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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后来贾敷出生就带着弱症,贾代化在知道是后宅阴私之后,立刻就将后院的那些妾室全都发卖了,那段时间听说“宁国府”每天都在发卖下人,还有不少直接被打死的。

慢慢的,贾代化就将重心放回京城了,在将那起·义·军消灭了之后,贾代化就直接交了兵权,不再带兵打仗,然后这才给了贾代善机会,让对方可以驻守边疆,之后打一场胜仗,然后直接封了“国公”的爵位。

可以说若是贾代化不交兵权,那么当时去边疆的就是贾代化,只是贾代化看着自己病弱的长子,而太医都断言长子活不过十二岁,想到自己还没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再想想自己的年纪,贾代化狠狠心,交了兵权。

然后换了贾代善去了边疆。

现在贾代善已经打赢了那一场仗,爵位也升到了“国公”,贾代善明白自己这辈子能够得一个“国公”爵位,已经到头了,所以也果断的学着自己的堂哥,将兵权交了,然后回京城来了。

现在“荣国府”那边,贾赦已经出生了,贾政还在小贾史氏的肚子里,至于贾敏——还早呢!

你说贾代化后悔吗?肯定是有的,但是若是让他选择,他肯定还是回选择回京的,爵位什么的哪里有儿子重要,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儿子,尤其是对于这些勋贵人家,他们是真的有爵位要继承的。

贾代化的性子是真有些“程咬金”的感觉,所以在给自己长子上了请封世子的折子之后,贾代化还成亲自去找皇上询问“进度”。

更是在“乾清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说自己老父亲的心酸。

贾代化的长子病弱,这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现在听贾代化说长子好不容易熬过了太医定下的“死劫”,还又多活了三年,眼看孩子是养住了,他就是想要多给孩子添些福气。

要说这种功勋世家请旨册封世子的折子,皇上总是要压一压才会发下去,但是现在看着贾代化那可怜样,又想到他那长子竟然好了,也是难得,最后也就随了他的意思,将折子给批了。

就这样,贾敷成为了“宁国府”的世子。

然后贾敬似乎才想起来一件事——

“爹,你说,咱们家的牌子需不需要换一下?”

“换一下?”

“是啊!你看看咱们家现在挂着的牌子‘宁国府’,可是咱们家,你是侯爵,祖父祖母都不在了,咱们家挂着‘宁国府’的牌子是不是就不太合适了。现在皇上是没发现,再加上现在刚刚开国没多久,咱们家是大功臣,所以就算是多挂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可要是等皇上自己回过味来,那这事情可就不是这样了。”

贾敬想起来的时间也还算是——合适,毕竟他们“宁国府”刚刚出孝没多久,是的他们家之前在守孝,因为家里老太太没了。

之前有老太太,老太太跟未来的贾史氏一样,是要超品的“国公夫人”的诰命,所以之前有老太太在,他们家挂着那个牌子真没什么问题。

之后因为守孝,所以没有及时上折子家门匾换了,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现在,你请封世子的折子都上了,若是再不上折子换门匾,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贾代化平日里看着跟个大老粗一样,可是这人新细着呢,贾敬说了这话,他一思考就想明白了。

“哎——都是你爹我没本事,受不住你祖父挣下来的爵位。”

“行了,爹!真要算起来,人家皇权还有更替,跟不要说——唔唔——”

“我跟你说,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在这么口无遮拦的,你信不信你爹我直接开祠堂,将你从族谱上划去。”

“信,信——我太相信了!”

“行了,日后说话注意些,就算是在自己家里,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想要说——”

看着自己老爹又对着自己瞪眼睛了,贾敬立刻表示自己这次不会乱说话。

“儿子是想要说,爵位什么的——虽然重要,但是真心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家里的子弟们出息,家族就能传承下去。与其在这里纠结爵位的事情,爹还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培养家族里的子弟吧!金陵老家那边的儿子就不说了,但是跟着咱们来京城的那几户,爹是个什么章程?”

“什么什么章程?”

“爹不会什么都没有考虑,就准备这么养着他们吧?”

“不是都有地可以种地吗?”

“爹!咱们都是一个家族的,你想想,咱们家跟堂叔一家子,有爵位,有银子,有大宅子,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别的不说,你看看我娘跟叔母身边伺候的大丫头,那穿戴,比后街的族人们都要好,时间久了,族人们心里能好受?”

贾代化听着自己儿子的话,也反应过来了。

“是爹之前光想着差事,想着你哥哥的事情,都没有注意这些。”

“没事!真要算起来,我祖父年轻到时候,还是地里刨食的,咱们家本来就不懂这些,你跟我堂叔会打仗也都是自己一刀一枪的从战场上拼出来的,没人教过咱们家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咱们不懂也没什么,现在发现了赶快做出改变就行了。”

“你小子倒是不错,谁教你的?”

“还有人教?京城里那么多的高门大户,那些跟咱们一样的功勋世家不管,但是去看看那些传承那么多年的世家是如何处理的,有些事情不就明白了吗?”

“那你说——咱们家要怎么办?”

“‘一家独大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爹总要问族里的子弟都多考虑一下,爹可以跟族老们商量一下,若是有那天赋的,爹可以带着进军营好好的培养一下。我日后是要科举入仕的,总要给咱们家改换门庭,毕竟等天下太平了,这武将的用处可就不大了。而大哥那身体,可别为难他了。所以爹手里的人脉,还是要有人接手,能交给自己家族的子弟,总好过便宜了外人。”

贾代化思考了一下,之前他一直担心长子的身体,关心次子的教育,还真没有考虑过自己手里的人脉什么的,原本他想着的是交给隔壁堂弟,但是——现在再想想,若是将自己手里的人脉也给了隔壁堂弟,那代善手里的势力可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敬儿未来如何还不好说,毕竟文臣也死需要资历的,可是武将只需要功绩。

这要是最后他们家主这一脉压不住隔壁了——

所以,还不如将自己手里的人脉分散给族里有天赋的子弟,这样不用担心他们发展太快压过自己家,也可以多给族里培养几个人。

“同时——大哥的身体,日后想要早期半夜去上朝怕是难了,所以儿子的意思是,若是族里有那种在读书上有天分的子弟,爹不妨组建一个族学,不拘文武都教,然后看看族中子弟的天赋,再分开教导。给他们银子,真不如教给他们一门吃饭的手艺。这样若是有在读书上有天赋的子弟,日后儿子有幸科举入仕了,这也是儿子的助力不是。”

“你想的倒是简单,‘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当读书,当科举入仕是那么简单的吗?”

“很难吗?”

贾敬这话说的,太·装·逼·了,那语气,气的贾代化都想要动手了,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健康的儿子,可不能给打坏了,而且还是自己打的。

“你说的族学什么的,跟我仔细的说清楚一点。”

“爹,就像我刚刚说的,流水的那什么——铁打的世家。爵位虽然重要,但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是传承。咱们可以管族人一时,难道还能管他们一辈子?那么他们的子孙后代呢!咱们继续养着?‘升米恩斗米仇’,放在家族里也是一样的。”

“你爹能不知道你说这些,之前也不过是想着,都是一家家族的族人,咱们就家现在有吃有喝有爵位,总要拉拔族人一下。儿子,独木难支,一个人若是没有家族的帮扶,是走不长远的。”

“爹这话说的,当年祖父和叔祖难道没有想着拉着族里人一起跟着圣祖干吗?是他们自己怕死不敢,怪得了谁?”

“行了,你这小子就是独,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也还好你大哥现在身体养的好多了,不然就你这性子若是让你当族长,你能给自己除族。”

“所以老天爷都知道儿子不成,这不是让大哥养好了身体吗?”

“别乱扯了,快说说,你准备怎么办吧!”

“这事情也好办,每三年都有一次会试,每次都有人落榜,到时候请几个过来教导族里的子弟启蒙什么的,绰绰有余,怎么说都是举人。还有那些没有家世的,就算是考上进士也没有授官,只能在京城等着的,到时候请几个来教导族中子弟,这先生不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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