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绑成粽子吊在房梁上,但是上官靖天的身形移动得实在是太快了,任凭苏榴火怎么努力挥鞭都抽不中。
鬼方辰双手环抱在胸前,在一旁悉心指导,“鞭子的威力并非只有甩鞭,还有收鞭。甩鞭要快,收鞭要狠,鞭似游蛇,甩收结合。”
经鬼方辰一番提点,苏榴火真的有所领悟,一鞭子抽过去,上官靖天踮脚凌空,灵巧躲避,鞭子抽了一个空,却又迅速拐了个弯收回,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上官靖天粉色的衣服瞬间裂了个大口子,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血腥味,将房内浓重的熏香味道强压了下去。
上官靖天疼得龇牙咧嘴面目扭曲,含糊不清地骂了句“你大爷的”,这小姑娘下手是真狠啊,枉他之前还好心关照她,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鬼方辰对于上官靖天的鬼哭狼嚎充耳不闻,甚至丝毫不关心他的死活,对着苏榴火毫不吝啬地夸赞,“不错,很有长进,继续!”
上官靖天:“……”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是真不拿他当人了啊。
“好嘞!”苏榴火挥鞭子挥得更起劲了。
又接连挨了几鞭子,上官靖天呜呜地哭着,甚是可怜,往日光鲜不见,像只落汤狗。
终于,将他绑起来吊在房梁上的那根绳子禁不住他上下翻飞扯来扯去地折腾,倏地断了,上官靖天那张自认为甚是俊美的脸重重摔在地上,他顾不得查看自己那看得比命还重的绝世容颜有没有受损,立马起身,拔腿就跑,生怕被鬼方辰捉回去继续吊起来供苏榴火抽打,练习所谓的狗屁准头。
他跟被鬼撵一样跑的飞快,一路穿过亭台楼阁,一脚踹开江妄的房门闯了进去。
江妄被巨大声响惊醒,一睁眼便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上官靖天,身上的衣服裂开了一道道口子,上面沾着不少血,一副饱经摧残蹂躏的惨样,站在他榻边,哭得狼狈可怜。
江妄挑了挑眉,“怎么给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了,脚踏十条船翻船了,被你那些好姐姐好妹妹杀上门讨情债?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你却在整个宗门勾三搭四处处开屏,该!”
上官靖天嘴里塞着布团,嗯嗯啊啊说了些什么,却都听不真切。
江妄把他堵嘴的布扯出来,给他松了绑,他如释重负般深吸一口气,急忙告状,“小师妹偷了我的书去睡了大师兄,大师兄清白不保便把怒气发泄在了我身上,将我吊起来,教唆小师妹差点抽死我……呜呜呜,你都不知道小师妹抽人有多狠,我差点死他俩手里……”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江妄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狠狠地咳嗽两声,“他、他俩?”这简直就是扑天大瓜,他都被砸懵了。
“没错,他俩肯定双修了。我之前买了厚厚一摞杂书,里面掺了一本《双修法门》,没想到我上个茅房的功夫书就丢了,更没想到小师妹偷了书转头就去把大师兄给睡了。”
江妄一脸狂喜,情不自禁地感叹,“看了本书就能迅速领会其中窍门,夺了大师兄的清白,小师妹真是天资过人啊。”他对她真真是佩服得很啊。
上官靖天继续大倒苦水,“小师妹睡的他又不是我睡的他,他事后却只找我报复,我真的很冤枉啊。”
江妄看着他又狼狈又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得幸灾乐祸。
上官靖天本就气恼,一看他都这么惨了竟然还被江妄取笑,一拳头便冲着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上去。
“我偷藏**的事你千万不要往外声张啊。”上官靖天一边说着一边脱靴上榻。
江妄将被子紧抱在胸前,提防老色鬼一样提防他,“你干嘛?”
上官靖天看他一副黄花大闺女做派感到很好笑,“你那么紧张干嘛,小爷我又不喜欢男人。现下大师兄和小师妹在我房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再回去挨一顿抽,先在你房里对付一宿,避避风头。放心吧,我尽量不嫌你的臭汗和臭脚。”
原本往里挤了挤想给上官靖天腾出点空的江妄,一听他最后这句话直接不乐意了,上官靖天的屁股还没挨上榻,他便一脚踹了上去,将人踹的像球一样滚出去老远。
上官靖天气呼呼杀过来,一手扯住他的衣领,一手攥拳对准他的脑袋,还没等撂狠话,江妄先一步开口了,“你整个人就跟脂粉成精似的,往你身上吹口气都能扑簌扑簌掉一把粉,我怕你把我床褥弄脏,滚远点,莫挨老子!”
见上官靖天仍旧是扯着他的衣服作势要挥拳将他打成猪头脸,江妄开始威胁,“大师兄和小师妹还等着你呢,大晚上的别乱跑了,我就辛苦一趟把你给送回去吧。”
上官靖天立马哑火,拢了衣服老老实实窝在又冷又硬的地上睡,越睡越不舒服,翻来覆去都硌得骨头哪哪都疼,他忍不住冲着榻上之人狂甩白眼,嘴里嘀嘀咕咕,“呸,没良心,不要脸,被子都不给一床。”
江妄喊了一句“大师兄”,生怕真将人给招来,吓得上官靖天赶忙捂嘴噤声。
那边苏榴火等了好久都没等回上官靖天,她望向鬼方辰,试探着开口,“四师兄跑了,看样子今晚不会回来了,要不,你来给我当靶子?”
鬼方辰挑眉看向她,在无声地训斥她做什么白日梦呢。
苏榴火立马开始解衣带,“还是双修吧,省时省力,还能短时间精进修为。”
鬼方辰:“……”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一脸防备。
还有力气调戏他,看来是训练不够,那就继续上强度吧。
鬼方辰施了法咒,“来如疾风,瞬移幻形,闪!”
他的玄冰剑浮在空中,剑身嗡鸣,分化出无数幻影。
第二日,江妄刻意在南宫琉璃面前提起鬼方辰同苏榴火双修之事,想要借此让心上人看清鬼方辰的真实面目,也好彻底死心。
南宫琉璃自是不信,认定是江妄存心诽谤诋毁,进而对他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厌恶之情压都压不住。
江妄从来没见过南宫琉璃这么动怒,提着上官靖天的后衣领,把人提溜到南宫琉璃面前,“不信你问他!”
方才还在侍弄花草的上官靖天一脸懵,葫芦瓢里的水全撇自己身上了,那可是刚花重金做好的衣服啊,心疼死他了。
直到江妄咬牙切齿,语气中似乎带了威胁,“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同二师姐好生说道说道。”
这时上官靖天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江妄对南宫琉璃有意,料定他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让心上人死心呢,于是道,“二师姐,千真万确,他俩的确双修了!”
南宫琉璃紧攥拳头,厉声训斥,“胡闹!大师兄那样好的人,岂容得你们如此造谣相诬!”
见南宫琉璃油烟不进不肯相信,上官靖天直接撸起袖子,给她瞧自己胳膊上的鞭伤,“你看,我这一身的伤,就是托他俩的福。”
血肉外翻,伤口狰狞,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信。
突如其来的打击,于南宫琉璃而言是毁灭性的,她心如刀绞,只觉天旋地转,踉跄一步差点摔地上。
江妄立马上前扶稳她的身子,南宫琉璃却并不领情,挣扎着推开了他。
上官靖天继续絮絮叨叨,“要不是大师兄有意配合,小师妹一介女流能强睡得了他?他分明是享受完男欢女爱之后不想负责,想继续保持一副高冷冰山不可指摘的冰清玉洁模样,好继续引女子们生扑爱慕罢了。这跟既当表子又立牌坊有什么区别?平日里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神圣不可亵渎,私下里玩得比我都花,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上官靖天冲着南宫琉璃小心翼翼试探,“师姐,大师兄没跟你双修过吧?”
南宫琉璃一张脸白了又红,又羞又恼。
江妄岂能由得心上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辱,直接一拳锤他脸上了。
背地里说他坏话,鬼方辰忍了,逢人就问有没有同他双修过,搞得他像种猪一样,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从苍翠的竹林里面走出来。
一看到鬼方辰,满脸鼻血头冠散落的上官靖天立马做贼心虚,一个劲儿地往江妄身后躲。
江妄压根儿没有相护的意思,扯了他的衣领像丢猎物一样往鬼方辰面前丢。
“多谢!”鬼方辰将人绑了,牵着绳子就要走。
南宫琉璃不死心,挡在鬼方辰身前,泪眼盈盈地问,“师兄,你真的、真的……”双修那两个字,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实在是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鬼方辰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言之凿凿,“没有!”
南宫琉璃喜极而泣,她就知道他的大师兄根本就不是那样孟浪薄幸的人。
整个大都山谁不知道江妄喜欢南宫琉璃,只不过南宫琉璃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回避罢了,一想到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鬼方辰的太阳穴就忍不住突突直跳,他不想再继续以闭关之名躲着了,索性将界限彻底划清吧。
为了让南宫琉璃对自己彻底死心,早日接受江妄的心意,鬼方辰又开始泼凉水:“眼下没有,不见得以后也没有。”
南宫琉璃岂又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无非就是在告诫她——你还是死心吧,这辈子他都同她没戏。
恰巧苏榴火此时寻了过来,见几人对峙,氛围有点古怪,南宫琉璃眼睛红红的望过来,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眼睛里面还藏着浓重的怨恨,似乎是针对她的,她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开罪她了。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对苏榴火真的情根深种,鬼方辰将苏榴火一把拉进怀里,手心覆上她的红唇,很快欺身而下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想亲自己手背便直接亲好了,非要拿她当个工具人,这是诚心恶心谁呢?
苏榴火使劲挣扎,鬼方辰不依不饶,手指使劲扣着她的脸,让她再不能移动分毫。
她疼的满眼泪花,感觉自己皮肉下的骨头都快给掐得移位骨折了。
一个妙龄少女,面部不光淤青毁容,还脸歪,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厮真是好生歹毒。
苏榴火眼中含恨,狠狠地冲着他的掌心咬上去,两只手也没闲着,掐上了他胸前的肉,鬼方辰疼得厉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忍。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眼神皆不善。
而外人看到的分明是鬼方辰对准苏榴火的红唇准确无误地亲了上去,吻得激烈缠绵,霸道生猛,要不是众人在场,他们下一刻估计直接幕天席地野战。
南宫琉璃大受打击哭着跑开了,江妄立马追上去。
上官靖天想趁他俩不备偷偷跑开,不料绳子却被鬼方辰牢牢攥在手里,他彻底失控,崩溃怒骂,“草,亲来亲去还不忘牵着绳子,当小爷是什么?被栓起来的狗吗?”真的是好气啊,可是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只能无能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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