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交界处,东区驻扎地。
“祝总,南区今天人变多了!”一名地阶武修收了自己的气域,神情严肃。
“怎么又多了人?修为如何?”祝厚原本放松的神色紧绷起来。
他已经把东区可以调用的势力全部聚集在这里,每天探查南区边境线上的武修变动,只要有合适的时机,随时发动进攻,按照前几天对面人员减少的情况来看,就该是今天。
“是前些天换下去的人,又回来了!”那名地阶武修答到。
每个人武修的气场强弱、锋利程度都是不一样的,一个武修的气场,就好似他的身份证,即时没见过这个人的面,武修之间通过气场感应,也可以确定对方身份。
“你们几个先下去!”祝厚朝屋内的几个人说。
若是有其他人在场,便能认出,这些人都是东区各大世家实力最强的人。
诡异的是那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木头人一般立在那儿,倒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随从似的人物低头应了声“是”,那几名武修才应声而动。
待人走远,祝厚才道:“昨日才确定过,南区的困心草已然耗尽,难道传过来的消息有误?”
“兴许是虚张声势,传出来的假消息。”那武修也在思索,有困心草为何不早点拿出来用?虚虚实实也许就是想扰乱东区的判断。
祝厚在房间内踱步,人都准备好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南区这块肥肉确实难搞。
可对南区出手的时机十分重要,最终,祝厚没有贸然发动进攻。
“先稳住,把之前下虫的那些弟子叫过来,看看能不能对下过的虫有感应。”
......
宋朗已经迫不及待了。
确定他和祁水云的婚约南区人尽皆知后,他选了个合适的时间,回到三房的宅子。
宋母这两天可算是扬眉吐气,大房二房曾经夹枪带棒的话语,她一一还了回去。
宋朗回来就看见她在花园里修剪花草,似乎心情很好。
但是他没有绕弯子,此番回来注定是要毁掉他的母亲的这份闲适:“妈,有点事和你说。”
平常的语气,宋母没察觉不对,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宋朗一个人,还有心情问:“阿云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宋朗并未回答,头一次,他无视了她的问题,径直往屋内走去。
宋母原本的笑意收起来,她缓缓放下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刀,眼角皱纹由于眼睛眯起来显得越发深刻,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走进去时,宋朗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怎么,和南区负责人定亲后,就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宋母似笑非笑的也在一旁坐着,似乎对宋朗现在的状态来了兴趣。
“母亲永远是母亲,我可不敢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宋朗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眼中没有一点温情。
这么多年,直到最近他才明白,宋朗这个身份,不过是她和父亲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
他听话、任人摆布,就是他们的好儿子,而只要他的想法或决定不利于三房的发展,就得被消灭。
他的一言一行如此,他枕边人也是如此,从来不由他自己决定。
当初祁家失势,祁水云就被放弃,而苏怜悦没权没势,一开始就没有被选择的资格,还有之后的雷家小姐,在祁水云牢牢掌握权势后,自然也被舍弃。
他的父母,永远只靠利益看齐。
宋朗无所谓的扯起一抹笑,凭什么生来就要如木偶一般被超控去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现在,他只想争取自己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手段。
宋母看着眼前平静的人,却感觉很陌生,她觉得似乎有什么要超出自己的控制了。
“要商量什么事?苏怜悦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死心吧,现在你和祁水云的事就要成了,我是不可能让她回来的。”
说起这件事,她感觉自己的底气又回来了,她儿子这些心思,当妈的有什么不懂。
“听妈一句话,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就没了,捏在手里的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宋朗听完,抬起头端详起他母亲的神色,看着看着,忽然笑出了声。
“您好像还没弄清楚一件事情,不是您让不让她回来,而是我还愿不愿意继续维持三房的风光。”
宋母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眼里泛起一抹冷光:“难道你全部是为了我们?和祁水云结婚受益最大的难道是我和你爸?”
“好像是你们这么迫切的想攀上这份关系吧?”和祁水云结婚,宋家可以得到权势,宋家三房可以在宋家立起来,他的父亲母亲在人前可以扬眉吐气。
只有他失去了他的家。
宋母绷不住了,气得破口大骂:“你真的脑子被那妖精......”
“三天,看不见悦悦和大宝回到我给她们买的别墅,我马上当众悔婚,你要把她们都杀了也可以,她们死了,我也死。”
宋朗不想跟这个没有感情的人辩驳了,既然母亲用自己最爱的悦悦做威胁,强迫自己接受她的安排,那么,他这个儿子就用她最爱的风光权势让她妥协吧。
丢下这句话,他不管宋母铁青的脸色,大步离开别墅。
......
车开了三天三夜,江礼顺利到了东南边界。
她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又把困心草拿了个包装上,收敛自身气息到极致,很快便隐于夜色中。
东南边界是一片山林,双方都修了瞭望塔,上边是随时展开气场扫描的武修,稍有异常,他们就会立即发现。
怎么不被发现的穿过去是个难题,江礼坐在一棵树上,陷入思索。
忽然,自己展开的气场捕捉到一丝异样。她马上顺着感觉追踪过去,感知清楚后,确定是只三米左右的大老虎,又大又肥,走起路来却没什么声响。
山林之间,有些活物也是正常的,江礼松了口气,为了避免引起异样,她准备换个位置再说。
刚起身,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蹦出来,她的动作顿住。
人过去不符合常理,老虎的话,就合理了吧。
她眼神亮了起来,不退反进,朝那只老虎掠过去。
野生的就是有些不听话,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挠花脸,可是这大猫还有用,不能伤着了,江礼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它摁在地上。
对上那双桀骜不驯的虎眼,她想,可能还得训训才能用。
......
祁水云这几天手机不离手,刚开始,江礼还给她发定位,报告她的位置,昨天到达边境处后,这个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自己发过去的信息,全部是未读状态。
指节烦躁的敲打在桌面上,一股不安在她心里蔓延,她怕江礼出事。
她知道,只要没人用肮脏的手段,江礼的修为无人能及,可是,脑子里就是不由自主蹦出各种意外的可能。
祁水云从来冷静至极,就算自己深陷绝境也只是担心不能报父亲的仇,此刻却快被焦虑淹没,不该让她去这么远的地方的,现在鞭长莫及找都找不到,她眼里的懊悔根本藏不住。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她强迫自己从那按耐不住的忧心里抽出心思。
“祁总,边境上太初门弟子发来一条信息,请您定夺。”说着,林言把手机递了过来。
祁水云抿着唇单手接过,迅速把消息看了一遍,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祝厚派人过来请她去边界上谈判,说要协商一些事情。
傻子都知道这肯定有诈。
去,直接落入对方圈套,不去,她就落下个只会龟缩在后方的名声,坐实普通人不适合作南盟负责人的名头。
要是祝厚真的因为祁水云不来而发动攻击,此后,不管这一战南区付出了什么代价,都会和祁水云联系在一起。
祝厚,还真是条鼻涕虫,不管在哪里都恶心人。
“准备一下,今下午就出发去东南边界。”
......
“她还真的敢来?”东区的武修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祝厚,眼里透着一丝讶然。
原以为她会缩在南区,等着他们打完,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钓过来了。
“她心气可不低,是个有手段的,可惜,露了怯。”祝厚转动手里的珠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一番试探,祁水云要是敢不过来,直接缩在南区内地跟我们耗着,他反而要斟酌着出手了,因为这意味着祁水云还有后招。
可她既然要来,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祝厚手里了。
“那咱们?”武修犹豫着开口。
“先别出手,等她过来,我自有办法。”
这几日阳光正好,瞭望塔的视野格外清晰,东区驻守在上面的弟子却丝毫不敢懈怠,他们各个精神紧绷,不让任何异动逃过眼睛。
一处山坳,有只老虎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雪白的肚子有点大,似乎是怀了崽。
瞭望塔上的弟子一扫而过,老虎他们见多了,这山里少说也有几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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