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中只有主干道的路灯还在亮着,现在是蛐蛐的派对时间,不过仍有一些汽车明显超过了城区的速度限定,突然从林零身边呼啸而过带上了他外套的帽子。被迫仓促赶路的林零没有去管帽子,不如说是正好暖和暖和。梅雨为了加快赶路的速度使劲拽着林零的右手腕在深秋的夜晚中疾走。
由于身体发育和年龄的原因,林零需要跨上至少两步才能赶上正在拽着他手腕的女孩的一步,在林零手肘关节处已经有了明显的撕扯感,林零记得这种感觉和以前和班上那些故意在运动会整他在接力赛中接棒的感觉很像,不过那个时候接的不是棒而是直接拉扯林零的手臂。林零顿时脑内一阵痛苦随及停住脚步。梅雨仍然固执地拖动着林零。
“好痛啊,我怎么举不起我的手臂了。啊?要传棒了吗?”林零停在原地握住右臂关节处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都是你的原因,我们班的比赛输了……,快,快点送他去医务室……,你的右手臂脱臼了,最近注意不能使用……”现实中的林零恍惚地蹲到了水泥路上。
“小零!小零!你是怕黑吗?”听到呼叫的林零意识拉回了这个秋日的夜晚。他抬头和半蹲下身子的黄梅雨对视,林零透过镜片看到的是一对漆黑的瞳孔,林零可以从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是那个倒影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发毛,林零不想再陷入另一种让他不适的感觉马上站起身子。
“是有点怕黑,不要紧我们快走吧。”林零一直记得林语的嘱托——要看好小老板。林零深呼吸振作起来想要继续赶路,就在林零主动抓住梅雨的手腕的时候,梅雨突然像木偶被减去提线向着林零倒了下来,没有准备的林零面对体型和体重都大于自己的梅雨差点连自己都后摔过去。林零搀扶着梅雨调整后发现梅雨的呼吸还在让林零长呼一口气,“还好只是昏倒了。没啥大问题。”林零擦去头上的冷汗。林零坐在台阶上,声旁靠着比自己高一大个脑袋的黄梅雨开始思考。
“现在从警察大叔家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是凌晨三点多了,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正常步行还要大概20分钟,但是现在不行,靠!不知道舅妈现在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礼物的事没说。对了,我们两个小孩子,警察大叔不能直接把我们送到医院吗?现在想想真是不靠谱。”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梅雨生理性得更加靠近了林零的身体,林零甚至可以闻到白天烤面包的香味。林零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林零抬头看向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北极星哦!”这是林语在一次散步的时候告诉林零的。就这样林零下定了决心,缓慢起身将梅雨扛到了肩上,吃力地背起梅雨一步一步地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小个的林零背着大个的梅雨在人行道上左摇右摆甚是狼狈,林零现在憋得满脸通红导致他现在没有精力注意除了方向以外的任何东西。
“姐姐在这里,弟弟不用再怕黑了哦。”林零背后熟睡的梅雨说着梦话。
“我会好好看着小老板你的。”
也不知花了超过预定时间多少的林零终于到达了林语所在的医院,林零示意护士背后的梅雨没事,并从护士那里得到了病房位置。令林零生气的是林语居然不知道从哪得到的一件病号服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等着林零。
“小零,姐姐就知道没看错你,现在把小老板交给姐姐吧!”疲惫的林零想要把背后的梅雨放在受伤老板边上的病床,但是好像梅雨缠着林零的胸前不松开,还是林语找了一个枕头来了个金蝉脱壳。终于到了林零休息了,林语轻轻一拉让林零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疲惫的林零在熟悉的桂花香中昏沉地睡去了。
“爱你,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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