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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一路的跋山涉水令他,疲惫不堪。自打一下马,周然就赶往那记忆里的小院,依旧是斑驳的土墙,掉屑的木栅栏,只有地面被人扫得一干二净。

从那个人离开起,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回到这个破败的小庭院了。

他越是靠近,心里越是宁静。终于,“咔哒”一声,他推开木门,见到了熟悉的脸。

“周大哥。”

床上的少女,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半的脸,娇娇怯怯地喊他。走近了,他的手沿着因岁月沉淀而看不出颜色的木桌,碰到了尚且温热的茶壶,顿住了。

“黄盈,你敢骗我。”

下一秒,那壶茶水便被扫在地上,碎成了几十片。

少女缓缓地坐了起来,露出只着肚兜的身子,泪水如梨花般片片掉落,如果是个男人早已被眼前的场景给迷住,可他的面前是周然,一个披着人皮的疯子。

“呜呜呜,周大哥,听说你要成亲了。”

周舟斯条慢里地整了整袖口,才好整以暇地看她,眼里射出的光芒,让她身子一抖,“这些年我替你买房买地,又何必又回到这里,现在又问出这种问题,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她顾不上裸露在外的肌肤的寒冷,赤着脚,一步步走向男人,“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我明明那么像姐姐。”

她如痴如醉地试着伸手去触摸男人的如白玉般的脸庞,周舟有些好笑地打掉了她的手,“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偏偏你不行。”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像的时候,她就彻底不像了,没意思。

“既然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见他转身就走,不给她半点颜面,如此绝情,黄盈觉得自己今天已经抛却了所有的羞耻,倘若什么都没改变,干脆豁出去了,“难道你已经忘了姐姐?”

周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脸有些阴沉。

黄盈知道自己已经再无退路,咽了口吐沫,强硬道:“别忘了你这官怎么来的,今日你把我丢在这里受苦,姐姐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掐住,脸部因为缺氧而青紫,在她闭气的下一秒,像被扔破抹布一样扔在地上,手掌被瓷片划破也毫无知觉,眼底却划过一丝暗色,她成功了。

黄家是外来人口,来到这座偏僻的村庄,村子里的人看他们在这里买房又买地,心里都暗道这估计曾经是个官。其实,他们没有猜错。周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自叹道可怜他一身才学不可传承下去,就在这时,周然出现了。

因为回程的路上多带了一个人,周然干脆就租了两辆马车回去,他并不着急,对于他不感兴趣,不重要的事情,他都不在意,所有的事情全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只是,京城的天变了。

宋子瑜死了。收到这个消息时,他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他不知道,他第一反应是有人在欺骗他,毕竟那个人做的把戏不止一次。于是,他派人去了侯府。

“侯爷说,既然小女已死,婚约既没拜过天地,又没拜过父母,那也就作废了。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侯府的门也不要再踏一步。”

回应的只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他阴狠的目光,射向侯府的方向。这件事,没完。

当他再次坐到侯府时,面对他的是众人的厌恶与不喜,他毫不在意,小的时候,他可见过太多太多了。

“哼,听你周然的意思是要全权代理这次招安,那本侯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周然保持着微笑,吹着茶碗里的浮沫,轻描淡写道:“圣旨侯爷已经接过了,又何必再与我为难。我为主你为辅,若是谈不下来,自然是攻寨。”

攻寨,武候不禁跌坐在椅子上,自新皇登基,就格外欣赏周然这些新人,而冷落旧臣,他从前也因此而兴奋,现在却成了压倒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好得很,你跟我来。”武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周笑眯眯地站起,仿佛刚刚咄咄逼人的不是他。

“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不放她离开?”

“她是我的妻。”周然着重咬紧了“我的”两字。

“呵呵,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人。”可怜他的女儿,他觉得愤怒而不公。

跟着张亭,再次见到周然,宋子瑜是再没想到的,不过短短时日,他那瘦削单薄的身体,藏在宽大的衣袍里更显得弱不禁风了,可是关她什么事情呢?

“听说,你想见我。”

他的目光自一开始就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沉重地让她喘不过气。“跟我回去。”

“我不。”她多想哭呀,可是眼泪像被榨干了,再也流不出一滴,她可以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哭泣,可以为养育自己的父母而羞愧,就是不欠他,姓周的。

他的目光锐利,手似鹰爪似地狠狠拉住她,拖着她往外走去。无论她如何地挣扎,似乎都无法挣扎这囚笼。

“周大人,话都没有说清楚,这是要带我娘子去哪里?”张亭笑眯眯地对上周然吃人的目光,手却一动不动地扣住他的手腕。

周然的眼神一下变得阴狠,低下头反复琢磨那两个字,只觉得陌生,一时松了力道。宋子瑜趁机摆脱了他的桎梏,她躲到了张亭的背后,躲避了他的视线,才觉得喘得过气。

“宋子瑜,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周怒吼道,“如果不想明日满京城再次飘满你还活着的消息,让整个京城笑话,你就乖乖给我回来。”

宋子瑜的步子停顿了下来,周然的眼光里出现了一丝光亮。没有人能理解她一步步的窒息与无助,她缓缓地往后退。她想尖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背后一双手伸出来,子瑜只觉得身子一轻。周围的东西都仿佛变慢了,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要正在降落,她要死了,而死并没有想象的痛苦,生也没有想象的快乐。如果,能以她的死而终结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也是个并不坏的买卖。

一把长剑,瞬间插入了那个士兵的左肩,把他钉在了地上。

等周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崖底的风声,他一把掀开这个士兵的头盔,像是看到了早已算到的脸,他无视向他求助的眼睛,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你就想这么离开?”张亭一只手捏住他一边的肩膀,咬着牙在他身后道。

周然回头看他扭曲到变形的脸,有些好笑,“你以为你就这么无辜吗?你不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吗?”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新娘不是你劫的?你不是想依靠着她的这层关系,为你的寨子谋取利益最大化,她的死是由于你的自私自利与任性妄为。”没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好像所有的感情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来宣泄,如果没有他,子瑜就不会离开,她会乖乖在家里等着自己从青州回来。就像从前千百次一样,无限地宽容他,守着他一个人,明明他们已经成亲了呀。

此时,天界的瑶池,灵光一闪,一个灰色的人影隐现出来,她睁开眼睛,钝痛仿佛还在。

白色的莲花,就在一片稀薄的雾气里舒展她曼妙的身姿,透着霞光里的红与紫,瓣叶都能看到其透明的脉络,这是生命的奇迹。

恰逢起风,宽大的裙裾被温柔的挽起,她的身影逆着光,只看出一半的脸,另一半隐匿在阴影里,诉说着哀伤。

“子瑜,你从凡间回来了。”激动的声音,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回以一个苍白的笑容,却发现连嘴角都抬不起。

“凡间不好玩吗?”

宋子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的主人,大抵觉得没意思,就不再说话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对于她来说她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但对于他来说她也只是离开了一段时日。这里是天界,也是众人口口相传的仙界,无数人向往,就会有无数的失落。

在这里,时间是不可描述的,最不值一提的。他们大多有数百年的年岁,从人们开始信仰神明开始,他们就存在在了。

先是有先秦神话的出现,后来才形成稳定的神仙体系。有的仙从一开始就是仙,有的仙则是一步步修炼飞升上来的。可巧,宋子瑜是第三种,是由裙带关系,被带上天界的一个石头精。

说来也是好笑,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也可往前走上一百年。

“且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

时至春天,天气回暖,燕子回来,草木茂盛。

柳树千丝万绦下,正躺着一个小公子,手上拿的是什么,正是一本论语。曾经赵匡胤以半步论语治天下,而今就有一个人奇狂,号称三岁识字,五岁就能读懂圣贤经典之作的神童,以此作为目标而奋斗。

至此,仙格大成。天上劈下一道天雷,他飞升了。可怜他身下躺着的石头,被劈成无数的碎片。他怜惜,就顺手带走一块。

而现如今,那块地方百姓为其立庙建祠,俨然成为又一风水宝地。那块石头,怎被他可巧垫在了那块石桌下。

石桌并不是简单的石桌,上面刻着一副棋盘。都说人生如棋,每一步都如参商,甚有道理。命格星君,就是通过棋盘来推演一个人的命。

“此举也不算辱没了你。”

于是,她就成了一块踮脚石头。

无巧不成书,她于天地之间开了灵智,又得幼时司命星君一缕血,无意间就听到其心声。茫茫一百年,吸取了仙泽,加以修炼,终于破石而出。

都说这孙猴子压了五百年,而今自己一百年的罪也受了,有此福气倒也不算太烂的买卖。

可是,她的心里着实有些不甘。

突然,漫天的风乱了,她扭头去看。片片花瓣中,逆着漫天的霞光,走出一个人。一袭黑色的袍子,头发不以冠束起,此刻随风而动,手中拿了一册书卷于前胸,清华贵胄。

此刻,正一步步走向她 。

命运命运,是要分开来看的,命是人一生被注定的,运则是人跳脱了之后而作出的不同选择。而这位司命星君,就占了一个“命”字。

她呆住了,脑子里那些要报复的想法也有点凝滞,不是因为这位司命星君有多么的高贵典雅而闪花了她的狗眼,而是这位星君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和斤斤计较。与之相较,她的那点心眼怎么和这位斗。

她瞬间想起来自己作为石头时,听到他的心声,不禁打了一个寒碜。

“想必这位就是当年的那块巨石遗留的吧?”

她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司命星君口里不好好炼丹爱管闲事的老头,太白金星是也。

司命星君略微点一点头,道:“不错,想不到她竟然有此际遇。”

“定是托星君洪福,留她做个仙侍者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既是处于星君殿内,还请仙君赐个名字吧。”

司命仙君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管远处的石头精如何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道:“玉石,玉算是石头的一种,“瑜”音同“玉”为一种无暇之玉,就叫宋子瑜吧。”

“还不过来谢谢你家仙君。”

某石头精有了自己的名字,像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一样,不得不屈服于司命星君的淫威下,在司命殿干起了杂活,当然也是有自己的俸禄。

那日,宋子瑜偷偷拉住太白金星老头问他为何自己能听到司命星君的心声,太白星君大惊失色,手中的灵力一挥,方才吐了一口气,“无事,只是有一缕血在你体内,此刻也该消耗没了。”

“是不是渐渐也听得少了?”

宋子瑜点头,问道:“要与司命星君说吗?”

太白金星疑惑地看了看眼前这位仙子,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怎么脑子坏了,“要不怎么说你这石头心眼实,要是他知道,你必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宋子瑜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干涩。虽然她也不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意思是什么,但大概也是清楚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也只好点点头,目送太白星君驾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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