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千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抱住胳膊搓了搓:“艾利克,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啊?哎呀都怪这鬼天气!冻死我了!”
蓝秋寒看着千捷这清凉的穿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穿的还是队服衬衫,但千捷今天没穿外套,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扣,只是卷起衬衫的衣角系在腰部上方,露出的部分胸膛和整个腰部。
“艾利克!你怎么不回我?!”千捷一拍长椅扶手转头喊道。
“咳,我只是看你穿的有点少,怕你冻坏了。”蓝秋寒从公民证中摇出一件外套要给千捷披上:“晚上会降温,穿个外套吧,艾布纳,不然着凉了。”
着凉了那可有罪受了,不只是千捷,还有2031的其他人和家里的所有家养犬。
“哎呀!不要不要!”千捷推开蓝秋寒的手,掐住自己比女人还细的腰肢:“好不容易减下来的,一定要好好炫炫才行!”
唉,就知道。
蓝秋寒头疼。
千捷最近吵着要减肥,于是跑了几天步,少吃了几天零食。昨天一量,发现腰围还真的少了两码,立马兴奋起来,非要穿能显身材的衣服。
蓝秋寒到觉得千捷并不用可以减肥,虽然他爱吃零食,但是因为胃口小的厉害,还爱吃水果蔬菜,平时也多爱出去逛街走动,所以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
“那你注意着点,艾布纳。”蓝秋寒苦口婆心,宛若老父亲:“刚进考核时那些人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吧。”
“嗯?”千捷回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蓝秋寒说的是其他队伍的考核公民:“哦哦,你说的是那些人啊!”他到不是很在意:“没关系啊,不就是想上我嘛。很正常啊。他们想上我,就证明我有魅力!”
蓝秋寒:……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就是艾布纳怎么吃十垫也不长一智。
千捷长得漂亮,形容艳丽,穿的又性感,很难不被盯上。千捷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不过到没那么介意。
他作为一个异类,活了这么大,多少流言蜚语没听过?多少或鄙视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没见过?甚至连侵/犯都属于家常便饭了。到了现在,倒也接受度良好。
蓝秋寒看着千捷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没再坚持:“你开心就好,艾布纳。”
这句话是真的。
艾布纳只需要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像现在这样开心就好。剩下的,他都会解决。
“捷哥!秋寒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小少年音由远及近,千捷抬起头,看到活蹦乱跳的江远,高高挥了挥手:“小远!你还真在这啊!”
江远松开沈意江的手,跑到千捷面前:“捷哥,你们也是来找线索的吗?”
千捷转了转手里把玩着的玫瑰花笑笑:“是的呀,刚刚阿黔在群里说这里有重要线索,我们就过来了。”
“黔哥?”江远懵懵的:“不是薇姐吗?”
“哎呀,不是的。阿黔刚刚在群里说,这个小区里有一个女孩失踪了,大概率就是那个佳佳,我们就过来看看啦。小远,你这有什么线索嘛?”
“嗯……这个嘛,嘿嘿,还在找还在找……”
江远和千捷聊的开心,没一会就聊跑偏了,丝毫没发现沈意江自看到蓝秋寒起就十二分的不自在。衣领拉了又拉,试图把自己的脸挡住,但是无济于事。
蓝秋寒,看到沈意江,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多管。倒是沈意江仿佛浑身难受,不自觉地拉了拉江远的衣角。
蓝秋寒注意到沈意江的动作,大概懂了他怎么想的,不咸不淡地道:“用不着顾虑太多,我和艺术师早就没关系了,和你也是,我也没那心思太多。”
沈意江听了,似乎没有那么不自在了,但还是不肯放松:“谢,谢谢电锯狂大人……”
江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抬起头看到沈意江紧绷的身体,问道:“秋寒哥,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小沈他怎么,呃……还有还有,艺术师又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蓝秋寒没料到:“他是艺术师的情人,当然,也和我睡过。”
江远一愣,又看了看沈意江,明白了什么。
“那个,秋寒哥,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找线索了,回头再来找你们啊!”江远牵起沈意江的手就跑。
“哎哎!小远!”千捷看着江远跑开地背影,不明白:“怎么了啊,前情人而已,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不,艾布纳。”蓝秋寒也懂了什么,摇了摇头:“不是不好意思,是害怕。”
千捷不解地瞪大眼睛:“害怕什么?又小远在,我们还能吃了他不成?”
“这个很难解释清楚,艾布纳。”蓝秋寒拍了拍千捷的头:“只能说,不适合EN这个地方。”
“哎呀!别把我做好的头发拍乱了!”千捷拍开蓝秋寒的手:“不适合?你好像说过小远也不适合这里吧?”
“是的,但是小远有自保能力,还有我们。但是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蓝秋寒的话一言扎心:“空有一副好皮囊。”
“那难道不够吗?他现在不就是靠着美貌换取了艺术师的吗?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蓝秋寒知道千捷没法理解:“不过你不需要管这些。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哦,好吧。”千捷也不疑有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艾利克?线索能去哪找啊?”
“不用担心。”蓝秋寒笑:“线索已经在小远手里了。”
“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
江远拉着沈意江急急地和两个哥哥分开,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停下。
沈意江看着江远拉住自己的手,内心愈发复杂:“你……”
“啊?什么?”江远松开沈意江,挠了挠头:“抱歉啊,小沈,我不知道你和艺术师的关系,也不知道你会那么在意……”
沈意江摇头:“不,责任在我。”
是他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是艺术师情人的事,也是他……格格不入,或者说,是个异类。明明在EN靠肉/体生存是件非常常见的事,明明他也是自愿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地恐惧。恐惧那些人**危险的目光,恐惧他们毫不怜惜的摧残,连带着和他们有任何联系的人他都无法放下芥蒂……
但是……江远是个例外。
毫无征兆地,沈意江倒在了江远的身上,抱住他,身体不住地颤抖,失声大哭起来:“江远!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我明明也是人!我明明也可以好好地活着!
只因为我长了一副好相貌吗?!
沈意江逐渐由大哭变为低声抽泣,但仍不愿将头从江远的怀中抬起来,仿佛只要起身就会失去唯一的避风港一样:“江远……救救我啊……”
可能是这场情绪发泄的太突然,江远也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怀里的沈意江,不知是该将他扶起还是该将他抱住,平时从不闲着的嘴头一次有些愣神:“我……”
其实看沈意江的表现,他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江远看着大大咧咧,但其实心细的很,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可是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如果他真的要帮沈意江,那么就是和艺术师作对了,而且可能要得罪的不只是艺术师。虽然艺术师整天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管事,但是身份地位还是摆在那的,得罪了他,一定不会好过。
如果江远此时是孤身一人,那么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沈意江。
小沈是个很好的人,他很美丽,也在努力地或者活着,他不会忍心丢下他不管,即使自己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哥哥姐姐,他有弟弟,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们都对他很好。如果他任性了,那么最后担子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虽然蓝秋寒的地位无法撼动,但他不能确定蓝秋寒到底能做到哪。他平时不爱管事,不太了解这些,但是蓝秋寒似乎从不爱得罪任何一个领主,都是能交则交。
江远犹豫不决,内心的愧疚几乎要将他盈满。
他似乎没有办法救他,但是看着怀里人哭的一抽一抽的,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碎的身/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狠下心来。
江远一咬牙。
救他吧,所幸艺术师就是个纯唯心主义的疯子,只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这火就烧不到他们身上。
江远搂住沈意江,刚想答应,就见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将他轻轻一推,擦干了泪水:“抱歉,忘了刚刚的事吧。”
江远看着回复原本那安静忧郁模样的沈意江,一时没反应过来:“……小沈?”
“刚刚只是发泄而已。”沈意江白皙的手指擦过眼下,将珍珠般的泪水擦拭干净,只留下微红的眼眶:“跟着艺术师大人也有段时间了,他的能力范围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你……我也有所了解,你没有什么实权吧。”
这的确,当初蓝秋寒分工作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权利分了出去,江远没有接任何工作,也就是自己放弃了权利。
“我知道让你插手这件事,未免强人所难,所以并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所以只是想有个人,能听我宣泄一下。”沈意江无可奈何地笑笑:“能有个好好听我发泄的人,对我来说,也是个莫大的恩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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