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手机铃的旋律先是轻轻的回荡,片刻的功夫,加重成一声声的强烈鼓点,我醒了。眼睛只能睁个半开,怀里是个枕头,亚琪不见踪影。
我用一只手胡乱地摸索着手机,直接接通了电话,发出睡意未解时特有的慵懒语调:“喂,是哪位?”
“哎,是我,乌亚琪。”她叹了口气,“早餐已经送到门口了,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去拿一下。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我会提早回来,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就行。”
我说知道了,本以为她会冷冷地挂掉电话,不料她关心地问到:“昨晚睡得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猜是药物的作用,睡眠很深,但脑袋很沉,对着手机说:“睡得安稳,现在要再醒一会……”
“哈哈哈,你是什么刚倒出来的葡萄酒吗?”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停顿了一会说:“挺像的,再摇晃一下。”
“如果……你觉得无聊,也打电话给我,我回家办公,就这样。”
“就这样……”我重复了她说的话,心脏像被小猫的肉垫贴了一下,她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暗掉的来电备注“琪姐”,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把手机盖在了床上,抱紧她睡过的枕头。
我洗漱完吃了早午饭,开了投影缩在被窝里。本来打算看自己演的一部家庭情景剧,但进入播放界面的片刻,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于是最后选了另一部感兴趣的电影。亚琪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回家了,她怕打扰我,一个人坐在餐厅的岛台办公。
过了几天,心理咨询的日子到了,还是亚琪带着我去的医院。我和魏医生进行对话,亚琪呆在室外。过程持续不久,亚琪被叫了进来。
“对于南柯现在的人格来说,状态十分平稳。”从魏医生的表情来看,这不是个好兆头,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分析,“这意味着,之前主导的人格仍然处在某种保护区内。”
“所以她不愿意主动……回来?”亚琪不知如何措辞。
“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南柯没有什么问题,之前开的药物可以先试着减少用量或停止一段时间。”
亚琪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明明我是当事人,但听到这些话,感觉他们说的是别人。
我就这样过了几天快乐生活,我和床粘在一起,亚琪要么在岛台,要么在客厅沙发。直到某个夜晚,我接到了一通备注“秋田犬”的电话。
“亚琪姐,你知道这个秋田犬是谁吗?”
她从餐厅冲进了卧室,一把抢过手机说:“你前夫。”她神色凝重地盯着屏幕。
“接吧……”我对她说。
电话那头传来银铃般的少女声。
“妈妈!”紧接着又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替换。
“小一,先让爸爸和妈妈说。”
“喂,邱田。”亚琪开启了免提,“南柯她在我旁边。”
“你们……”邱田欲言又止,“南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吗?”
“她出事了。”亚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给男人听。
听声音和反应,这个叫邱田的男人温柔且耐心,他说话虽然不疾不徐,但我能听出他每句话里的关心:“她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我下意识地回答:“那个,邱先生,我现在感觉良好,但是我记不起任何关于你的记忆……”
“小一春假了,她很想你,所以我们订了3月回国的机票,或许我们能帮你恢复。”邱田说出了来电的用意。
“妈妈!我们月底帮你过生日!”小女孩插了一句话。
“好……”我看到“不情愿”三个字写在了亚琪的脸上,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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