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正在散步的鸭群被路过的人们赶到路旁的水沟里面,林零和姜晓瑜被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壮汉半推半就地催促着前进。林零好几次扭头想用余光记住男人的相貌。负责“押送”他们的男人从一见面开始就戴着寻常干农活最常见的草帽。戴着草帽的男人是同伙中话语最少的,只有在“抓住”林零的时候他是主动开口接手的,林零对男人同伙的一句“哟,我家狗会说话了!”印象十分深刻。
不知不觉,男人已经带着林零和姜晓瑜走到了一处有着几块大型鹅卵石作为淌水用处的小溪。尽管是在盛夏早就结束,可是长时间走在接近正午的烈日之下还是可以明显地感受体力和水分跟随汗液大量流失。林零夹在男人和姜晓瑜的中间,林零对于现在的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可以忍受的。不过看到走在前面的晓瑜背后的汗液浸湿后背还是不忍。
“大叔,陪我们走这么久了您也累了,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休息,比如喝口水什么的。”林零转身打了个马虎眼。
高大男人直接选择忽略林零,仍然一声不吭向前不紧不慢地走着,林零明白了男人拒绝了休息的请求。没有办法的林零只好继续向着一个不知道通向何处的方向前进,不过林零尝试着放慢脚步,结果是屁股老老实实地挨上了一脚,还好这个力度只是让林零踉跄几步的结果。这刚好给了一个林零一个机会。
林零拍拍屁股假装吃痛,“哎呦喂,我的屁股,叔你刚刚踢到我之前痔疮开刀的地方了,我现在肯定是走不动路了。”林零坐在路旁,向姜晓瑜眨眼暗示。结果姜晓瑜接下来想要脱下林零裤头一探究竟的反应让林零内心直呼我的小天才。
还好接下来高大男人制止了这场闹剧,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林零和姜晓瑜分别夹在了左右两边的咯吱窝,这回林零有了近距离观察男人相貌的机会,长期饱受太阳烘烤造就的黝黑皮肤,最明显的就是左边脸颊留有缝痕的长串刀疤不过忽略吓人伤疤,加粗的一字眉让林零有些熟悉,但是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现如今林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只有脱困再和林语会和就可以了。林零看了看一旁一脸舒适地姜晓瑜感受到了现在脱困已经不太可能了。
与此同时,逃脱追踪的林语潜入村子开始寻找线索,凭借林语可以不费口舌和精力找到正确的方向。林零和林语交流过他们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到那辆失踪的卡车,在刘家村的外围是一轮只有一两层的土砖房,房子周围和其它的乡村无异,村民都是普通地圈养着一些鸡鸭,房子周围的农田倒是栽培着一些简单的农作物例如辣椒白菜,豆角之类的,再往外延伸的话就发现大部分的田地上布满了杂草,城市发展之后,可能大部分农村的年轻人都跑到城里去务工导致的。让林语感受到奇怪的是,明明是大白天,家家都是门户紧闭,除了车站是异常的安静。林语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再往村中心走去,还是差不多的情况,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很多格格不入的欧式风格别墅。种种迹象提醒着林语这个村子十分地不简单。
林语现在需要知道村民的去向,这将是关键的线索,像是大规模人员的行踪是藏不住住的,这往往会是最明显的——沿着最新的路一直走一定就是去向。
果不其然,林语很快就找到了痕迹,沿着新修的路绕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终于来到了大山深处,这里离城市到达村子的距离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里林语终于发现了消失的村民,他们在一个个相当于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大棚里种植这姜晓瑜画里面的植物,在大棚的周围还围绕着高达三米以上的铁丝网,入口紧闭着,在铁丝网有拿着步枪巡逻的大汉。林语尽管心里有准备还是惊起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林零那边恐怕是凶多吉少。幸运的是凭借着林零和林语之间的联系可以确定的是林零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林语注意时间,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时间不早不晚,关于失踪的卡车尽管是林语尽可能的寻找踪迹但还是一无所获,可以肯定的是消失的卡车和村子秘密种植的植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赶紧和林零会和,肯定是不能再约定的地方汇合了,还好林语可以随时知道林零的具体位置。林语掐指一算。“小零,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男人夹着小男孩和小女孩跨过了不知道多少条小溪,多少片荒废的田埂,多少片树林。林零看到男人居然没有显露一丝疲态,林零还是打消了带着隔壁姜晓瑜跑路的心思。此刻林零的心态发生亿点点变化。
“姜晓瑜!”林零叫醒了悠闲晒太阳的姜晓瑜,“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吧?”姜晓瑜肯定地点头。林零对于姜晓瑜“天才”般的记图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就是不敢保证接下来她是否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数到三,你懂得。”
“零,三!”林零对着眼前黝黑粗壮的手臂用着吃奶的劲狠狠地来上了一口,男人猝不及防地地被啃上了一口,左手瞬间松开了姜晓瑜,马上把林零甩在一边的旱田里。林零顾不上背部的疼痛,迅速起身抱住男人的大腿。“发生么呆,还不快跑!”男人开始像痛打路边野狗一样往林零的脸上踹。折腾了好一会,林零早就不在乎毁不毁容的问题,接下来男人停止了动作。
“小子,睁开眼睛看看。”林零发现姜晓瑜不仅没跑反而学他抱住了男人的另一只大腿。
“你!好了,白挨打了。”
“小子,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吧!”
“知道,可能会丢命的事情。”
“闺女先给叔叔松个口,好不好?”
“不松!”
“真是个好闺女,你小子胆子真肥,是个汉子。松开吧,我带你们回家。”男人还吃痛地摸着手臂上的牙印子。
“闺女,你说我是不是在带你们回家?”姜晓瑜辨认好方向想了一会之后面色迟疑地点头。
“前面就是最近的一个镇,那里你们可以做回城的三轮。”男人的语气比林零想象地要爽朗。
“小子,我真名叫熊超,小子,你叫什么?”
“林零。”
“好名字,这次遇到我算是你们运气好,保住了小命,下回再也别来这个鬼地方了。”解释过后,林零和姜晓瑜又被夹在腋下踏上回家的路途。
城镇上,熊超给姜晓瑜和林零各买了个烧饼填肚子。
“师傅,看好这两个娃子。”
“林零,你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啊,算了算了,很快这里就要大扫除了,我们有缘再见。闺女,再叫声叔!”……
傍晚,姜晓瑜家。“时间刚刚好,正好是放学的时间,这次应该不会被爸爸妈妈发现。那现在语姐姐怎么办?”
“没事的,她马上就会出现。”姜晓瑜告别林零。
“小零,你们安全回来就好。”林语突然从林零的身后出现,来了一个大拥抱。
“语姐,我们也先回家吧有很多事后面再商量。”
回到家后,林零和林语顾不上吃饭,告诉林零所有已知的线索,还有始终没有没有找到那辆失踪的卡车,林零和林语把所有收集到的线索整合在之前的U盘里面。接下来的步骤就是交给有关部门了。看似最简单的一步却也是最难以迈进。林零首先想到黄梅雨父女,看向林语回想这一天如果没加上姜晓瑜的帮助,林零也是寸步难行。短短一天,收集的证据和一开始想要的卡车下落来安慰黄梅雨父女也是大相径庭,还有如果提交证据,先不提成功,自身的生命安全肯定是受到的非常严重的潜在威胁,可能今后出门也需要提防。林零正在思考,挂在墙壁上的钟的时针不知不觉已经绕了四分之一个表盘,林语也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等待林零自己的决定,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对于林零来说,最正确的行动就是上交这个U盘,但是这似乎对自身和周围亲人的生命安全似乎又是错误的决定,交出U盘也无法改变店长的目的更加无法完成和梅雨的约定,再回忆今天和大叔最后的对话,“大扫除”似乎马上就要来到,自己的U盘也许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是只要交给姜警官,就有极大的可能可以马上出警,立刻就可以打掉一个窝点。我该怎么办?
林零打开姜晓瑜给他紧急联系用的黑色翻盖手机,林语对着林零点头,接下来林零播出了那个性命攸关的电话……
“喂,是姜晓瑜吗?”
“不是,我是她爸爸——姜云!臭小子,出事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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