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半倚在床头,手上把玩着奶牛队挂件。
挂件身体部位是金属,尾巴部分用绒毛制作,长长软软地垂在手心,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时元很难抗拒小猫咪的诱惑,拨着猫尾巴玩了半天,没注意到身侧变重,一个小小的身影贴过来,试图摸摸奶牛队长。
显然,喵喵队的诱惑也是宝宝不能抵抗的。
在宝宝快要碰到奶牛队的时候,时元举起挂件,扒拉掉他的小手:“这个是爸爸的,你已经有橘猫队了。”
宝宝趴在爸爸身上,一脸渴望地盯着奶牛队:“爸爸可以送给宝宝,这样宝宝就有两个喵喵队了。”
他这算盘打得八里地外都听见了,时元无情拒绝:“不可以,宝宝上回说过不喜欢奶牛队长,不想和它做朋友的,所以爸爸不可以送给你。”
时元左右晃晃,宝宝一跟头翻下去,栽进毯子里,再坐起来时都有些懵了,没想到打击居然来自自己说过的话。
宝宝尝试和爸爸讲道理:“可是、可是它们在一起工作呢!”
时元坐直了,严肃地儿子上了一课:“宝宝要学会专一,你说过最爱的只有橘猫队长,你最喜欢它了,而且橘猫队和奶牛队互相看不顺眼,你把它们两个放在一起,橘猫队会伤心的。”
“这样哦。”宝宝歪着头,认真思索半天,觉得爸爸说得是那么回事儿。
他是橘猫队的好朋友,不能让好朋友伤心!
于是宝宝将奶牛队抛在脑后,打个滚到床边去玩了。
嗯,保住奶牛队长了~
时元悠哉悠哉躺下,继续拨弄小猫尾巴。过了一会儿,他低声笑起来。
好幼稚,自己多大人了,为了个小玩意儿忽悠小孩,以后宝宝记事了,还不笑话他这个爸爸。
算啦,玩几天就给宝宝挂到包上,让他开心开心。
时元一翻身,宝宝沉浸在玩偶游戏中,正上演橘猫队长大战怪兽:“打败奶牛队!成为喵喵警署最高长官!”
这可不行!
时元翻身而起:“奶牛队才是最适合当署长的!”
*
“好啦,爸爸认输,橘猫队最棒~快睡觉吧。”
今天的宝宝实在活泼过头,直到睡觉前还拉着时元阐述橘猫队的优点,时元不堪其扰,败下阵来,承认橘猫才是喵喵警署的老大,好让宝宝安心睡觉。
时元像平常一样给宝宝晚安吻,柔声哄他入睡,语调有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活泼轻快。
一夜好梦到天明。
早上准时起床,上班没有迟到,工作交接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只要熟悉系统操作流程,很快可以上手。
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前进,以后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时元悄悄瞄向百叶窗,祁景年埋头工作,神情专注。
似乎自从学长回国,自己做什么都很顺利,可能学长就是他的幸运星吧。
时元扬起唇角,专心工作。
下班,祁景年照旧顺路跟过来。
时元没有像前几天独处时那么紧张,托那条小猫尾巴的福,还有话题同祁景年说点儿宝宝的趣事。
到达幼儿园,时元没像往常一样见到宝宝,正打算问老师,点开对话框时收到一条语音。
老师言语仓促,只叫时元快来教室。
时元以为宝宝出了意外,慌里慌张地对祁景年说:“老师叫我去教室,先走了!”说完不等祁景年回复,拔腿跑向教室。
时元一路狂奔到教室:“王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王老师正在安慰哭泣的宝宝,见时元来到,松了口气:“时祁思爸爸,你可算来了。”
“爸爸抱!”宝宝含着两泡眼泪,躲进时元的怀里,“苗,苗……”
苗什么的时元没听清,拍哄宝宝安慰就,然后问老师:“发生什么了?”他见屋里有一个Beta家庭,夫妻俩带着个小男孩,难道是宝宝和人家起矛盾了?
提起这个,王老师头疼不已。
那个Beta男孩叫小丰,是一周前新入园的,在大班里上蹿下跳,和许多小朋友都发生过冲突。
今天放学他看中了宝宝书包上的挂件,一言不合就开抢,她刚分开两个小孩子,把东西还给宝宝时,对方家长来了。她向家长反馈情况,希望约束小丰,结果他们果如其他老师所言,遇事绝不承认是自家小孩有问题,一概推给别人,和她大吵大闹,说什么要给自家孩子讨个公道。
宝宝被吓得直哭,王老师要安慰又要应付小丰家长,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抽空给时元发了条信息。
她将经过简单说了:“就是这样,两个小朋友推搡起来了。”被扯掉的橘猫队放在他们面前的书桌上,老师指了指让时元辨认。
听见推搡,时元顾不上挂件,赶忙检查宝宝有没有受伤。
宝宝胳膊肘撞了块乌青,把时元心疼坏了。
时元这边没说什么,那对家长倒很不服气,趾高气扬地反驳老师:“老师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小丰才不会抢人家东西,这就是我们家的,看这倒霉孩子连抢带打的,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儿了?”小丰爸说着把孩子往前一推。
时元看过去,十分无语。
他们一家三口都是Beta,那叫小丰的男孩子长得高高壮壮,说是Alpha也有人信,他胳膊腿上大大小小乌青划痕,一看就是淘气摸爬滚打蹭的,怎么要算在宝宝头上?
再说了,宝宝是一个Omega,文文静静没力气,个头又小,根本推不动比他大的孩子。
宝宝委屈地解释:“爸爸我没有打他,是他把橘猫队抢走了。”
“没事没事,爸爸去说,”时元安慰孩子两句,和小丰家长讲道理,“小丰家长,这是昨天宝宝收到的礼物,他很爱护,所以不想借给别的小朋友玩,东西还回来就好了,但宝宝不会因为这个欺负小朋友的。”
小丰妈听完嚷起来:“还什么还啊!这就是我们的东西,你儿子抢别人家孩子东西,你不教育他,还有脸要,你就这么教孩子啊。”
不讲理的人时元见多了,他耐住性子继续说:“是我们早上带着的,看监控都能查到,老师也可以作——”
“我们走!不跟他废话!”时元话没说完,小丰妈一把抓起挂件,扯着儿子和老公出门。
见过不讲理的,但还没见过明抢的,这是祁景年送给宝宝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让他们轻易拿走?
时元放下宝宝追出教室,拦住他们一家的去路:“事情还没说完,先别走!”
“别挡道!”小丰爸蛮横地将时元往外一推。
时元不防,被对方推个正着,踉跄着向后倒去。
在他以为要摔倒之际,意外跌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祁景年扶着时元的肩膀,等他站稳便收回手,站到一旁,凌厉的目光刺向小丰一家:“有话好说,别动手。”
Alpha口中说着客气的话,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怒火,夫妇俩被他盯得发毛,虚张声势道:“关你什么事儿,滚!”
宝宝从教室里跑出来,抱住祁景年的大腿呜呜哭:“叔叔,我的喵喵被他们抢走了……”
祁景年看见了小丰妈手里的挂件,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将宝宝抱起来哄,“不哭,没事的,叔叔帮你拿回来。”
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Alpha,小丰妈以为是孩子亲爹来撑腰了,对阵起来有些心虚,一听称呼又不是,便挺起腰杆:“不是他爹在这里管什么闲事儿,闪开!”
祁景年偏过头看向时元,时元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补全细节。祁景年听完不跟他们废话,单刀直入:“东西还给宝宝,不然我们报警。”
小丰爸妈嗤笑,脸上蛮不在乎:“警察还管小孩子打架的事儿?别吓唬我们。”
这话一说,可见他们平时没少利用小孩胡搅蛮缠。祁景年不跟他们纠缠,对时元说:“报警,告他们抢劫。”
小丰爸跳起来:“嘿!你可别吓唬我,小崽子打闹怎么能算抢劫,你在这片打听打听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这——”
祁景年打断他:“东西现在不在小孩子身上,未成年人犯罪由监护人受罚。”
时元扯了扯祁景年的衣角,悄声问:“学长,这能行吗?”
王老师也觉得夸张了:“先生,挂件金额应该不够立案,去警局没用啊,还是私下调解吧。”
小丰妈哼了一声:“什么抢不抢的,这么好的东西,店里要二百一个,我们昨天给孩子买了一整套呢,你家的背包都破破烂烂的,买得起这个?就是你小孩看别人的东西好,专门去偷的!”
时元穿着朴素,孩子穿得也素净,小丰妈断定他家没有钱,而且不见孩子另一个爸来,只有这么一个“叔叔”,小孩的挂件却又精美价格不菲,便又觉得时元是“那种”Omega。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孩子才不会偷东西呢!”
时元气得不行,宝宝更加委屈,埋在祁景年怀里掉眼泪。
东西旧有个缘故,不全然是经济的问题。以前时元买过好的文具画笔,宝宝用了一天,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互相乱送,凑不成套,找了三四家才把各自的东西换回来。所以时元干脆买普通的,丢了坏了不心疼,而且小孩子喜新厌旧,用坏了就换新鲜样式。
宝宝的书包确实旧了,但他喜欢,没背腻歪不肯换,于是时元找裁缝店补了下洞,凑合用用,没想到这家以貌取人,竟然以此污蔑宝宝偷东西!
宝宝哭得令人心碎,谁家孩子这么哭都招人疼,祁景年强压怒火:“这个挂件五千一个,满足偷窃罪立案标准,判三年以下;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财物的所有人、保管人实施使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强行将公私财物抢走,构成抢劫罪,五千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①。”
他指指小丰妈手里的挂件:“抢幼童财物情节恶劣,一块钱都可以判三年起步,你们商量下谁去坐牢吧。”
祁景年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法律条文,小丰妈吓得向后一缩,胳膊肘捅捅老公,眼神问他怎么办?
小丰爸脖子一梗,大声吵嚷:“你说五千就五千?山寨货那么多,这二十块钱顶天了!谁有钱烧的给孩子买五千的小玩意儿!”
刚才还二百呢,这会儿就二十了。祁景年不细究他们的漏洞:“有发票有商标,送去警局一鉴定就知道了,你们与其纠结我有没有钱烧的,不如想想谁去坐牢。”
那对夫妻看祁景年一身穿戴不凡,光是西装就不知道多少钱,便被他唬住了几分。
两人互相捅咕,商量了几句,然后小丰妈嘴里念叨着晦气,把橘猫挂件丢在地上,趁着时元捡的时候飞快拉着儿子闪人。
时元捡起橘猫队,拍干净灰尘去哄宝宝:“不哭了,你看橘猫队回来了。”
宝宝抓过橘猫队抱在怀里,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①引用:《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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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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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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