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带走了玫瑰,轻轻插在了沙滩上。海浪一波一波涌来,追逐着花茎,再缓缓退去。几个小女孩路过,围着玫瑰蹲下,用手机记录下这偶然的美好。
此时日头正好,海风轻拂,“在这里看日落一定很美。”迟超忍不住感叹。
可惜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奈礼岛,日落是见不到了。
三人打算直接回集合地等待游戏结束,却意外碰到了肖歆、孙亭,还有郭引。
一个有点新鲜的组合。
李青慈不知道郭引怎么加入森川这两人的,而且他们看起来状态还都不怎么好。
头发凌乱的孙亭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扶着脚步虚浮、面如菜色的郭引。肖歆一个人走在后面,身体僵硬,脸色苍白,眉心紧紧拧成了一团。看到李青慈过来,他肢体越发不自然,稍稍往前面两人身后挪了挪。
这一幕要是从cpf的角度来看,就是孙亭另觅新欢,肖歆暗自吃醋的戏码。
李青慈关心郭引,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刚去坐了快艇,我晕船,而且那个船上,我靠太臭了!整个弥漫着又腥又咸的气味儿,直冲鼻腔……”郭引说不下去了,他好像又闻到了那个味道,忍不住趴到一边干呕。
孙亭趁机掏出镜子和梳子整理了一下发型,上上下下外貌check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彻底放下心来,他刚刚一直担心拍到自己不好看的镜头。
郭引呕完继续吐槽,“还有那个救生衣,鬼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腌入味了都!”上快艇之前他还以为能实现一次驰骋大海的美梦,上快艇之后彻底梦碎。
“别说了。”肖歆声音虚弱,往日冷酷桀骜的气势不复。他实在不愿再回想方才跟一群人拥挤在一艘船上的经历,被迫穿上救生衣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投身大海。
“我们打算先回酒店收拾一下。”孙亭挽上郭引胳膊想要扶他起来。
郭引迅速抽回手,动作之快犹如鬼上身,他干笑道,“谢谢谢谢,不用了,我能自己走了。”
他原本是跟游思理一组,郑导说他们两个抱团不利于突破各自的人气,所以就把他拆到了这一组。肖歆倒是还好,不爱说话,专注任务,但这个孙亭太热情,对他过于关切,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目送三个人的背影走远,路潜貌似心情不错,打趣道,“肖歆好像都不会走路了,他洁癖那么严重,这种折磨可想而知,估计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迟超则是暗自庆幸还好没去坐快艇,他敢肯定,那一定是大型社死现场。
下午两点,游戏时间截止,所有练习生回到集合地集合,郑导总结了大致情况。
“今天的录制中,有一部分人没有拔到旗。说实话,这种懒散、消极的态度是非常危险的。”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的面孔,有力督促道,“三公很快就要来了,大家回去后必须调整状态!”
回程大巴半个小时后抵达,所有人先回到酒店收拾行李。
李青慈发现自己放在脏衣篓的裤子不见了,他转头看向正在床边整理衣服的路潜,“我昨晚那条裤子呢?”
“我帮你扔了。”路潜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地答道,“怎么?你还要带回去?”
“以后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他皱眉道,即使这条裤子他本来也打算扔掉。
“知道了,抱歉。”路潜自知理亏,熟练地道歉,“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不查了吗?”
“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路潜叠衣服的手一顿。
大巴车上,刚上车的练习生们都吵吵嚷嚷,活力四射。
司机大叔饶有兴致地打开相机合影两张,并发朋友圈配字“今天来拉明星,一群帅小伙”,发布成功后满意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接着点开备注“老婆[爱心]”的聊天框,一样的图,不一样的配字:今天拉一群叽叽喳喳的鸭子,吵得我脑壳痛!
鸭子1号路潜先上了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把包放在身侧,占据了另一个位置,眼巴巴等着李青慈上来。
谁知李青慈一上车就径直朝后走去,坐在了季惊月的旁边,半点没留意是不是有只狗正在冲自己摇尾巴。
刚把包拿起来的路潜:“……”
这一举动恰巧被跟在李青慈后面上车的黎一杭看到,他心里顿时一惊:什么意思?这是大TOP的卖腐邀请?那他不接受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
他轻咳了一声,心底暗喜,表面却还维持着矜持的姿态,状似无意地坐了下去。结果没等他屁股挨上座椅,耳边就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他摸了摸脖子,莫名有点凉。
“谁让你坐了?”
“不是你……”吗?
路潜不耐地打断了他,“听不懂人话?”
“你!”黎一杭脸上泛起羞窘的薄红,蹭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把靠近路潜那一侧的胳膊狠狠拍打了几下,仿佛沾上了什么要命的病毒。
“哼,谁稀得坐你旁边。”
他扭头就走,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越想越气,掏出手机哐哐打字,“你发什么神经?这车是你家的啊?”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路潜也一愣,是啊,自己发什么神经。
本该坚不可摧的面具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击碎了。
李青慈三番四次的拒绝让他的心像被攥紧又无情松开的海绵,反复弹回那种抓不住的虚无感。他抓不住这个人,他很少抓不住什么东西。
但是他不想放弃,他也很少放弃什么东西。
路潜闭了闭眼,神情短暂空白。他整理了杂乱的思绪后,才给黎一杭回了消息:抱歉,家里的小猫离家出走了,刚才心情不好。
大巴车平稳地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车厢内睡倒了一片,此刻已经安静下来。
李青慈也在闭目养神,但他能感觉到身旁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眼睫轻颤,“盯着我做什么。”
季惊月收回视线,“青慈,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不想说,别再问了。”季惊月是聪明人,李青慈明白几个人里最没必要骗的人就是他。
一时的沉默散作了无声的叹息,“你跟路潜之间,似乎有了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季惊月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青慈,你不觉得,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吗?”
“我们”自然指的是天青其他三人。
李青慈缓缓掀开眼帘,这句话,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上一次听到,是在他跟沈令年的最后一面。
难道他这样的人,注定留不住朋友吗?
两人肩并肩坐着,座位的狭小让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却又仿佛隔着整片时光的荒原。
“我只是站在这里。”
是啊,只是站在这里,不曾走远,也不曾靠近。
季惊月想。
奈礼岛的春日之旅,宛如一场美梦,梦醒时分,三十五位练习生又重新回到了拍摄基地。这里没有海风和阳光,只有汗水与歌声的回响。节目组也未曾停歇,马不停蹄地推进着录制进度。
巫锦走进了演艺大厅,抬手打了个轻松的招呼,“怎么样,几天不见,是不是有点想我了?”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热烈捧场。
巫锦挑眉,明显不太相信,“真的假的?不会全是在恭维我吧。”他调侃道,“我可是听说,你们私底下说我是‘地狱使者’,因为每次一看到我的脸,就知道训练要升级成地狱模式了。”
几个反应快的练习生赶忙接话,“怎么会~老师您明明是天使!”
“对啊,天使!”周围人纷纷附和,带着显而易见的人情世故。
巫锦听得笑出声来,轻轻摇了摇头,“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进入今天的正题。想来大家已经都知道了,第三次公演将进行概念风格评价,节目组准备了五首风格各异的原创歌曲,对应的练习生人数为每组七人。”
灯光暗下,大屏幕亮起,五首选曲的演示片段轮流播放。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并时不时小声地跟身边的朋友交换意见,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最后一个片段结束,巫锦拍了拍手,打断了三三两两的讨论声,“好了各位,都有想法了吗?”
他指向大厅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精致的木制箱子,“看到那个箱子了吗?这是‘选择箱’。接下来,你们需要在纸上写下自己最想演绎的歌曲,然后折好放进去。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简单?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一旦某首歌曲选票超员,名额抢夺就势在必行,冷门歌曲则可能因为人数不足而被迫重选。最终的分组,是机遇,更是变数。
台上的练习生,一部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商讨策略、试探取向,更多人则是在心中暗自权衡。
与之前的竞演可能更侧重于歌唱技巧、舞蹈水平或单纯的个人表现相比,概念风格评价的重要性在于考察选手对于不同音乐表演主题的理解和呈现能力。
孙亭站在人群外缘,目光落在大屏幕最后定格的曲目《Falling in Silhouettes》上。这是一首Pop Ballad风的作品,编舞中融入了他擅长的现代舞元素。
但他也很清楚,这个风格在以力量和炫技为主的选秀节目中总是处于劣势。选择它或许意味着少一些竞争,可同时也少了更多曝光的机会。
他想问问肖歆的看法,却见他的身影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黎一杭:路过被咬,喂我花生!!
元旦快乐!祝大家2025年所想皆所愿,所愿皆所成!要幸福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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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只是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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