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我以为您会对新来的小少爷多一点信心。”
蝙蝠侠假装听不出来老管家暗含的教育意味：“我会的，在确认F完全无害之后。”
“然后把他做成表格藏在蝙蝠电脑里面，”搅局者紧接着吐槽，“我希望小F能够拥有和我们相同的隐秘级别。”
“当然。”红罗宾替蝙蝠侠回答道，此时他与夜翼，罗宾一起赶往蝙蝠侠所在的地方，在一众疯子罪犯的狂轰乱炸之间屹然不倒，被蝙蝠家族亲切地称为“楼坚强”。
也有人坚持叫它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此处特指某第四任罗宾，无所谓了，这只是一栋楼而已。
但是在没有过约定的时候，蝙蝠家族的人总是会心照不宣地来到这里，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性可以捕捉到一只在蝙蝠频道中暗自窥屏的红头罩，有时候他会带着他新的小跟班，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人。
这是属于蝙蝠家族的聚集时间，属于蝙蝠家族的聚会地点。
“便士一？”蝙蝠侠催促了一声，罗宾和夜翼站在他身边，红罗宾和搅局者去了另一处神谕提供的地点，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枪击案，犯罪巷，醉酒，热武器，在哥谭绝对算不上罕见。
“我在行动了，老爷，但是请原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阿福举着灯，看到新的小主人门缝处透出的灯光，“……看来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不懂得充足的睡眠对于健康的重要性，当然，我是被迫的。”
耳麦处仅有楼顶的风声，以及几位黑夜义警沉稳平静的呼吸。
阿福敲响了门。
韦恩庄园内部各房间的隔音极好，只能听见里面的小孩隐隐喊了一声什么，但是听不真切（夜翼松了好大一口气，至少证明福克斯的确在房间里），管家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不出五分钟，房门从内被拉开，露出李子木被热气腾红的小脸。
他似乎也很意外，像是沐浴到中途，急急穿上衣服出来开门，艳红色的发丝间还有水珠滴落，换了一身卫衣当做睡衣，但是裤子没有换，脸颊红扑扑的，而眼睛莹莹透亮：“阿福？怎么了吗？”
庄园里常备香型的洗发露气味裹挟着屋内的热气溢出门外，阿福露出一个笑容：“因为要准备整个庄园的饮食，所以我通常会起得很早——倒是您，福克斯少爷，为什么还没有睡觉呢？熬夜会导致长不高的。”
耳麦中夜翼的声音含着些许莫名其妙：“你脚滑什么？罗宾？”
李子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回来得早，甚至有时间去洗个澡处理身上的气味，乖乖巧巧回答：“我可能……时差什么的，我睡不着，所以想洗个澡可能会更容易入睡。”
这倒是真话，从小跟着老君，虽然有时候会去各个地方的会馆分部学点东西，但是李子木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老君山上。困了才睡觉，醒来就看书，追番，修炼和下棋，日子过得颠三倒四，白天黑夜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这样。”阿福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声，后退一步，“那我就不打扰了，好梦，福克斯少爷。”
“晚安。”李子木也退了一步，冲他一点头——只一个瞬间，混杂在洗发露香型中一股突兀的烟草气味在阿福鼻尖一闪而过，这味道熟悉得让人忍不住要流泪了，把他带回许多年前的韦恩宅。
布鲁斯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在花园里面拨弄花草。玛莎和托马斯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另一个总是被青蓝色烟雾萦绕着的人影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他会含着一只古董烟斗，抽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烟草，这烟气让人心神宁静。托马斯和他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早在阿福第一次踏进韦恩庄园，那个矮个子的老人就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抽着烟。
阿福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一股像是幻觉的气味却迟迟不肯离开他的脑海，直到他走回蝙蝠洞，听到蝙蝠侠的呼叫声，管家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异常。他在不停的深呼吸，像是这样能让他从厚重如沙的回忆中逃离出来。
“老爷，您还记得以前托马斯老爷的朋友吗？您最喜欢的那位老先生。”便士一突兀地问。
此时蝙蝠家族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蝙蝠侠侧头敲了敲接收器，阿福则是以暗号回应，表示他没有被精神控制，也没有被威胁，只是单纯的在这样一个时间点，突然想起来要问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便士一很少在工作时间问这样有关私人身份的问题，今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蝙蝠侠做出结论。眼前又浮现出小儿子鲜红似血的长发，奇异的瞳色，以及他与布鲁斯·韦恩面貌上的种种相似。
他握紧方向盘，把最糟糕的那个设想放入plan中。装作没有看到红罗宾和罗宾悄悄竖起的耳朵（夜翼在他的摩托车上，但是蝙蝠侠知道他在听），回答道：“印象不多，怎么了？”
他和福克斯有关系吗？阿福为什么在见过福克斯之后突然提到他？那个又矮又壮的老人，在托马斯和玛莎的葬礼之后就销声匿迹的老人……他和李子木之间存在某些秘密，而阿福正在试图隐藏这一信息。
“不，没什么。”果然，阿福否认，“只是这样单纯用动物名作为名字的方法，让我想起了一些故人而已。”
许久，他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让蝙蝠家每个通讯中的成员都高高悬起了心：“果然，我还是老了啊。”
“NO。”黑暗骑士坚决地否认，一如既往拒绝老人提出辞呈。
……
不出李子木所料，第二天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翻出手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左右了。他拿来M国的衣服不多，其中大多数都是春秋季的卫衣，还有少一点换季的衣服放在灵质空间里。
昨天随意手洗过了的两件是不能再穿了，他只好扒拉出一件假两件的T恤套上，又翻出一条工装裤。
李子木买衣服不太在意品牌之类，偏爱oversize，颜色上也没有要求，所以能穿的衣服总是杂七杂八的，以前在会馆里面高低也算是能跟得上时代的流行狐狸。
现在到哥谭来，老君和谛听给他塞了不少现金，卡也有五六张，除去会馆建设的基础资金外，剩下的就都是他的零花钱了。
不知道比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他得预先留出一部分来当做哥谭本土妖精的工钱，算盘珠子拨拉几下，能留给他的零花也并不富裕，要省着点用。
至于韦恩家，直接没有被他列入考虑范围内。借住在他们家中已经足够添麻烦了，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所谓“亲生儿子”，直接开口提出要求只会让他们感到厌烦。韦恩一家都是好人，所以李子木尽力缩小自己对他们日常生活的影响。
梳洗好走下楼，阿尔弗雷德在厨房，而其他人不见踪影。李子木不由得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遍时间，十一点半没错，难道昨天他们的规律作息都是假象？他的新家人其实是早睡晚起派的？
也许是李子木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阿福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句：“迪克少爷他们都在楼上的健身房内。”小狐狸微微放松了些表情，阿福很快又补充，“但是布鲁斯老爷的确还在漫长的‘再睡五分钟’期间，如果您能够帮忙叫他们下来享用午餐的话就好了。”
如果李子木是狐狸原形出现在庄园里，他就会坦然接过管家的请求，大摇大摆迈步进铲屎官的房间给他两个选择：起床，或者被狐狸的尾巴毛闷死在床上。
但是他现在是人形，以布鲁斯·韦恩儿子的身份走进庄园，这就是天然的束缚，人形期间他是绝对做不出来那样羞耻越界的事情的。所以李子木向阿福询问了健身房的位置，欣然决定去召唤兄弟们，而不是见面起就没说过几句话的老父亲。
“三楼，朝阳面……第几个房间来着？阿福说健身房的门开着？”李子木嘟囔着踏上三楼。三楼主要是客房，储物间，书房和娱乐室等，健身房的占地面积很大，至少侵占了三楼的一半地盘，让他没有寻找太久。
轻轻敲了敲半掩着的门，李子木想方设法把自己从一点点缝隙间挤了进去。提姆在跑步机上拿着手机做有氧，迪克看起来刚刚结束了一组卧推，站在器械旁补水。达米安不见踪影。
迪克最先发现了钻进健身房的一个红脑袋，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李子木绕开地上的器械走进迪克：“阿福让我叫你们下来吃饭。”
迪克看了看表：“是该到午饭时间了……提姆？一起下去吧？”
提姆移开耳机应了一声：“再等一分钟，让我把这一组做完。”跑步机上的坡度和速度已经算得上是快步登山了，而他脸色如常，甚至于呼吸都很平稳。
李子木不清楚这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有多困难，他所见多是妖精和会馆的人类执行者，一言蔽之都不是正常生物，导致他对人类力量有一丁点的“错误认知”。
比如负重快步登山其实很基础之类的。
李子木主修空间系，日常训练是聚灵修炼，没人要求过他去锻炼体力或者其他什么，所以他也乐得自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专业器具。他蹲下来戳了戳地上的哑铃，两侧的负重比他的脸还要大一圈，举起来不知道怎么样，看上去就足够吓唬人了。
迪克仰头又灌了一口水，拿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额上汗珠，开玩笑般建议：“要不要试一试？”
他心里有数。福克斯的胳膊和腿型看上去就缺乏力量锻炼，就是最基础的5Kg恐怕也费事，更别说是达米安训练用的重量。这样小的孩子也只是喜欢玩玩而已，他知道举不起来就会放弃了。
“可以吗？”李子木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虽然嘴上还在客套，手已经自觉地摸上哑铃。他对自己的力量也有数，除了若水的强化系巨力，即便是妖精体质略有出众，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毕竟他平时他连小黑都打不过。
迪克看出他的跃跃欲试，在心里又忍不住感动到想要哭泣，这种可爱弟弟绝对是宇宙级别的珍稀！他点了点头，走过去拨弄了一下李子木的姿势，防止他用力过头伤到自己。
李子木听从迪克的指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试图给自己一点鼓励，却用余光瞥到了提姆已经走下跑步机，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他，微笑着看着他。
含在肺里的一口气骤然就泄了，但是向上的动作却来不及停止，带动手臂上和腰间几乎看不见的肌肉，20kg的负重被轻而易举地抬升。
李子木像是提着一个略有重量的塑料袋一样，手肘撑直，直立起腰部，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提姆：“……提姆？”
拉奥啊，迪克混混沌沌地思考着，他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乱。
小尾巴对人类力量的确有很多误解。他举起来的是达米安训练专用的哑铃，20kg，约等于两个正常容量的饮用水桶重量。（我尽量不作战力比较）
一切为了剧情离谱而服务，在生活中千万不要这么做！会肌肉拉伤的！疼到怀疑人生的！
1.灵质空间：每个生物都会有的球形随身空间，大小有别。小尾巴的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没有用（也可能有用）的东西。
2.蓝溪镇：老君的灵质空间
3.若水（妖精）：罗小黑战记Tv与电影中均有出场，是个小狐娘，却是暴力输出担当的强化系巨力，总之就是一些反差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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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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