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燕明捧着个苹果咬,是早上宴迟新摘的,一口没把他牙给酸掉了,他从框子里捡了一个递给折杀:“吃吗?”
折杀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棵大树,吕燕明将果子塞在他的嘴里:“吃!你都咬过了,我可不要了。”
折杀无奈地接过啃了起来,吕燕明诧异地说:“你竟然,竟然能吃这么酸的!”
折杀:“嗯,她也爱吃酸的。”
吕燕明“唉”了一声:“你真的不打算去追她吗?”
折杀又开始发愣了,吕燕明皱眉:“陛下明明都许你去了,你还非要守在这里干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折杀,我……我也不是不懂你,我就是感觉,你也太退缩了点儿吧,你不能总让人姑娘付出啊,她都和你有了孩子了,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清儿姑娘看起来是个清醒的,到时候他不爱你了,只爱孩子,你可就真没机会了。”
折杀愣愣的,忽然抬起了头,将吕燕明吓得后退几步:“怎…怎么了?”
折杀:“你说得对,我要去追她,我要去追!”
吕燕明点点头,就看着他那傻兄弟直接从屋顶就飞出去了,他大喊:“你不拿点儿银子吗?”
折杀已经不见了,宴迟打了个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吕燕明走过去:“睡够了?”
宴迟点点头:“他终于肯主动点儿了。”
吕燕明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再不主动,我都想踹死他。”
宴迟点点头:“他也是没有经验,爱又害怕吧,这一次去了,总会好的。哥哥,苹果好吃吗?”
吕燕明牙根儿一痛,刚想抱一抱宴迟,惊喜的发现:“宴小迟你怎么又长高了?!”
宴迟反手抱住他亲了亲,说:“真酸”
吕燕明:“……”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酸你的个子。
折杀出了城茫然了,他该去哪追呢,他不知道鲁清儿去了哪里,只有传言里她步入山林,
他正茫然着,就听有人在旁嘀咕着什么:“黑衣,傻的,就是他吧?”
那人上前问道:“敢问是折公子吗?”
折杀茫然点头,那人喜道:“您可终于来了,这是有位贵人赠您的马。”
折杀沉默地想掏银子,那人连忙摆手:“贵人已经付过了,小的告退。”
折杀沉默地翻身上马,转眼已出了几里地,苏维扬拿了个秦益桌上的苹果说:“这次总不至于无功而返吧。”
秦益一抬头,刚要拦着他,苏维扬已经一口咬了下去:“我去,真酸啊!!!!!你哪里来的苹果。”
秦益没忍住笑了笑:“之何方才来送的,说是宴迟早上摘得,宴迟哪会摘苹果,以前摘的柿子都是生的。”
苏维扬拿着那吃了一口的果子,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秦益走过去接了:“一会儿叫他们切了,淋些糖水再吃吧。”
苏维扬抬头:“嗯!”
鲁清儿其实也没有走很远,她先是回了趟俆南老家,鲁提督面色红润,见到她来了,高兴的叫她们进来,鲁清儿原本还是愧疚的,但鲁提督说,只要她们平安幸福便好,说完,他又看了自己的外甥们,抱着外甥女便不松手了:“眼睛真像你娘,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鲁清儿笑了笑:“阿软。”
鲁提督:“阿软,真好听,唉,对了,你妹妹也回来了,如今又有了身子,你帮我陪陪她,劝劝她,别太伤心了。”
鲁清儿叹了口气,道:“好。”
但有关其父一事,鲁提督只隐约知道个大概,其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倒是想问,但只要鲁清儿不愿意说,他便不会主动去探女儿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他也能养的起孩子们,
折杀去了很多地方,净挑小道走,越是奇怪的地方越去,有一次差点儿被人贩子拐走了,幸而其武艺高深,那群人不是对手,
等到找见鲁清儿的时间,已是春深时节,那时,鲁清儿正在水边浣衣,她身后种了数棵桃树,风一吹便能扫下落花来,鲁清儿一起身,便在河边倒影里看见一个面容熟悉的男人,
她有些怔愣,又有些不可思议,鲁清儿转身,折杀骑着马在她的身后,脸上有了一些风霜的颜色,折杀翻身下马,刚想要上前来抱一抱她,就被鲁清儿下意识地推远了,
折杀愣在原地,
鲁清儿恍惚:“你来了。”
折杀:“我找了好多地方……”
他语气没有变化,鲁清儿分明听出来几分委屈,但她想,我也没去什么地方,找不见就找不见,他们有缘无分。
她将手中的盆子递给他接着,折杀呆愣愣地,鲁清儿说:“要不要来家里吃一顿饭?”
折杀木讷道:“好……”
鲁清儿心想:要不是看你这么傻,老娘一脚把你踹飞,一个人过舒坦日子。
折杀稳稳地端着木盆,主动问:“你过的好吗?”
鲁清儿:“好。”
折杀:“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鲁清儿:“嗯。”
折杀:“清儿,我喜欢你。”
鲁清儿:“哦。”
折杀:“我去过很多地方……”
鲁清儿:“你说过了。”
折杀:“不是!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见过许多女子,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你说的那种只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鲁清儿叹了口气,想:我知道,你就是太傻了啊!要不然我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呢。
折杀终于吃到了鲁清儿做的饭,他傻的眼里只有鲁清儿,孩子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痴痴傻傻的,鲁清儿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晚上,鲁清儿不说给他住的地方,折杀就在外面打地铺睡,夜里凉,地上还有虫子,折杀浑然未觉,甚至还觉得有些舒坦,
他这一路上都是找不见的惶恐,初尝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便日益深重,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再也见不到对方,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失落,险些让他从马上摔下来,
现在,就是让他这么守一辈子都愿意,折杀愣愣的看着门内女子做针线的身影,阿软卧在娘亲的小臂上,鲁清儿怕针扎到她,便将针线放了下来,反把她抱在了怀里:“阿软怎么不去和哥哥一起睡觉?”
阿软软软地看了一眼外面,蹭了蹭母亲的衣服:“爹爹,爹爹!”
鲁清儿心尖一软,将她抱的更紧了。
原本她与他便没有不共戴天的世仇,也没有那些一定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们之间,有的只是鲁清儿为爱的等候,以及因折杀起初并不知爱而蹉跎的时间,但那些都不重要,
相爱的人,兜兜转转总会相逢,折杀翻阅翻越过千万里的山河,不也是找见她了吗?
她的视线与屋外折杀的视线相撞,在空气里缠绵出缱绻,折杀一步未进,但他们的灵魂,已经真正的缠绕在了一起,牢不可分。
但这并不代表,短时间内,折杀可以进屋去睡。
鲁清儿想:我这还没完全消气呢!
后来某一日,有人从鲁清儿的门前走过,看见折杀正往门上挂着什么,惊喜地上前,鲁清儿疑惑地看着这些人,还以为是什么仇家,
谁曾想那些人先一步跪倒:“恩公!”
鲁清儿:“?”
折杀愣了愣:“你们是?”
那人哭出声:“恩公路过老菜村,见我家穷苦非常,被人逼债,将佩刀当了帮我们还债,才让我们家有钱做点儿小生意,来了大地方过活。”
折杀:“我的刀并没有当那么多钱吧?”
那人:“恩公走后,当铺老板亲自来送的钱,不会错的……”
他太过欣喜,鲁清儿怕他过于激动,留着他吃了一顿午饭,期间他哭的不能自已,还说要帮他们翻修房子,鲁清儿:“啊?”
好多歹说,最终只是添置了一些家具,还说好彼此以后互相往来,他走后,折杀抱住了鲁清儿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想着,多做些好事,说不准就能遇见你了。”
鲁清儿笑了一下:“把自幼跟随的宝刀卖了,不难受吗?”
折杀:“可我总觉得,离开它就能遇见你了,刀可以有无数个主人,也许下一个更好,我好像,我那时候只想要你。”
鲁清儿:“你变得会说话了。”
折杀摇了摇头:“心里话,想说就说了。”
那些他被骗的惨痛经历,折杀从来没想着要跟谁说,也没想说出来让眼前的女子心软心痛,他想,我能得到眼前美好的,
曾经为寻找的那些经历,
算什么呢?
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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