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我不在十分钟，你干了票大的？”学校公告栏前，杉菜目瞪口呆。
钱老师，不钱胖猪被开除了？！简直大快人心！！
不仅如此，公告是上午发的，人是下午被拷走的。
原来 ，不知道是谁，收集了他不少违法犯罪证据，递交有关部门，现在人已经进去了。
“感觉校园越来越美好了呢…”杉菜托腮，真诚感叹。
李真左边，娃娃脸齐肩发少女频频点头，附和。
李真前桌，莫霏撇嘴冷哼。
下次，一定要抢到李真左右手位置。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李真趴在桌上养精蓄锐。
姨妈期，她精力流失极快，什么都不做，也备感疲乏。
今天似乎比昨日，流量还大些。
不一会，教室满员，他们跟老鼠一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看，精彩。
意识迷蒙间，声音忽远忽近。
“哗啦。”
突然，尖叫混合大笑把她惊醒。
原来已经到上课时间了。
“他们太过分了！！”
见李真望过来，杉菜快速解释。
原来，是整班的学生，在合伙整蛊老师。
据说，这个班级，每节课学生基本固定，不是因为师生和谐，恰恰相反。
因为任课的刘老师“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教育他们，导致双方下结梁子，杠上了。
李真微微晃头，终于清醒一些。
她看到讲台上，着黑色执业装的青年教师，紧闭双眸，嘴巴如搁浅的金鱼，张张合合。
她浑身湿透，衣服头发紧贴身体，不断往下淌水。
而始作俑者们，正欢呼鼓掌，互相拥抱，庆祝恶作剧成功。
刘老师摸了把脸上冷水，硬生生挤出笑。“小孩玩意，你们还会什么，你们还有什么能耐。”
“老大不小，就知道内里耍威锋，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毫无建树。”
好，好勇。
杉菜星星眼，她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因为刘老师的话，教室内大部分人阴沉了脸色。
刘老师拧干衣服上多余水分，合身的西装上绽开一朵朵花纹。
却并不让人觉得狼狈，她独特的气场，强大的信念，反而让某些人破防。
李老师撑住讲台，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湿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让她不适。
为了掩盖，她坐在讲台后的教师椅上，准备坐着讲课。
然而，当她讲到某个知识点，准备写在黑板上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挣扎几下，原来是衣服粘在了课桌上，同样的，椅子上也被涂满防水胶。
“嘿嘿嘿，刘老师，你不是很牛吗。”
三个男生，一个嘲笑，一个往桌上摆爆竹，一个不停咔哒咔哒开关打火机。
李真有点烦，这群兔崽子，欠毒打 。
刘老师本名刘慧，这会她脸色苍白，汗珠滚落，瞳孔不住紧缩，她厉声呵斥。“你们要干什么！”
可即便她不想露怯，那颤抖的唇瓣，和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任谁都能看出她在逞强。
“刘老师，我们也不想这样，可谁让你总喜欢多管闲事。
我们只好给你点教训了，你不是倔强吗，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们，你怕爆竹的？”
男生望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侧身，让她瞧清楚，那个穿着宽大黑色体恤，缩着肩膀，不敢看人，身形瘦小的男生。
他们欣赏着她的脆弱，看她眼里光亮逐渐暗淡，发出意味不明的讽笑。
一人楼上那瘦弱男生，哥俩好似的。“兄弟，还得是你了解这个老女人啊。”
“你跟哥们说说，这老女人怎么每次都替你出头啊，该不会…你们两个有一腿吧，哈哈哈哈。”
“真的是你…”李慧只觉不敢置信，轻声呢喃。
听到她的声音，那男生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眶嗫嚅。“对不起，对不起…”
李慧用力眨眼，想憋回去，却还是忍不住，溜下一串眼泪。
“哈哈哈，看，她多心疼你啊，这就忍不住哭了呢。”
李慧紧闭双眼，让自己不再去看。她怕，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也变成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哥哥，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也该明哲保身…
明明身处盛夏，可她却好似又回到了那年的冬日。
那个总会温柔保护她，给她买糖吃，宠溺摸摸她头的哥哥，死去的冬日。
他哥哥是那么好的人啊，他那么努力的读书，即便家里贫穷却依然样样优秀，压了那些瞧不上他家的人一头，每次开家长会，父母都会被人围着追讨育儿秘籍。
哪有什么秘籍，不过是哥哥本来就是很好很努力的人罢了。
那时，她沉浸在有最温柔最好的哥哥里，父母沉浸在有最出色门门功课第一的儿子里，那些荣光蒙蔽了他们双眼，让她们看不到□□渐沉默，看不到他身形消瘦，看不到他衣服下费心遮掩的伤疤。
直到那一年，她上初二，哥哥高二那年，他一越而下，满地白雪中那抹刺眼的红一直停留在她心里。
哥哥死也没有合上眼，那么直直盯着天空。
后来她打开哥哥上锁的日记，才知道哥哥过着怎样的生活。哥哥被整个年纪霸凌，他也曾找老师寻求帮助，可是，他们并不会过多干预。
那个外表阳光温柔的哥哥，被糟践蹉跎，他却因为家里贫穷，从小教育的不能惹事，赔不起，选择了咬牙咽下，该多苦啊。
此后，她无数次想，如果哥哥心灰意冷跳楼那天，她在就好了，她会拉住他，对他说，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你别怕。
可没有如果，因此，那声巨响成为了她不可触碰的疤，往后多年，家里不敢燃烟花爆竹，因为那声响与哥哥坠地时是如此相像。
后来，她成为一名教师，便是想要保护她的学生，不让惨案继续。
“诶，黑猴儿，别说哥哥们不疼你，知道你跟她关系不清不楚，这样，你过去亲她，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欺负你了，怎么样。”
少年看着他打开录像机，知道，如果自己照做，那么李老师将要面临什么。
他颤抖着，可是，他家里穷，他没办法啊…
瘦弱的少年慢慢靠近，李慧满心绝望，她用力后仰，却知道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眼神，尖利的话语，像一把刀，割的她体无完肤。
“咱们把照片传遍学校，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摆谱。”
“还老师呢，勾引自己学生，不要脸。”
哥，当日你的心情也是如此绝望吗。
这时，李真小碎步，却速度及快的走上讲台，她一把夺过打火机和爆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往四人身上一丢。
她根本没心情走形式，见鬼的先礼后兵吧，反正师傅看不见。
噼里啪啦，四只跳舞小熊。
李真心里莫名开心，笑容古怪，她十二岁筑基，根本没体验过来姨妈，也就不知道，这期间受激素影响，情绪波动会变大。
李真很和善扯开嘴角，打开手机给他们配了一段音乐。
同时询问杉菜，“录下来了吗，我准备周一大屏幕循环播放。”
接下来不用说，一个个过来理论口出狂言，流程李真都走烂了，今日她没兴致陪他们过家家。
她咬着牙，一字一巴掌。“我让你口出狂言，我让你污言秽语。”
“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那我今天就好好欺负欺负你。”
她来者不拒，来一个揍一个，见有些人还梗着脖子不服气，嗤笑道：“你们就这点把戏，也值得狂傲。”
相比之前那些纯粹武力征服的人群，这次有几个硬骨头。
他们昂着脖子，嚷嚷：“你个怪力女，你除了打人还会什么，暴力狂。”
“你说看不上我们，那你呢，除了动粗，你还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你现在做的事，不也在欺负人吗，你和我们没有区别。”
“呵，垃圾。”那人十分有种，tui了一口。
李真反思，为了快速达到目标，自己手段确实过于单一粗暴。
可是，管他呢，有用就行。
她柔弱不能自理的二师傅可还在等她，她没功夫和人闲扯，即便她知道也许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也许可以让这些人心悦诚服，可那太费时间了。
李真眉梢一杨，似笑非笑“少在这给我扣帽子，我是路见不平。”
她食指戳了戳领头昂脖子少年，“你也别不服气，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不论手段，谁先服软，以后谁是老大。”
“老大，一言既出，小弟莫敢不从，敢不敢？”
少年撇过头，双眼死死盯住她：“怎么不敢，你别哭。”
“到时候，我让你脱光了，在学校跑圈，边跑边骂我是个乐色。”
李真噗呲一笑，“怎么，你自己定位很清晰嘛。”
“你，你等着吧。”言罢，狠狠踹了一脚课桌，带领剩下几个不服输的少年少女走远，直接旷课不来了。
李真和杉菜等人，带头把教室收拾干净，李老师这会也缓和过来了，望向她目光里满是担忧。
“放心，我会赢的。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办公室休息休息？”
“没事。”李慧强撑着面条一样的手脚，笑了笑，“我继续讲课吧，虽然听的人不多，可是也有几个同学是认真学习的，我不能辜负他们。”
李真尊重她，便回到坐位安静下来。
而被留下来，那个瘦弱的少年无人理会。他枯木桩子一样站在那，望着讲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拿了自己书本，默默离去。
无人在意他的去留。
李慧不同于别的老师，是少有一视同仁，负责任的好老师。因此班里有好几名特招生，平日里胆小怕事，夹缝求生好好学习，并不敢说什么，今天的事也通过他们口中，被宣扬出去了。
李真这个名字响彻学院，不在因为那可笑的红纸条，而是另一种，让人褒贬不一的形式。
至少，他们明白，李真可不是好得罪的。
傍晚，李真在小胡同和大路岔口犹豫一瞬，钻进了小胡同。走胡同，她能节省不少时间，可以早到家。
感觉越来越不妙了，身下湿漉漉的。
走进去的一瞬间，李真背后发寒。她迅速向旁闪避，转身侧踢。
果然，身后倒下一个拿着铁棍筋肉发达的魁梧男子。
窸窸窣窣，陆续有人从巷子前后聚集，个个身高体壮，手执钢管。
其中一人穿着短袖紧身体恤，身形高状，裸露在外的结实臂膀上，纹龙画虎，乱的让人看不清原本肤色。
他一身剽悍气息，这要是走在路上，周围都得一片真空地带，无他，看着就不好惹。
他吐了一圈烟雾，捻灭指尖猩红。
“听说，就是你，欺负我家大小姐？”
男人手掌朝上，眼神示意，很快有人递上铁棍。
“阿寺，你真逊诶，不过是骨折，居然养到现在。”
“害的我们不能去学校，你还真是娇弱，对吧西门。”
西门右手食指骨节顶了一下半框眼镜，淡淡道：“你要找死，别拉上我。”
“滚开啦，你们以为我愿意，烦死了。”
“在者，你们两个家伙还好意思说，我在家这么久，你们有来看过我吗。”
“只有类，关心我，来过两次。”道明寺搭上类的肩膀，被人默默拿掉。
“还不是西门，又交了女朋友。”
“喂，别说的好像你没有。”
“啧，你们两个家伙真无聊诶，女朋友有什么好玩的。”道明寺一脸受不了，而花泽类则一直安静，沉浸在手机上。
美作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帅哦。”
“什么嘛。”
“那边，那边。身才很正点的一个美女，看身手比阿寺还赞诶。”
“这拳拳到肉的打法，真让人过瘾，阿寺，你遇上对手喽，我看她啊，比你还疯。”
“少来。”道明寺不以为意，满不在意一扫。
灯光昏黄，无人在意的角落，少女看不清样貌，但只从那纤细身形，也足矣与周边彪形大汉行程强烈对比。
更别提，还是以一对多。
好在她灵巧，总能在围攻缝隙中找到破绽。辗转腾挪，逐一反击。
西门不赞同摇头，“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
他看向身旁三人，“帮忙？”
三人并无不可，正要过去，却愕然发现，包围少女的大汉们，早躺了一地，打滚痛嚎。
而那少女，丢弃手里变形钢管，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走远。
李真看似潇洒，实际上她现在根本不敢快走。
刚才动作太大，她已经感觉到，裤腿**的贴在身上。
气不过，李真走出没两步折回，又给那领头纹身男两脚。
这些人围堵她，扬言打断她一条腿给人出气。
师傅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们修的道，乃不逆本心，顺应万物之道。
那么，她便打断他们的腿。
她手法精准，只要保养得当，并不影响以后。
这些人，她观面向并非大恶之人，但也有凶煞气息在身。
执业打手嘛，估计没少干缺德事，这次也算是教训了。
至于背后之人…呵呵…
她并不知道，自己走后 ，四个闲得慌的少年，过来戳那些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打手。
等救护车过来，众人不明所以时，类淡定挥挥手机。
“我叫的。”
同时到的，还有警察。
后续，据说警察怎么盘问，都问不出是谁殴打的他们。
咬死了说自己摔得。
“哈哈哈哈，估计没脸说。”
“西门，你说我去那个巷口，还能见到那位小妞吗。”
“你又想换女朋友了？小心点，被打残了我可不管。”
“喂，你说的什么话，哪次分手她们闹过。”
西门品了一口红酒，“你别翻车就好。”
“西门，美作，你们也太无聊了吧，那个女人都没看清长相，你们也不怕是个丑八怪。”
西门摇晃红酒杯，“单纯的阿寺，你哪里懂成年人之间的肮脏。”
他拍拍道明寺肩膀，在对方不耐烦挥开时顺势坐回沙发。
“烦死了，现在每天的生活都了（le）无生趣。”
西门迟疑，“是了（liao）无生趣吧？”
“是了（liao）吗，你们平常都这么说，
我吃饱了（liao），我死了（liao），我要走了（liao），啊？”道明寺疑问。
西门无语，“你太无聊了（liao）吧。”
“诶，又是同一个了（liao）。”
西门美作异口同声：“够了。”
“诶？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够了（liao）”
“好了好了，你高兴就好了（liao）。”
“所以说，我就是不高兴啊。”
“阿寺，你要不要回学校上课，那个李什么的，得罪了你，你要不要去学校看看。”
“我记得你给学校那群人交代过，让好好照顾她，要不去验收一下成果。说不定，她已经退学了，这样搞不好能让你心情变好诶。”
“就这么定了，周一去学校。”道明寺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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