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根本不记得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文钰疲倦的按了按眉心，重新把精神投入到试题。
或许是正在做的试题中出现了‘窗外’这个词，也或者是潜意识，他的神思出现一瞬间的偏差，这种偏差指引着他把头转向窗外，正好对上一双打量的眼睛。
真的不是常文钰自作多情，他就觉得那个寸头在看他，虽然一整栋楼有那么多靠窗的位置，说不定还有很多俊男美女。
常文钰自认不是自恋的人，但是考场里若有似无飘过来的眼神，还有等着进考场时来问联系方式的人数，无一不在提醒他再多的俊男美女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诚然眼缘是个很玄学的东西，但是好看的人总能更容易收获眼缘。
似乎没想到常文钰会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看过去，那个寸头也怔了一瞬，可他的手上此时没拿任何东西，无法掩饰这瞬间的尴尬。
常文钰把他的窘迫看进眼里，不自觉弯起嘴角。
看到他笑，对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似乎想离开阳台回到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屋子内来隐藏自己的局促，最终却还是没挪动脚步。
可能是舍不得吧，常文钰想。
常文钰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对面那人挤了挤眼，手中笔点了点桌子上的试卷。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这回倒是转身进屋了。
交卷后，常文钰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窗外，只是这回窗外空空如也。
数千人挤着一起往前走，拥挤，燥热。
有人趁乱想往常文钰手里塞纸条，稍微有点异常就会有无数双眼睛望过来，常文钰抱歉的笑着摇摇头，把身子侧向另外一面。
数十分钟后学校门前的交通才逐步恢复正常，人流量骤然减少，大概这才是这个小县城平时的状态。
常文钰在教学楼后面的阴凉处吞云吐雾，透明的文具袋放在身旁，他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修长的双腿叉开放着。
仍有不时打量过来的视线，常文钰只当做没看见。
一根烟抽完，常文钰抽出一支新的夹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会，似在犹豫要不要点燃。
没等他考虑出个所以然，视线里出现另一个修长的身影。
好了，不用点燃了。
常文钰微微抬了头，眯起眼睛看过去，眼前的男人高大的像一尊雕塑，眉眼更甚。
两人就那样对视了良久。
常文钰率先打破了沉静，冲眼前的人扬了扬手里的烟，“来一根？”
那人摇摇头，“不了。”
常文钰噗嗤笑了，眉眼弯弯，半挑着的眼尾魅惑动人。
“那你可丢失不少乐趣。”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到嘴边的一句荤话被常文钰咽了回去，他伸出手递给眼前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接过他的手握在手里使力把他拉了起来。
常文钰拍了拍裤子，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常文钰。”
“谭潇。”
谭潇局促的摸了摸自己头发，兴许是觉得触感不对劲，他的表情明显变了变，手也停了几秒才缓缓放下。
“很帅呀。”真是木头一样，常文钰又笑出声，“再摸就秃了。”
看他自己都明显没适应的样子，常文钰问他，“刚剪的？”
头发剪这么短都帅气逼人，没剪时稍微做个发型得帅成什么样，常文钰不合时宜的有些想知道他以前的样子以及剪头发的原因。
“没多久。”谭潇说。
“为什么呀？”常文钰是真的好奇。
谭潇似乎有些尴尬，不想多说的样子，“不为什么。”
常文钰拎起脚边的文具袋，左右看了一下，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谭潇跟在他身后。
你为什么没有走，是在等我吗？
你为什么会下来，是来找我吗？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问，只是追随本心。
你没走，我就找过来。你走，我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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