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着月光从聊斋志异说到鬼趣杂谈，一个比一个能编。再轮到江妍的时候，安德音抬头看了眼天色说：“天亮了。”
“啊这么快？那讲完这个再走。”安秉文打商量。
江妍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要不下次吧少爷，这会天亮了也没气氛，而且我今天休息回家还有事儿呢。”
安德音也说：“你今天还有课，回去梳洗一番用个早饭就去学院，别耽误了。省的爹又说你。”
安秉文恋恋不舍的哦了一声就起身猫着腰回去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哈。”江妍打了个哈欠也准备走，觉得这姐俩精神是真足。
安德音叫住她：“晚些你回来的时候去找红豆，她会安排你的。”
江妍点了点头：“哦，好的。”
…
“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石头瞪大眼睛跟小满蹲地上边翻包裹边讨论。
江妍没个坐样，正和老张头柱子聊天呢，听到石头问她看了眼说：“顺手的事儿，来这这么久都没怎么逛过。今天有空就去市集转了转，给你们买了些吃的穿的还有书和笔墨。别浪费啊。对了小满，我给你买了几个头花也放里面了，石头你轻点扒拉啊。”
小满听了把石头推到一边，自己在那挑拣。
老张头瞅了眼江妍，问她：“有钱啦？”
“啊，有钱了。”江妍答的理直气壮。
老张头好笑的摇了摇头：“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要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细水长流。”
江妍啊嗯好是。又掏了掏耳朵，她不耐烦听这些，以前听她妈讲，现在换了个男妈妈继续讲。她喜欢及时行乐。
“再说了。”老张头又继续了：“你这领了赏钱怎么也不打扮打扮自己，这以后跟在小姐身边做事，那就是小姐的脸面。可不能马虎对待。”
江妍听闻也打量了下自己：为了干活麻利穿的长衣长裤、手上偶尔因为切菜留的口子、脸上啥也没抹、图方便扎的麻花辫。
她往椅子上一靠：“我也不会啊。”家里蹲的时候她也不出去见谁，更别说化妆了。
小满跑过来说：“大哥会！大哥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给好多姐姐扎过头发，样式可好看了。我头上的啾啾就是大哥给扎的。姐你看！”
小满转过身，江妍上手摸了摸，眼神给到柱子：“看不出来嘛我们柱子还有这一手啊。”
柱子脸红的眼睛到处瞟，就是不敢看江妍：“我…我以前经常看阿爹给阿娘扎头发，姐，你要是不介意，我…”
“别我了。”老张头出言打断安排：“你就给妍丫头弄吧，怎么着也比她现在好。石头去端盆水，小满你去把屋子里的篦子拿来。”
石头小满点头去拿。
柱子用水蘸了蘸篦子，先把江妍的头发梳顺：“姐你头发黑，不过不多。我给你在头顶结几个鬟成么？”
江妍看着镜子说：“都成，你看着弄。”
柱子嘴巴紧抿，把几股发拧在一起，形成好几个形状不一的小发髻，江妍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看上去紧实不松散。他还从中间挑出一缕头发垂下来，这样显的江妍又多了几分俏皮。
剩下的头发柱子分一半出来拿红绳绑着编了个辫子放到江妍肩前。小满看到姐扎的新发式刚想说把头花给姐戴上，大哥就出声了：“姐你等我一下。”他转身进自己屋子。
出来时手上多了几样东西：“那天上街，看到大娘在卖姑娘家的首饰，我就买了两支钗和口脂，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欢…”
“我试试。”江妍兴冲冲拿过来比划着戴上，扭了两下头。又用手指从小罐儿里蘸取口脂涂在嘴上。她本就长得白净，不用描眉敷粉只需一点颜色就看着亮眼了几分。
“谢谢，我很喜欢。好看么？”江妍扭头让几人瞧。
石头小满狂放彩虹屁，说好看的跟天上的仙女儿一样。老张头也在一旁捋着胡子直点头。柱子看了一会等江妍看向他的时候他连忙移开视线说去做饭。
江妍看着柱子远去的身影，没说啥。
吃过饭后江妍陪着三人练了会儿字，又听老张头说了会书，抬头看了眼天色说要回去了。柱子起身说要送她。江妍拒绝了：“离得远，你晚上回来我不放心。我自己回去就成。”
柱子没说话，老张头说那就送门口。等江妍走远了几人才回屋。
路上正走着呢，塞瑞兴的跟涨了积分一样说：“他喜欢你。”
江妍没说话，塞瑞又加强语气说了一遍。
江妍这才啧了下：“知道了，我又不瞎。”
塞瑞问：“你就这反应？”
江妍反问：“那我应该啥反应？而且你个系统还知道喜不喜欢，你编这程序了么？”
“我…”塞瑞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又不傻。那你不应该害羞、开心、手足无措么？你大他那么多。”
“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有这些情绪。”江妍吐出一口气继续说：“我要是他这个年纪，身边有个好看的大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也喜欢啊。少年人情窦初开，可以理解。”
“那你不跟他说清楚？”塞瑞又问。
江妍都被他问烦了：“人小孩又没说，我去挑破干嘛我不嫌臊啊。啧跟你说不着这些，现在最主要的是搞钱搞积分。”
塞瑞没再叭叭。
回了安府江妍依言先去找红豆。看到红豆正好在铺被子。
“有没有打扰你？”江妍问。
红豆起身看向她：“没有，我刚弄完。你来的正好，晚上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江妍啊了一声，红豆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小姐让你以后跟我住一起，这样也方便。”
“那我去把我东西拿过来。”江妍倒是无所谓住哪，都一样。
“我都帮你拿过来啦，你瞧瞧可有遗漏的？”红豆指了指桌上。
江妍过去瞅了瞅，摇头：“谢谢啦。”
……
晚上江妍拿了把蒲扇扇风，她看着红豆在一旁卸妆，突然问道：“明天我们去哪啊？”
红豆答：“去青山书院山脚下那家食肆。”
江妍哦了一声说：“我听说老爷好像开了好几家。”
红豆点头，继续解头发上的珠钗：“老爷在广阳县一共有三家食肆。书院那儿一个，平时去的都是一些学子和乡民，我们少爷也在那读书。驿站也有一家，那里交通方便，来往有很多官员和商贩。”
江妍了然：“那还有一家呢。”
“还有一家在广阳县中心地带，这个不同于其他两家。招待的都是文人墨客、达官显贵。去吃饭需得提前好几天预约呢。”
江妍继续问：“那小姐她平时在哪处？”
红豆将明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挂好，说：“小姐通常都在酒楼，就是应安府那家。食肆她跑的不是很勤，基本都是掌柜的负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每隔七日去核对一下账目就好。”
江妍听后摸了摸下巴：“听着好像也不怎么忙。”
“哪的话！”红豆扭身走过去：“小姐每天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她不仅要核对账目、还要确保食材新鲜与否、跟掌柜的他们商讨成本利润、住宿的客人若是有问题掌柜的解决不了也是要小姐解决的、包括酒水餐具的采购和菜单调整都是小姐一个人在忙的。”
嚯，这姐妹儿妥妥的事业型女主啊。江妍心想。
“那她忙的过来么？”
红豆头一抬，可骄傲了：“小姐很厉害的！”
江妍点头表示同意：“那你跟小姐这么久，你觉得这几家店生意怎么样？”
红豆想了想，坐下来说：“广阳县的三家食肆生意挺好的，毕竟开的久。回头客多，而且店面位置也都挺好。酒楼就…”
“怎么了？”江妍问。
红豆叹一口气：“当时租店面就不顺利，开张到现在也才不过半年，回头客没有，整天找麻烦的倒是多。而且应安府又大，要立足谈何容易。”
江妍一听就更奇怪了：“那老爷就这么放心全权交给小姐？”
“那谁知道，都没人心疼心疼我们家小姐，但我估计…”红豆小嘴一撇：“哼，估计和少爷有关。”
“怎么说？”江妍越听越好奇。
红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送你过去呢。”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送我？那你呢？”江妍以为红豆要跟她一处呆呢。
“我自然跟着我家小姐。”红豆说完就扭头闭眼睡了。
嘿，这小妞…江妍笑了笑，吹灭蜡烛也滚进被窝睡觉了。
塞瑞：你等我有积分了…你等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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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少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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