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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冲浪归来的午后,贺冲自浴室走出,身体得到了降温降躁,正是舒适的时候,他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百无聊赖按开了电视。
电视一打开就是一个新闻台,播的内容是介绍大学里的艺术展,对于那些画作、雕塑之类的贺冲并无兴趣,抬起遥控器就要换台,然而,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他非常熟悉的脸,这意外令他停下了动作。
那是他哥哥贺瞳的脸,出现在一座石膏的塑像上。
贺瞳已经离开他们快十年了,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贺冲一无所知,此刻突然见到了他的塑像,第一反应是有些不可思议,他按捺住惊异的心情在电视既定的画面里搜寻,但除了那塑像,他没再看到哥哥的存在。
直到节目结束。
或许,他成为了一个模特?贺冲只能这么猜测,除此之外也没有再过多探寻。
只是,隐隐地,他感到了不安。
没过几天,这不安就应验了。在他26岁生日当天,有警察上门通知他,贺瞳死了,希望他过香港去认尸。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哥哥本人,遍体鳞伤,了无声息地躺在裹尸袋里,比看到他的塑像还让人感到难以理解。
那里躺着的,真的是那个跟他一母同胞,异卵双生早他三分钟出生的哥哥吗?贺冲不禁疑惑,即使签下认领报告也没有贺瞳真的死去的实感。
他走出了警察局,口袋里还装着据说是贺瞳住所的钥匙。
要去看看吧?贺瞳生前的痕迹。
但在去贺瞳住所之前,贺冲的脑海又浮现起前几日看到的塑像,那仿佛成了一个启示,引领他在迷茫之中把握了目的。
他竭力回忆起那个大学的名字,一路打听,找到了那里,一切都像注定的一样,艺术展恰好今天是最后一天开展,就像在等着他一样。
贺冲进入了展会之中,然后,再一次,与“哥哥”相遇。
驻足在石膏像前,贺冲更加疑惑跟迷茫,因为他感觉石膏塑造的贺瞳,比躺在不锈钢停尸桌上的贺瞳更具生气,更像他记忆之中那个野蛮生长得无所顾忌的哥哥。
明明一样都是死物。
贺冲不禁想要去探寻,究竟是谁给哥哥雕塑的塑像,于是,他找到了会场的招待志愿者,提出了想见到制作者的请求。
这不是什么让人为难的事,志愿者爽快同意下来,四顾了一下就确定了位置,冲那边喊:“荧荧!”
顺着志愿者呼喊的方向,阿志看到了她。
她站在窗下,听到呼唤而微微侧过了脸,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而她则像它们被隔离在室内的同类,空怀一枝孤竹的泠冽。
“有人找你!”她循声彻底转过身露出真容,跟萦绕在她身上泠冽的气质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是有温度的,中和了那宛如竹化人型一般的不真实感。
当她看向他,视线相交的瞬间,他更能看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乌黑的瞳如月夜下的礁石,盛在乳白色的海上。只一瞬间,贺冲已然猝不及防地感到了潮意,心也被透明的浪打湿,坠溺,无法上岸。
这异样的妄想支配了他,令他只懂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了还不懂反应。
“你找我?”直到她出声,清清楚楚,这才打破了他的出神。
贺冲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暗暗恢复了呼吸,掩饰性点头,迅速找回自己的目的道:“我想知道,你雕刻的是不是贺瞳?”
他确定,那绝对不会是别人,但对话,总要起个由头。
这并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卓荧点了点头,反问:“你是?”
“贺瞳是我哥哥。”贺冲向卓荧伸出了手,自我介绍,“我叫贺冲。”
“卓荧。”得知眼前人是贺瞳弟弟,卓荧露出了稍稍意外的神色,随即敛目垂眸,握住了贺冲的手向他致意:“节哀。”
她也知道,警察、朋友……所有人都比作为亲人的他们早知道贺瞳的死讯。认尸时候那种疏离的哀痛再度梗在贺冲心头,无法落地的感觉不上不下,让他更迫切想知道贺瞳曾经发生了什么,死亡的真相又是如何。
于是,他握紧了卓荧的手,以初次见面来说不礼貌的力度,恳切地向她求助:“可不可以告诉我多点关于他的事?”
不习惯跟陌生人那么亲密,卓荧蹙眉,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就立刻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多谢。还有……”贺冲讪讪握拳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
卓荧看了贺冲一眼,没有说接受他的道谢或道歉,只是将刚刚因用力而滑落的发丝挽回耳后。
远处的“贺瞳”勾着不羁的微笑注视着一切。
啦啦啦~地阅靓女点单的《野兽之瞳》上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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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Let’s Get W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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