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还不见一对新人出来用饭,丫鬟敲了好几回门都没得到任何回应,在老夫人的授意之下,两个家丁将门撞开。
只见他们的少爷没穿衣服,浑身缠着绷带,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家丁们将房内犄角旮旯都翻遍了,到处寻不到他们的少夫人。
抬头一看,屋顶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想来他们的少夫人打伤他们的少爷之后,便从此处跑了,这气得老夫人浑身颤抖。
一丫鬟壮着胆子伸出手指,冲着地上之人探了过去,一点鼻息都没有,再加上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想来是已经死了很久了。
丫鬟哆哆嗦嗦,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老夫人,少爷、少爷他、他,去了!”
老夫人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遍体生寒,过了好半响才恢复过来,恶狠狠地道:“给我把那小蹄子抓回来,我要让她给我儿殉葬!”
“是!”一众家丁领命之后拿着棍棒出府寻人去了,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大有一副逮到就将人原地打死的架势。
“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就去了,也不说留下点骨血,这让为娘我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抬起头时,脸上的哀恸被阴狠取代,“你们,去,知会慕容家,要是交不出人,我也断不能饶过他们!”
“是!”四个丫鬟领命出府。
老夫人哭得专注投入之际,苏榴火从房梁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吓得对方大呼小叫,连忙招呼人来捉拿她。
那些家丁丫鬟早就派遣出去,眼下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多了打不过,一个丫鬟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苏榴火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三两招就轻松制服了两人。
谁知道那病秧子那么弱不禁风,脑门上挨了一花瓶就撒手人寰了,原本他还可以多撑几天的。
苏榴火略带歉意,好心安慰,“老人家,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再过个两三年,你便能同你的好儿子一家团聚了。要我说,你儿子早早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眼下解脱了,说不定以后能投胎做个无病无痛的正常人呢,你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话粗理不粗,然而对方并不乐意听。
“你这个小贱人,还我儿子,赔我孙子!”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剧烈挣扎,欲将自己树皮般干瘪枯瘦的手掐上苏榴火的脖子。
苏榴火轻松躲过,老夫人扑了个空,一声闷哼栽在地上,牙齿都给生生磕下来两颗,她嘴里全是血,再加上本来就长得一脸凶相,脸上干巴巴没一两肉,肉皮松松垮垮,颧骨突出,两颗又黄又浑浊,因为过分愤怒绽满红血丝的眼珠子更加突出……怎么瞧怎么瘆人,同她那浑身是脓是血缠满绷带的儿子不遑多让,像是阎罗殿逃出来的厉鬼,“我要你偿命!”一开口怨气极重,血沫横飞。
苏榴火知道自己跟这样的人讲道理,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好在已经将院内的家丁全部引出去,她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府门。
上官靖天那边由于没顺了宋猛的意,让人未能如愿洞房,一整天都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别说饭了,水都不给一口,他又渴又饿,心里难受得发慌,感觉自己像被囚禁起来的玩物,里三层外三层的家丁和黑狗在屋外守着,他插翅难飞。
到了晚上,宋猛突然又换了副面孔,亲亲热热地给上官靖天夹菜,眼瞧着上官靖天马上要咬下去,她装都不装了,笑得越来越放肆。
上官靖天从她豪迈的笑声之中品出了变态的味道,吓得手一哆嗦,直接将菜连带着筷子一块甩了出去,他侧过身子弯下腰,一个劲地“呸呸呸”,大吐口水,生怕不小心吃下去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宋猛的笑声戛然而止,愤愤地嚼了几嘴菜,含糊不清地说着,“没事,这燃情药你吃还是我吃,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来下药了啊!
果真是变态啊!
上官靖天一脸防备地连连后退,又掏出剪刀对准两股之间,还没等放狠话,宋猛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剪刀扔了三米远,肥厚的舌头轻佻地舔过血盆大口,“同样的招式用两回可就不管用了呦,从了我吧,夫~~~君~~~”
“呕!”上官靖天成功被恶心到了,情不自禁地干呕起来,下一刻,她便被扑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三百多斤的肥猪,那猪一个劲儿在他身上乱拱,他的肋骨都快给压折了,并且喘息困难,他的脸色很快因为无法正常喘气而憋得涨红。
死了都比被这种货色玷污了好啊!
他一咬牙一狠心,紧闭双眼想咬舌自尽。
宋猛一见他伸舌头笑得更加猥琐变态了,“欲拒还迎,原来是想要舌吻啊,讨厌~~~”
这变态还兴奋起来了!
一听这话上官靖天又惊又惧,瞳孔骤然变大,赶忙收了舌头。
然而对面已经伸着舌头冲他逼了过来,他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按着脑袋强行舔了一脸黏糊糊的口水,又腥又臭,像刚吃完腐烂的生肉。
“完了,我不干净了!”上官靖天一脸的生不如死,特别悲哀地想着。
宋猛一阵暴力拉扯愣是没能扯开上官靖天打了一串死结的裤腰带,恰好药效发作,见始终无法得逞,她愤愤起身,招呼人往隔壁送十个壮丁。
足足十个!
上官靖天都惊呆了!
听着隔壁鬼哭狼嚎经久不绝的男人惨叫,上官靖天惨兮兮地咬紧自己的拳头,啊啊啊,简直要命了啊。
到处都贴着缉拿的画像,苏榴火乔装打扮一番,装作佝偻着腰背的年迈樵夫,头上顶着花白的假发,唇上贴了花白的假胡子,脸上用锅底灰抹的黑乎乎的,拄着拐杖,一步三颤,喘的吃力,欲以此等形象蒙混出城。
守城的侍卫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手中的画像,爽快放行。
结果擦肩而过之际,鬼方辰手中的铃铛发出一阵剧烈嗡鸣,将她暴露无遗。
苏榴火立马撒腿就跑,不料城外早就设有埋伏,一大群官兵拿着大刀步步紧逼,在闪着寒光的刀刃的威吓下,苏榴火只得高举双手,一步步倒退回城内。
苏榴火就这样被活捉了,她忍不住痛骂了鬼方辰,他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都将她从山上赶下来了还不忘在生死关头特意赶来坑她一把,真真是无耻。
她剧烈挣扎着,想扑上去咬鬼方辰一口,出出堵在心头的那股恶气,但是一大群人架着她,她挣扎不开,鞋子都踢掉了,也愣是没能挨上边。
苏榴火被按着跪在老夫人脚下,她不服,恶狠狠地瞪着老太婆。
短短一天时间,这位老夫人像是被吸干了精气,披头散发,更加枯瘦,又疯又癫,状似恶鬼,笑得骇人,“去吧,我儿子还在那边等着你洞房呢!”说完挥了挥枯枝似的手。
丫鬟们按着她强行沐浴焚香,穿上大红喜服。
二更天,她被堵上嘴绑上大红花轿。
轿子一颤一颤的,行进的极慢,唢呐奏着喜乐在前面开路,后面随行之人大把大把地朝天上扔着纸钱。
一阵风掀起帘子,她看到纷纷洒洒的纸钱涌了进来,铺了她一身,她觉得甚是晦气,连忙起身抖落。
喜婆的脸透过帘子探进轿子,“新娘子等急了吧,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苏榴火一看她的脸,妥妥的死人妆容,敷粉敷的极厚,月光照在脸上,更显惨白,身上的红衣服都压不住她这一身的晦气。
苏榴火连连后退,要不是嘴巴被塞住,她早就尖叫出声。
很快,便到了花柳肺痨男家的祖坟,一处刚挖好的深坑在一众密密麻麻的坟头里特别醒目,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的赫然正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一身混着血污黄脓的绷带,隔那么老远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恶臭。
这要是真跟这种人陪葬,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了好呢。
苏榴火快活活哭死了,一个劲的摇头抗拒,死死扒着轿门不想下轿。
没人会心疼她的处境,他们粗鲁地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放进棺材里。
狭小的刚好能容纳一人的棺材,此时此刻被塞进了两个人,苏榴火躺在她那便宜夫君的身上,扑鼻的恶臭,他身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黄脓的东西浸湿喜服,沾上她的肌肤,激得她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面容扭曲,嘴角气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染上了花柳病,她是真想死了,即刻的那种,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棺材板被抬起来,苏榴火手脚拼命挣扎,仍是没能逃脱掉盖棺的命运,朦朦胧胧的月光消失,眼中映入的是无边的黑暗。
外头一个劲儿地叮叮叮,听那动静,像是他们用钉子钉了一圈,将她死死钉在棺内了。
棺材摇摇晃晃升高,缓缓下降,又猛然坠落,外头传来窸窸窣窣埋土的声音。
这已经是第二回被活埋配冥婚了。
苏榴火拼命挣扎,可是她越挣扎,身下之人流出的脓血越多,粘她身上黏糊糊的东西也越多,狭小的环境内散发出致死性的恶臭,她一个劲的干呕着。
眼泪被臭味熏得哗哗流,每喘息一下,便会有恶臭涌入胸腔,她便会跟着情不自禁地干呕,她不死心地挠着棺材板,拼命想获取来自于外界的一点点微光,一点点新鲜空气,挠到十根手指全是血,她也不肯放弃。
上官靖天饿了三天,饿的头晕眼花,眼前事物开始出现重影。
他以前是最注重仪容仪表的人了,眼下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全然顾不上那么多,好几天没梳洗,胡子拉碴眼底乌青,披散的头发都打起了绺,没事就往裤腰带上系死结,拉尿全在裤子里,身上一股子恶臭,弄得宋猛对他嫌弃无比,全然失了兴致。
宋猛一脸惋惜,冲着手下挥了挥手,“送他上路吧!”
上官靖天喜极而泣,以为宋猛终于肯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了,不料,下一刻便看到一个壮汉端着一根白绫走了过来。
原来送他上路的意思不是将他送上回家的路,而是要将他送往黄泉路啊,最毒丑妇心,够狠!
上官靖天拼命后退,却被壮汉粗鲁地扯住头发,手脚麻利地往他脖子上套了几圈白绫。
白绫渐渐收紧,勒得他面色涨红喘息困难,手脚在空中猛烈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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