。”
歌落雪又问:“大人,你刚刚提到的‘断续膏’,又是什么?”
“赤铁手”解释说:“那便是‘度日炙’解药的代号!教中用‘断续膏’称呼这种解药!”
“原来如此。”歌落雪说,今天的“赤铁手”,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比起往日貌似很有耐心。
歌落雪心说:“‘赤铁手’啊‘赤铁手’,你的态度忽然有所好转,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杀你了。”
没错,既然歌落雪已经打探到“断续膏”的所在地,那也是时候结果“赤铁手”了。
歌落雪跟随“赤铁手”进入紫气阁,歌落雪认真记下“断续膏”的存放之处,三号房,二号门,十二号柜。歌落雪将药柜拉开,里面的丹药,果真与倾凤舞平时常吃的解药一模一样。
“赤铁手”说:“记住这个地方了吗?”
歌落雪回答:“记住了。”
“行了,我们走吧。”“赤铁手”说。
歌落雪趁“赤铁手”回身之时,当即便是一记“金刚手刀”,往“赤铁手”的脖子上砍去!
“中啊!一定要中!只要这一式中了,‘赤铁手’就能死了!”歌落雪的心在“砰砰”直跳。
然而,“赤铁手”却似早已预料到歌落雪会有此一手一般,脑袋一摆,歌落雪的手刀从他的头颅上空一扫而过,似是很轻易便躲避开来。
歌落雪心知自己招式落空,急忙收招回防,等待“赤铁手”回招。
他与“赤铁手”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除了相杀,别无出路。
“赤铁手”之双手五指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而手腕处的机关就此启动,两副铁爪就此装备在他的双手之上,使得他的手看起来似乎大出一圈。那长长的铁爪爪尖上,是斑斑血迹,不知“赤铁手”究竟杀过多少人,才将他的装备染至如此。
一双铁爪,遍手赤血,这正是“赤铁手”名号之真正含义。
“赤铁手”回身,摆开阵势,冷声笑道:“哼,我这次带你来紫气阁,就是为试试你的忠诚。果不其然,你到底还是动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密谋杀我吗?如若不是教主千叮咛万嘱咐留你一命,你以为你还活得到现在?”
歌落雪笑道:“你以为的‘以为’,难道就是我的‘以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来我这里,定然是有你的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知道,我打算杀你?”
那次歌落雪与倾凤舞商讨刺杀“赤铁手”一事,恰巧被“赤铁手”撞见,“赤铁手”佯装没有听到,故没有当场发作。尽管“赤铁手”很是冷静,演技也不错,但歌落雪还是识破了“赤铁手”的“表演”,他知道,“赤铁手”一定是听到了,他只是在装作不知道而已,自己的杀心,绝对已经引起“赤铁手”的警觉。
歌落雪在杀歌瞽之时,故意大声呼喊,为“隔墙耳”传递错误信息,他因为早有防备,歌瞽的那一锤其实并未伤到他,更没有功力上的流失,而“赤铁手”亦被“隔墙耳”误导,以为歌落雪根基破碎,几年之内,难成大事;殊不知,歌落雪《怒目金刚》功法已经初成,此次是以自己的最强状态来与“赤铁手”相抗。
“赤铁手”再次冷笑道:“看来我们二人还真是互有算计啊!在计谋这方面,算我们两个打个平手吧!接下来,便只剩武力上的比拼。不过,凭你这弱不禁风之徒,难道也打得过我?”
歌落雪彻底笑了:“打个平手?你想多了!在智谋上,你输得是彻彻底底!因为你完全估计错了武力!你若是将我引到一个紫衣教教众人多之处,对我围而攻之,说不定还有活路。可惜啊,你这个自大狂,偏要与我单打独斗。你,今天,死定了!”
“赤铁手”被歌落雪激怒了:“你找死!”
话音刚落,“赤铁手”便以“撕空爪”之爪法迅速抓来,穿戴过铁爪的五指张得很开,每一根手指上的铁甲都足以要人性命,常人只看一眼,便会胆寒。却见歌落雪运使起内功,一股精纯内力骤然爆发,转而气劲凝汇于双掌之上:“金刚菩提掌!”
“赤铁手”出爪,歌落雪出掌,但“赤铁手”的手上,可是穿戴着铁器,歌落雪若是与之对攻,只凭肉掌,必然受伤,“赤铁手”正暗自得意,觉得歌落雪简直是个大傻子。然而还不等他的嘴角开始上扬,歌落雪竟真的仅凭自己未戴任何防具的右手,稳稳接下他的“撕空爪”!
“赤铁手”确是讶异,但也没有忘记及时补招,他集内劲往右手指尖,就此猛力往里一捏,意图将歌落雪迎招的那只手捏烂……“赤铁手”又开始笑了,但这次嘴角依然未能来得及上扬:因为他意识到,他这一招,根本无法完成!
歌落雪的那只手,坚似玄铁,连铁器都戳不进!此刻,“赤铁手”感觉,简直……就像捏着一块金刚石!
只是短短一瞬,恐惧便涌上“赤铁手”之心头,他终于明白,歌落雪究竟修成何种等级的神功!他的手,竟然能硬到连自己的“撕空爪”都抓不烂!难不成……他是修习了据说“可防世间一切武功”的“金刚不败神功”???!!!不妙,真是不妙!自己打不过啊,得赶紧跑!
“赤铁手”当即收招,已经开始退步。歌落雪见状,心知他是怕了,于是便嘲讽道:“怎么,只过了一招便怕了?你这不行啊。”随即便迎上前来,继续递招。
“赤铁手”嘴硬道:“哼,我会怕你?不过我刚刚想起来,教主有事让我办理,我懒得跟你打,我得走了!”他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怕得要死,他“赤铁手”为白袍教主做事,前前后后杀过不少人,但轮到他自己有生命危险时,他这才理解到,死亡是何等恐怖。“赤铁手”的确是怕了,他在边打边退,一直在寻找生门。
歌落雪又怎么看不穿“赤铁手”的这般狼狈相?他忍不住笑道:“我当你有多能打,原来只对了一招你便怕了,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兴许我心情一好,还能让你死得舒服点!”
“赤铁手”说:“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大言不惭!”他似是真的被惹怒,也不再继续退步,而是迎上前来,又是递出一招“撕空爪”之“大罗天手”,此一招不重五指之穿刺,而重爪间推力,说是抓法,实则与推掌很是接近。
歌落雪顺势又还了一记“金刚菩提掌”,顿时,二人的气劲碰撞在一起,“赤铁手”陡然被冲出老远。“赤铁手”得意地大叫道:“歌舜,你中计了!这正是本大爷的逃跑路线!”
原来就在方才,“赤铁手”已寻得生路,唯独欠一个“指路牌”。于是他故意发出强招“大罗天手”,意图逼歌落雪再次出掌相对,气劲碰撞之时,“赤铁手”故意借“金刚菩提掌”的冲击将自己冲飞老远,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一下子便同歌落雪拉开距离,他要逃离紫气阁,已是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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