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句实话，你也是吃准了香克斯不能拿你怎么样，一是眼下是海之神祭，二是就算他生气了真的想怎么样，现在可是在陆地上，八门搬运这么一用，人就没影儿了。
但是他一直跟着你也不是个事儿，太显眼了，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海贼，说不定还有潜伏的海军，你可不想被他们盯上。
做了很多思想斗争后，你还是把他带回了旅馆。
男人嘛，哄一哄就好了，你晚上还得回莫比迪克号呢。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贝克曼他们呢？”
香克斯有点吃味“应该还在船上整理吧。”
“也就是说船长大人你一个人下船找乐子啦？”
你翻找着那一大袋食材，检查有没有遗漏。
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你就一直在做自己的事，难道这次重逢只有他一个人在为此感到开心吗？
“斯柏，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男人把你身体掰了过来，把你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直到能没有遮挡地看见你的眼睛。
依旧顾盼生辉，依旧古井无波。
“你想听我说什么？”
“为什么要把电话虫留下？为什么离开马林梵多？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他收起笑意，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分明在生气吧？等等，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当初不是说好了就保持不咸不淡的友情关系吗？
“电话虫的事情我很抱歉，马林梵多人多眼杂，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你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继续说到“后面的两个问题，我无可奉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香克斯连他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眉头皱得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她就不怕他，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要是他继续追问下去，她绝对会马上和他划清界线，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香克斯现在估计也就是只有感到不爽的程度，要是真的生气就不会乖乖和你过来了，应该直接把你扛回雷德弗斯号上去了。呵，男人。
温软的手指贴上了他的眉心，轻轻抚平簇起的眉头，明明两人的距离已经到了呼吸交融的地步，她的神情依旧专注而平静“香克斯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果然这段时间就只有他单方面在想她。温香软玉在怀，已经一点脾气没有的他，却还是坏心思地不想放过你。
“只有一个道歉吗？我可是天天等着你的回电呢。”
心里默默给他的小人扎了两针，香克斯天天开宴会，不是喝醉了就是准备喝醉，哪有时间等电话。
“那…我请你喝酒？”
“这算什么？我不是天天都在喝酒吗？”
果然，他们这些海男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你亲我一下怎么样？那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虽然是你可以接受的范围，但你凭什么受啊？推开他转身就想走，他连忙拉住你的手“我亲你也行”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你们的拉扯，门外是属于少年郎干净爽朗的声音“皓月，你在吗？”
你真的很想骂脏话，大脑飞速运转时，香克斯把下巴搁在你的发顶，带着点疑惑地开口“找错门了吧？谁是皓月？”
“是我，艾斯，在的话能开个门吗？”
好的，艾先生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二
三个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你借口去泡杯茶，暂时离开了风暴圈，留下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香克斯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突然就沉默了啊？
等你端着茶回来的时候，气氛已经没那么怪了，你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路飞、海贼王、出海、白胡子海贼团……搞什么？原来他们之前认识啊？
看你回来了，艾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你拉到了一边，连声音也放轻了。
“萨奇好像有点太累了，今天精神不是太好，你能回船上帮帮忙吗？”
“我本来也打算今晚回去的，东西都买好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你扭头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着你们的香克斯“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他挠了挠头发“就聊了一下我弟弟路飞出海的事情，哦对了，我已经和红发说了你现在在我们海贼团，你不用怕他，他人很好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怕他，也不是你们海贼团的呢？要是他又来问你，你要费劲吧啦的解释。
你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向香克斯，但是还没等你开口，他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去哪儿？”你长眉倒竖，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不是说了吗？去白胡子海贼团”他唇角一扬，配合那张帅脸应该是赏心悦目才对，但你却觉得有股寒意直上后背。
一个小时后，你站在莫比迪克的船头，看着下方沙滩上在准备开宴会的人群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香克斯是个非常懂拿捏事情轻重的人，你不得不承认。两位四皇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在提起那些已经逝去或者还未逝去的故人时，白胡子脸上也是往事难追忆的怅然。
香克斯把腰间的格里芬卸了下来，连着剑鞘往面前一插，气势之凌厉让他的披风都在猎猎作响“起码在海之神祭里，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故人，既然如此，今晚就在星洋群的见证下，我们一起来开宴会吧！”
白胡子大笑不止，同样一挥手，也把从云切杵在了面前，两位船长都卸下了武器，坦诚相待，大家开始乐呵呵地准备起宴会来。
你在厨房帮着忙前忙后，萨奇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王也了，却还嘴硬地说只是最近没休息好，你刚想让他伸手帮他把把脉，就听见马尔科在外面喊你，萨奇接过你手里的锅把，让你先去忙自己的事。
“你和红发之前认识吗？”
马尔科把你拉到阴影处，弯下腰虚着眼睛问你。
“算认识吧，之前蹭过他的船航行了一段路。”
“你怎么也没和我们说过？”
“不是什么大事，可能香…红发自己也不记得了，又何必拿出来说呢？”
看你漫不经心的样子，马尔科觉得越正常越有鬼，但是你不想说，又有谁能逼你开口呢？
太阳还没落山，沙滩上的篝火已经升了起来，有着白鲸船头的巨船旁边，缓缓停靠了一艘有着朱樱色龙首的三帆船。
几乎整片东侧的沙滩都是红发和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其他海贼看到那两面四皇的船旗后都自觉地远离了这边，导致可以说是只要有灯光的地方就有人在喝酒。
“你真的不尝一口吗？”艾斯吃着辣酱面，鼓着腮帮子问你。
你摆手婉拒，继续低头摄入手中的雪莉酒。
“好奇怪啊，酒不也是辣的吗？”
“大概酒的辣和食物的辣不一样吧。”
艾斯一直没问关于你和香克斯的事儿，谢天谢地。
香克斯在远处抬眼看向少女的方向，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为什么艾斯要叫你皓月？为什么你会上白胡子的船？为什么要装和他不熟？他不想问别人，他只想听你亲口说。
“她在白胡子海贼团过的还不错。”
贝克曼拉开香克斯旁边的椅子坐下，香烟在唇边明明灭灭。
“贝克，我发现我们可能一点也都不了解她。”
坐在白胡子海贼团众队长中的你似乎完美地融入其中，打牌喝酒谈笑，和在他船上时一模一样。
“别那么执着香克斯，如果她不想说，没有人能让她开口的。”
红发海贼仰头，猛灌了一瓶啤酒，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顺着喉结蜿蜒而下。
“她不想来找我，就只能我去找她了。”
哪怕香克斯再怎么收敛，可他依旧是四皇，在走近的时候你就已经发觉出他那隐藏在喧嚣中的压迫感。你回头望去正好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神。
不能让他过来！你的心里咯噔一下，随机对身旁的马尔科俯身耳语“我去那边透个气，待会儿就回来，不用担心我。”
马尔科把着手里的酒瓶，也凑到你的耳边“和谁？”
你摇摇头没有回答。
俗话说得好，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还没等香克斯开口，你就先发制人“斯柏确实是假名，骗了你们是我不对，我也没有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只是同路来星洋群岛而已。”
他定定地看着你，唇抿成一条线“你真名叫什么？”
“皓月，司皓月，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你特地拉过他披风的一角在手里轻扯，他知道这是示弱。
你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叹息“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的。”
他的怀抱隔绝了夜晚的凉意，温暖地让人发昏。
三
该说不说，他们这群人是真的能喝，装酒的箱子不知道空了多少个，还没有见停的意思。泛着点点蓝光的星洋随着海浪拍打不断从大海中升起，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大家围坐在了一起，你搂着我我搭着你，至少在今夜大家不分彼此，共同唱起了宾克斯的美酒，星洋群与歌声向远处更远处荡去。
我们离去只因海洋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刺耳的酒瓶碎裂声在喧闹中并不明显，但不远处突然停下动作的乔兹和马尔科还是引起了你的注意，你拉着艾斯就往那边跑，还没反应过来的艾斯一脸懵逼“你是要回船上吗？”
马尔科脸上已经没有醉意，他半跪在地上抓着一个人的手，你清楚地看到，倒在地上的，是萨奇。
“不可能是醉酒，萨奇今晚几乎一点没喝。”
离的近几个人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其中就有本乡，作为船医的本能，他也在一旁检查了萨奇的状况。
“身上也没有外伤，可能是中毒。”
萨奇的脸色很不好，眼下乌青，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马尔科不自觉咬紧牙关，伙伴突然倒下，疑似中毒，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底谁有这个胆子？
“先用解毒剂！”他转头对医疗队的护士下达命令，很快就有人提着药剂箱过来了。
“在萨奇醒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白胡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倒下，而始作俑者就藏在这里，伤害了他的家人，他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萨奇这几天状态一直都不对，有时做出的行为根本不像他自己，难道是慢性毒药？”艾斯既担心着哥哥又压抑着怒火，明明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像他自己？你抓到重点，在马尔科和本乡调配解毒剂的空隙，你冲上去把手搭在了萨奇的脉搏上，又在他脖子上狠掐了几条经脉，就算是在黑夜里，你依然看到了一线黑色在他脖颈的血管皮肉下游动，迅速往心口的地方而去。
这根本不是毒！
“我知道你担心萨奇，但是这里有我们，他不会有事的。”马尔科的手又快又稳，解毒剂已经配好了。你要怎么办？解毒剂对他的状况会有帮助吗？如果那个东西真的进了萨奇心脏，他会死的！
“皓月你…”艾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你眼神中闪过的寒光让他心头一颤。
师傅，虽然我还没出师结业，但还是恳请您老人家保佑我这一次。
没有时间犹豫，你掐诀八门搬运开启，带着你和萨奇瞬间远离了人群，马尔科立刻化为不死鸟，展翅之间就往你的方向俯冲而来。
巽字·香檀功德
一寸之长的檀木枝出现在你的手上，你借力高举，果断地往他心口上三指的位置刺了下去，尖锐的前端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青蓝色的火焰也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坤字·土河车
拔地而起的土地像有了生命的一样，河水一般在空气中流动，挡住了他的踢技。
紧接他的是白胡子拔出从云切缠绕着霸气的凌空一斩，可你的动作没有因为这些而有片刻迟疑，手中的檀木枝已经尽数插入。
贝克曼已然抽出了杵在地里的格里芬，扬手一抛，香克斯稳稳握住剑柄抽出寒光凛冽的剑身，铮鸣之间，挡在了你的身前。
两位海上王者的兵刃相接，霸气对撞足以撕裂天空的云层，一时做鸟兽散。
太上星台，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你拔出檀木枝，带出了一点血迹，还有一只被刺中尾部在扭动着身躯的蛊虫，黑里透红。
萨奇一口气缓过来，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吃这个，快拿走。”
马尔科解除了不死鸟形态，一个大跨步就蹲在了萨奇身边扒开他的眼皮检查了一下他瞳孔的状态，一切正常。
“老爹，萨奇没事！”
你扒了马尔科的衬衫，按在了萨奇心口的创伤上止血。
“你…”
“去找艾草，莳萝和一把红线，我现在就要。”你的声音冷静而不容反驳，这是你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我知道了。”
你小跑在前，马尔科扛着萨奇走着后面，白胡子和香克斯已经鸣金收鼓，站在夜色中等待着。
你找了个空酒瓶，把那只钉着蛊虫的檀木枝放了进去。
香克斯将格里芬收回剑鞘，宽大的手掌按在你单薄的肩上“没事吧？”
你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还好，刚才谢谢你了。”
香克斯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你的样子还是放开了你，你转头把瓶子塞到了艾斯手里“每天给它喂点血，别把它饿死了。”
你估计他现在可能大脑过载了，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
“萨奇到底中了什么毒？”
“不是毒，是蛊，我得给他再找个蛊师。”
把萨奇安置回莫比迪克号，你征用了艾斯的电话虫，拨通了一个号码。顺便对着旁边的艾斯使了个眼色，他乖乖地离开了房间。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寥寥几句话就说清了来龙去脉。
你走出去的时候，甲板上该在的都在了，你敲了敲艾斯手里的玻璃酒瓶，用大家都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这是蛊虫，应该几天前就种在萨奇身上了，我并不精通蛊术，已经找了蛊师来，托海之神祭的福，她就在附近海域，这两天就到。”
“盖周天之变，风后奇门，你是他的徒弟。”
白胡子的眼神落在你身上，却又像在看另一个人，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萨奇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睡的很沉，估计那只蛊虫是蚕□□气神之类的，不然他的黑眼圈也不会这么重。
马尔科很快就找来了你要的东西，几个人挤在医务室做手工。
一把艾草，一把莳萝，一段檀木用红线扎成一小捆，然后点燃闷烧，能驱邪除祟，抑制蛊虫的活动，为了防止船上有其他人中招，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艾斯坐在地上，帮你绕着红线，不算明亮的光线照在你脸上，整个人雾蒙蒙的，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像是油画一般的质感。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马尔科点燃了一捆你扎好的小草包，看得出来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姿态，其实今晚最忙前忙后的人是他吧。
“嗯”你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艾斯抬起头，用手背碰了一下你的手“是不是累了？你的手好凉。”
“是么？”你虚握了一下手指，才发觉自己的手有点发麻，冷的跟块冰一样，可能是握檀木枝的时候用力过猛了。
“把手给我吧，我用能力帮你暖一下。”
你把手伸进去，艾斯坐近了一点，把你的手拢在了掌中，舒适的热度从少年修长干净的手指传来，很好地缓解因冰凉带来的麻木。
艾斯少见的认真，但发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其实心跳快的要死的事实，在刚刚老爹挥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去挡着，但是香克斯快了他一步，拔出了格里芬对峙。
“这两天你们照顾好萨奇，我就暂时不过来了。”
“为什么？如果是因为刚才我对你出手的事情，我可以道歉。”马尔科手上一用劲，掰断了一截檀木。
“为什么要道歉？看着有人对伙伴出手，你不过是做了正确的反应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你更不用在意了。”
“那为什么…”
“我闻到这个味道就头晕。”你把手里的草药都丢到了马尔科怀里“到时候蛊师估计会直接来你们这边，她会提前联系我的，有什么问题就来旅店找我或者打电话吧。”
四
你拒绝了他们送你回去的提议，让他们留下处理和复盘后续，这边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走下船梯的时候，你仰头看着漂浮在夜空中的星洋群，想抓住一个却抓了个空。
“如果星洋群能被抓到，海之神祭就不会扬名世界了。”
香克斯站在船梯的尽头，嗓音中隐匿着笑意，你看清他那双如玄铁淬火般的眼睛里有无法言说的温存。你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慢慢悠悠往下走。
“怎么救了个人，走路都没型了？”他侧开身体让你走过，后又与你并肩而行。即使已经身心俱疲，但你的脊背依旧挺直，就如你面对他们时一样，雪压青松而不折。
“一整天东奔西走，我又不是铁打的。”
哪里像他们，整天使不完的精力，刚开完宴会，还不尽兴，换到了船上接着喝。
“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喝酒了吗？”
“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嘛”
两个人沿着海边走回小镇，如水月光下无数星洋簇拥着你们，他的手无声地攀上你的指节，你假意挣扎地动了动手指，宽大的手掌马上收紧，把你的手完全握住。
香克斯是真的开窍了还是本就如此你不清楚，但你有心谢他今晚的搭救，而这是他想要的答谢方式。
风卷起少女的长发，有几缕拂过他的脸侧，带来一阵幽远的兰花香，香克斯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他觉得自己确实喝大了，不然怎么会落到色令智昏？
“今天早上的提议还作数吗？”
他搂住你纤细的腰身，单手把你抱上台阶，灼热精壮的身躯贴了上来，两人视线齐平，任何动作显得欲盖弥彰，你轻笑一声“作数”
回应你的只有绕过耳畔的热息和他淹没在唇齿相交间的闷笑。
香克斯没有高兴太久，温软只停留了一刻便离他而去，他发出了不满的啧声，你伸手挡住他的脸“说好了只一下的”
粗砺的指腹不舍地擦过唇角，流连在娴花照水的美好容颜上不肯离去“幸好你是个修士，不是海贼。”
“如果我是海贼呢？你想怎么样？”
“那我一定把你抢回去，带回雷德弗斯号上藏起来，像最珍贵的宝藏一样。”
他坦诚地说道，丝毫不遮掩，你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四皇这番话的真实性。
今日爱你时视你为珍宝，明日不爱了便弃之如敝屣，转身投入大海，再不见踪影。
———————————————————————
*星洋群：灵感来自现实世界的荧光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