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奶喝完，外壁还残留着凝水的空玻璃瓶被闲置护栏，反映灯火。
“是了，我其实还唔太明。”信一还不想离开，“你想开咩厂？”
“嗯。”娉婷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计划的一部分，“暂时是服装。”
“有赚头咩？”信一这次是真的不解了，城寨里面都有不少的厂子，但做餐饮的居多，剩下也有工业类的五金、塑料、织布……也是做原料的，服装的话，鲜少得见，更不要说大规模。
“如果目标卖给城寨人，就当然唔得。”要管理，一定要先定位好业务目标，娉婷慢慢解释，“我的顾客，是外面的人，那些享受过高端生活后虚荣心被架高却又没钱继续维持高消费生活的人。”
即是名牌A货。
“还有……”娉婷忽然伸手虚划了信一的衬衫门襟，“这个是Dior旧年出的款吧，颜色、花纹都对，但是面料错了。”
“旺角那边买的。”信一无辜地解释着，他可不知道那么多，他买衫只知道看着好看，穿上他身显得他有型就够，他不会有穿假货被揭穿的羞恼，只是……刚刚娉婷明明没碰到他，他却突然心跳加速，随着她的动作，自胸口到腹部，奇异地引起衬衫下肌肉的紧张，发一路的麻痒，搞得他莫名心虚。
“贪靓的人，也都会是我的顾客。”说完，娉婷故意对信一露出一个待客用的礼貌笑容，但眉目狡黠。
迅速抛开莫名其妙的心虚，信一挑了挑眉，接受了这点挪揄，因势利导，笑得嚣张，“咁，到时候我帮衬你，有没有折扣先？”
“免费送你都可以。”毕竟，到时候还要靠他们在城寨中的势力。
“欸，咁就算了。”信一一副万万不可故作高深的姿态，“我唔使女人钱噶，除非……”
“除非？”娉婷捧场地接话。
看着娉婷的眼睛，信一却突然说不下去，除非……除非什么？
突然响起的野猫嘶鸣解救了信一的卡壳。
“都好夜了，猫都出来打架，不如回去？”
“嗯，好啊。”
娉婷回城寨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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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选址、入设备、招人……都非常容易，尤其是招工，城寨最不缺就是需要工作的人，很快就人齐得开工出货，然后，靠娉婷回城寨前搭好的线销货。
一切环节娉婷都心中有数，开展得有条不紊，回馈的结果也是顺利。
可以继续做下去。
而小试牛刀之后娉婷不再事事亲力亲为，而是挖掘城寨里其他的人才填入相应岗位之中，分工发挥职能。
对应外界的公司来说，这样的人力布置可以说还不够完善，也非常粗糙，但对于城寨环境来说已经是非常小题大做的安排了。
“钱多人傻褂，真系浪费钱，如果我有咁多钱……”好多人是这么评价娉婷的，而且，还对她的身家抱以觊觎。
不过，有龙卷风的支持跟照拂，眼热的人只能继续痛惜，不敢真的造次。
但，随着娉婷培养到自己的销售业务员，建立更多销售渠道，服装厂的效益增大，员工需求更大时，她不止是为更多人提供了工作岗位，也真正踩到了某些人的蛋糕，惹上了冲突。
“梁老板是褂。”皮条客赵阿六堵在了服装厂的楼道门口，轻佻的声音表明，这个人并没有把娉婷放在眼里，“我呢，就唔耽误大家时间，直接讲了，我那边有件货跑到你这里藏起来了，今日，我是来带她走的。”
娉婷还没有做出反应，身后车间就有一个身影慌张地站了起身。
“就是她！”赵阿六大喝着要让手下冲上去。
然而一记突如其来的高弹腿出现在为首的手下面前，骇得他刹停，阻碍了身后同伴的行进。
令人意外的，出招的是一副斯文人模样的娉婷，那反应跟力道，很明显不是耍花架子，赵阿柳的脸阴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梁老板好腿法，不过，你乜意思啊？想同我们抢人坏我们生意？你这样搞法，就算龙爷来都讲唔过去！”
“首先。”娉婷缓缓放下腿来，整个人身形始终很稳，“这里是我的工厂，是我的地方，自然有我的规矩，现在是你自顾自说话就要闯入我的地方，要坏我的规矩”
“再来，事情是不是你所讲的，还有待商榷，我们大可以心平气和慢慢探讨，不然以后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扯个理由入来搞破坏了？我想，龙爷都唔会希望看到有人在城寨闹事。”随着娉婷慢条斯理的讲述，那个已经奔到窗边攀上窗框欲要跳下的女工也暂停了动作，看着娉婷背影的目光中担忧，又混杂些微弱的希望。
一些描述参考自78年城寨纪录片（某字母站可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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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揾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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