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唯从双雄县回来后,先去了张华单位,但张华那时候比较忙,没有顾及到他,等张华下班了,才发现韦唯已经走了。不打招呼就走了,难道生气了?好亏欠的感觉,张华想了想,当下就决定去找亲爱的。
驾车到了韦唯的办公楼,张华哼着小曲上了电梯,一路顺利的很。张华按着密码键盘,玻璃门防控滴滴响了几声,待踏入的那一刻,原本明媚的办公房,却忽然昏暗起来,清新剂的味道也变得刺鼻难闻。
“啊”“啊”“啊”
周围逐渐清晰的是男女释放欢愉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不知何物发出的嘶吼,连这走廊都好比盘丝洞的过道,黏糊不堪。
张华张大嘴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不过是时隔十二年再次回家,不过是被附了人生中的第三次身,而且当天也没有什么不适,怎么今天就能幻视成这样?
张华僵硬地向韦唯的办公室走去,玻璃窗户后,她似乎看到一个惨绿惨绿的背影,背影下方趴着的是一团毛茸茸的黑色,人形的蛇与人形的猫?这是什么猎奇视频配置?
“韦唯?”张华走进办公室,盯着两个畜生,心惊胆寒地打量。
“?”他们抑或是它们,无所畏忌地看着张华,仿佛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想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不,他们的嬉笑里更多的是一种自上看下的高傲,他们在告诉自己,你是一个低级的人,撞破了什么又怎样呢?
张华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里,她闭上眼睛,也许是逃避疗法起了作用,慢慢的,张华内心深处却涌起一点暖意。
“宝贝?”韦唯摇了摇张华的脸,她已经在自己办公室沉默三十秒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张华回过神,看着关切的韦唯和好奇的小毛,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我也不至于上班时间来这里呀。”韦唯理了理张华额头的乱发,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华的脑袋像是被贴了什么冷东西,她下意识地逃避,“有点头疼。”
“哎呀,我今天去找你,只是想谢谢你,走了也是不想打扰你,你看你担心个什么。”
啊,真恶心,张华看着韦唯,心想这张百看不厌的脸,以及往日和煦的笑容,怎么此刻如此丑陋与油腻?
韦唯继续关爱地笑着,但张华却一句话都不想和丑男讲,为什么我会和丑男在一起五年?韦唯问着自己,他究竟哪里吸引了我?张华扭过头,尽力不去看他,这是一种天然的、物竞天择的下意识。
韦唯保持那张笑脸,直到嘴角都有些抽筋才说,“要不宝宝你先回家休息下?”
如释重负的张华呲溜起身,头也不抬就往回走。
韦唯送张华到门口,等看她上了电梯后,随即一个后空翻进了办公区,他在地板上蜿蜒爬行,烦躁地躺回办公室的地毯上。
秘书小毛早趴在地上等候,看见蛇形韦唯进来后,便像一只猫一样爬了过来,她蹭着韦唯的脖子,在讨好他,她跨上韦唯的身躯,在安抚他。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韦唯抓着小毛的腰,麻木地挺了进去,随后起身,将小毛压在身下,用力蹂躏起来。
韦唯很暴力,但小毛却很享受,仿佛她的任务就是配合,韦唯看着步调一尘不变的小毛,更加暴躁与气急败坏,大喊,“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韦唯的怒吼传出办公室,外面办公区域的员工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集体短线一般趴在办工桌上,似乎一直在睡觉,从来没有醒过一般。
萎靡不振的韦唯在八点时间准时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小毛自己整理毛发。
从韦唯行尸走肉般的步调就能知道,回家对他是多大的无奈,甚至可以说他是越发憎恶回家了。因为家里有张华,那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人类,是自己这把牛刀需要杀的鸡。
韦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委屈得哭了,但他只能梳理好情绪,他叹了口气,随即调整好脸色,换了张笑脸。
“宝贝,今天吃泰国菜怎么样?”
“宝贝,你这两天还要回去吗?我看你行李又装好啦。”
“宝贝你怎么不理我?”被冷落的韦唯脸上开始有些颤抖,这个死女人怎么能一句话也不说?
“喂,暂时不要动她。”白子歌的声音在韦唯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这几年的委屈与羞耻,但终究还是没克制住。
老子忍你这么些年,我都还没不理你,你居然敢给老子吃瘪?真他妈服了!妈的还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浑身都是绿,串色了!!!傻逼女人!!白哥!她也不能蛊神,我可不会再供着她,想到这,韦唯冷笑了一下,继续热情地说,“宝宝?你在和我捉迷藏吗?”
“你究竟是谁?”厨房的方向,张华正拿着自己写的符,捏着不怎么熟悉的手诀作防御。
“哼,怎么,被紫童上过一次身,就牢记只杀不渡了?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我的真身,就应该跑了呢,没想到胆子还挺大。”韦唯嘴巴就像机关炮,越说越快,他边说边三步并两步闪现到张华面前,伸手撕碎了张华的符文,“脑子有病,这是对鬼的,我可不是鬼。”
张华被韦唯抓住,只感觉他的手极冷无比,旋扭的力度越来越大,“你是蛇妖。”
“猜对了一半,我.是.蛇.仙.”韦唯冷哼了一下,身形忽然变高了一些,张华只感觉他变得狰狞可怖,下意识地拿平底锅甩了上去。韦唯吃痛松开了抓着张华的手。
张华趁着空档跑进了卧室,拿出手机找着张森的电话,没找到不说,还被破门而入的韦唯逮了个正着。
“老子让你玩了五年,你这时候却找张森那个小畜生?老子下午就把他拖黑名单去了!!”已经有些兽相的韦唯脸上满是不屑与厌恶,他看着闭眼扭头的张华更加来气,“躲什么啊!?妈的平时这时间不都脱光了等我来草你吗!”
“本来就是白子哥让来看着你的,我讨厌你,你这个臭人类!为什么白子哥这么重视你!!”
这蛇仙怎么这么大脾气?张华咬着牙,想着如何与张森联系,要不然再试一下请神?自己这回心意满满,紫童一定会来的吧?张华默念着罡步的口诀,祈祷紫童大人不记小人过,赶紧来帮帮自己。
“你还念咒!?”韦唯已经看出张华想要找紫童帮忙,疯了一般将她扔到一边,“你这个人类居然敢害我?!!”
韦唯的真身是条青蛇,他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张华扭去,张华还没来得及尖叫,青蛇就被一脚踹到了角落。
出现的人浑身油彩,周遭带着白烟,似乎是运动后出汗雾化。张华睁开眼打量着周围,一看张森站在自己面前,心里顿时安心许多。
“呵呵,堂堂紫童,居然为了她,拖着凡胎大老远御风而行,白子哥真的没选错……”韦唯散出一堆烟,张华下意识闭了眼。
“哇,好大的烟。”耳边出现韦唯的声音,张华睁眼看向身后,那烟是鞭炮的残留,韦唯扶着张华走出浓烟,还让她小心脚下。
这个南方的小城市,年味很足,大街小巷都飘荡着上香的白烟。张华眼前一片红白,这是过年下雪吗?是自己带着男朋友韦唯回老家吗?
不远处,双雄县的保护神紫童列队正在游行,为首的是香长,他端着缩版的紫童像,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还有点不习惯。第二个便是装扮上五彩花脸的张森,啊,这人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森三步一晃有模有样,吸引了不少孩子、老人跟随。
“这队伍人还挺多诶。”韦唯少见多怪地踮着脚看,“他现在被附身了吗?”
“现在没有啦。”张华拉着韦唯上了楼,“回家也能看啦!”
张华放下行李,看向时间,十点,准备准备可以吃午饭了。
“哇,这种供奉力度,紫童不来也不好意思呀?”韦唯看了半天才关上窗户,“宝宝,你父母的墓地我已经请园丁照看了,等我们在城里找到地方,就把他们移过去。”
“?谁说我要带着他们?”张华有些奇怪。
“你这每年都要回来扫墓,每次来都这样的情景,有必要吗?”韦唯看着手机时间,随后堵住了耳朵,九点了,紫童庙里开始了准时的唢呐、鼓、铜锣等乐器的伴奏声。
“传统习俗,要尊重,好吗?”张华摸了摸男友的脸,随意亲了一口。
“今天遇到那个扮紫童的,是你的朋友?”
“张森?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
“那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伴着呱噪的请神音乐,韦唯忽然来了兴致,他拉过张华,咬着她的肩膀,“他今天怎么看你那样的眼神?说不上清白。”
“哎呦,那么多人怎么就给你看到他看我了?”
隔天下午,韦唯闲的没事干,逛了一圈紫童庙,遇到了正在庙里做准备的阿叔一群人。
“唷,你好。”韦唯自来熟一般蹲到张森身边,“你今年扮紫童?”
张森点了点头,熟练地缝补着紫童的衣服。
“怎么不换一套新的?这庙香火应该很好啊,小华每次来都会捐一两万。”
“哎,你被上身的时候有知觉吗?”
“紫童会和你讲话吗?”
“紫童多大了?”
张森嘴角笑了笑,依旧不说话,韦唯有些自讨没趣,便起身准备离开。
“咔哒。”什么声音?韦唯上下左右来回看了下,原来是自己把紫童的葫芦踩碎了。
张森挑了下眉,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站便了起来,随后眼睛滴溜地转了一下。一阵微风吹来,庙里的尘埃开始乱飞,张森嗅了嗅鼻子,顺带翻了个白眼。
韦唯看着一声不吭的张森,心里发毛,一个葫芦也不至于请神来解决吧?还是难道说自己不该叫他阿森?
“阿森?怎么回事?”
“没事,葫芦坏了。”张森走了两步,挡在韦唯身前,他冷着一张脸看着进来的香长,似乎在发号施令。
香长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张森,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韦唯,漫不经心剔了剔牙,“小心点咯!”
“我送你。”张森转身离开,韦唯也跟了上去。
“前面就到了,阿森你不用送了。”
“紫童的葫芦,张华家还有一个,我去拿。”
啊?自己女友家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迷信的边角料?
“你怎么这时候在外面?”张华看着门口的张森,一脸诧异,虽然仪式在晚上九点,但紫童庙一般会从下午开始请神上身。
“你家那个老葫芦给我吧,你男人把庙里的踩坏了。”张森站在门外,身体却很想进入房间,他想赶紧拿着葫芦回庙里。
“很严重吗?”韦唯有些担心地看着找东西的张华。
“这要是搁以前,那个香长早给你两拳了吧。”张华翻出了爸妈留下的葫芦,走了出去。
“好像还差点什么。”张华擦拭着葫芦,她父亲也当过紫童的乩童,所以多少知道些有的没的。
“少个字。”张森接过葫芦,捧着看了一圈,“这个葫芦现在是你的,你写吧。”
“啊?”张华很想跳过这一步,但看着张森有些犀利的眼神和递过来的改刀,她又不得不妥协。
“啊?你干嘛割自己的手?”韦唯看着张华拿着小刀划伤自己,用手指血了一个“难”字,速度之快,一点也来不及阻止。
“写好了,你赶快回去吧。”
张森捧着葫芦,抬眼看了看张华,没什么表情,随后迅速离开。
韦唯来了火,因为他从张森的眼神里又看出了一些隐约的、男人的占有欲,韦唯走出大门站在走廊骂着张森,“喂!傻逼!你们他妈的自己有病,弄我老婆?”
“好了好了,小事情。”张华拦着韦唯,推他进屋,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走廊里的张森正拎着葫芦的手在来回打晃,然后一个转身跳了一步,身姿像极了小时候梦里出现紫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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