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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底的秘密

难得的体育课当然要好好珍惜,沈秋辞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个耀眼的存在,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玩着幼稚的老鹰捉小鸡,她充当起老鹰的角色。

温言坐在梯阶上眼中尽是沈秋辞的倒影,看着她笑得那么肆意,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她仿若在发光般充满活力,就如同这盛夏的炽热,让人忍不住想再去靠近一点,心里的荒野也渴望这夏日的和煦。

这种感觉使人措不及防,想要抓住细细品味。

“言言快来一起玩啊。”

沈秋辞抓着温言的手奔向人群,回眸一笑,心跳在此刻漏了一拍。

也许自己的感情不知何时已经变质,但自己并不必为此而怀疑,反而为这改变而雀跃。

因为心里早已为她开了扇门。

十六岁的温言确定了件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那就是确认自己喜欢沈秋辞。

放学回家的路上,温言走在沈秋辞的身后,突然有些忐忑,因为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事,脑海里浮现起那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显而易见的这份感情只能埋藏在心底,不能为她带来任何负担,以朋友的名义陪伴在她身边也很满足。

温言并不敢奢求,从未拥有至少会比失去好很多。

“想什么呢,跟上我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进发。”沈秋辞作了个前进的姿势道

温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停留在原地有一会儿了,小跑到沈秋辞的身边,回答道“出发吧,沈同学。”

“Let's go!”

回到家温言埋藏在心里的喜悦无法诉说,于是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写进日记,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想付之行动,可胆怯使她没有勇气冒险。

顿时温言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害怕被发现,害怕她的疏离,未知的恐惧裹挟着自己,难以言喻。

【害怕幸福昙花一现,而我却只能任由它从指缝中流失。】

高中生活的紧迫和压力是无形中的一条线,课桌上垒起的书本,真切的一切让沈秋辞偶尔还反应不过来,有时她又开始怀念起以前的生活。

在无数次的唉声叹气后,温言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不会做吗?”

沈秋辞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愁眉苦脸道“学习好难,感觉脑子不够用啊,以前总认为学习是很简单的事,好想回家。”

温言耐心地等待她说完心里的不满,随后向班长示意出去一下,牵起她的手来到天台上。

晚风轻抚着脸庞,沈秋辞轻轻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压在胸口的沉闷一下缓解了不少。

“慢慢来嘛,学习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一步一个脚印总会到达你想去的地方,不会的你还有我啊,我一直都在。”温言嗓音含笑,柔声道,悄悄捏紧另一个人的手

沈秋辞撇撇嘴,又点点头没说话,头靠在温言的肩上,两人的默契度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想法。

“那我们晚点再回去吧,多休息一会儿。”温言嫣嫣一笑,给沈秋辞拉了拉衣链

握着的双手格外温暖,就着这将暗未暗的天空很美妙。

江源打完瞌睡,转头发现后面两个人都不见了,随口问了句“她们人呢?”

“出去了。”许然说完指了指江源的嘴边“梦里吃香的喝辣的了吗,擦擦口水吧。”

江源听闻慌张地递过纸擦了擦,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形象管理上了,等晚自习快下课两人才回来。

“好啊你们,背着我翘课偷偷出去玩了是不是?”江源直接把主控指向沈秋辞,“是不是你胁迫我们的温言陪你出去的,也不叫上我,果然你们才是好朋友,我才是那个橘外人。”

沈秋辞已经习惯江源随时随地“飙戏”的状态,“对没错这是这样,你要咋是准备大闹一场还是大哭一场啊?需不需要我准备道具,安排观众?”

“你倒是承认的快,我生气了。”江源双手环抱,扭头就走

沈秋辞还没明白她唱的哪出戏,就看见江源在本子上画了个“丑八怪”还特意标注上:负心汉沈秋辞

高高举起生怕当事人看不到,许然没劝住只能默默为她祈祷。

温言比沈秋辞先看到,这小人还有颗媒婆痣,只能用奇怪来表达,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的形象就是被你给破坏了,你别被我抓到。”沈秋辞伸手扑了空

江源毫不畏惧,两人从教室到校门口,就没消停过,大战八百回合江源永远打不过沈秋辞。

“真应了那句又菜又爱玩啊你。”许然打趣道,盯着江源狼狈喘气都费劲的样子,又贴心地给了她一瓶水

江源缓过来身边只剩下许然一人,愤愤不平道“要不是我心慈手软,不然我还跑不过她嘛,想当年我妈要打我的时候,我跑的可快了,一溜烟的事。”

“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说大话,还是快点走吧你。”许然无视了江源的自说自话,继续往前走

江源落单,身后空无一人,赶紧跑上前去,“等等我嘛。”

另一边沈秋辞手里还拿着那张画,“世界上就只有江源画的这么难看,一般人还真画不出来她的精髓,不过画不出来这还是件好事。”

“你们两个还真是对欢喜冤家,见不着又念,见着了又总吵。”温言总结道

“见不着我才开心,世界都清净了。”沈秋辞把画放进口袋,话语中嫌弃道

折腾完这些事,晚自习的苦恼不知不觉早就无影无踪,沈秋辞欢快地哼着歌,进入梦乡。

恍然转眼又到了半期考试,这次考完就要重新按照成绩排座位。

沈秋辞和江源两个考完试后,就如同劫后余生般庆幸,走出考场就叫苦连天,异口同声道“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考试啊!”

不过这种状况只会存在一瞬,考完后好好玩一场才是她们的目标,又加上今天星期五,天时地利人和。

“快乐周五,没人能拒绝薯片的诱惑,今天没有晚自习我要大吃特吃。”江源一股脑拿了好几包不同口味的薯片再配上快乐水

四人围坐在小卖部门前的石凳,桌上摆满了零食和各式童年玩具,美其名曰是“回味童年”。

老式的电视机里还放着当时挺火的家庭伦理剧,偶尔又插上几句广告词。

忘却了时间的存在,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树叶在空中飞舞,飘飘然地带走了黄昏。

天边的余光渐渐隐匿远去,四人玩的尽兴,日落而归,互说再见。

半期成绩很快就被揭晓,沈秋辞怀揣着紧张和不安看了自己的排名“温言第一,许然第二………沈秋辞第十五。”

还没开始沮丧,江源率先痛苦地发出哭泣声,“完了完了,考砸了回家要挨骂了,同桌我们可能要说再见了。”

许然拧着眉一时还不知如何开口,看了眼她的成绩安慰道“没事下次努努力,我尽量不让别人坐我旁边。”

沈秋辞听着她们的对话,看到江源的排名第二十四,“还是担心担心你回家你妈为你准备的竹子炒肉吧。”

一想到排座位,考试前虽然和温言说好了继续坐原来的位置,而且还对自己的成绩抱有沾沾自喜,但不免还是担心。

等到换座位时该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不是吧,还真给自己担心中了。”沈秋辞看到温言旁边位置上的那个人,心已经凉了半截

温言也不好拒绝别人,看着沈秋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空位,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同桌。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沈秋辞并没有如愿,她坐在温言的前面,中间还隔了两个人,而许然和江源也没能挨在一起。

这一换四人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江源更悲伤了,坐在前面连打瞌睡的机会都没有了,简直就等同于杀人诛心了。

沈秋辞的同桌叫肖宇潇的男生,名字还可以倒着念,第一次听这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你好啊,新同桌多多关照,不会的还请多指教。”肖宇潇礼貌客气道

沈秋辞点点头,也很官方地回答“请多指教,互助共赢。”

而温言的同学是个女生才转过来没多久,名叫李云溪,听说画画特别好,一想到这不得不让人回忆起那幅“媒婆痣”,忍俊不禁。

抬头看向正在聊天的沈秋辞,眉眼弯弯笑容满面,眼底的笑意被莫名的失落而吞噬,而沈秋辞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搭完话又开始整理书本。

上课铃也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温言只能讪讪地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学习中,一旁的里李云溪眼疾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但并没有过多在意。

下课后江源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跑到许然那里哭诉道“没有你的生活简直是人间疾苦。”

“现在知道珍惜我的好了吧,不过不算晚,下次考试考好点听到没,我天天给你免费讲题。”许然捏住她的脸嘴角上扬道

江源和许然抱怨完一通,又找温言可怜一番,最后又跑到沈秋辞这里闹一回。

看见沈秋辞旁边的肖宇潇,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两人,神秘地露出个笑容。

“请问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啊。”沈秋辞赶紧打断江源的莫名其妙道

江源收敛起笑容,回复起以往的欠样,“没我坐你前面,有没有想我啊宝贝儿。”

沈秋辞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别恶心我你。”

“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只是害怕说出来被我嫌弃,但我也不是那种人,所以你尽管表达出对我的想念吧。”

“那可抱歉了,现在还没到晚上,你的白日梦还是等回家再做吧,就算你隔个十万八千里,我也不会想你的,收起你的异想天开。”

江源表示受到一万点伤害,又上演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哭诉着说了一大堆,要不是上课铃限制了她发挥,不会她都准备在沈秋辞面前开场辩论赛了。

肖宇潇看着沈秋辞一脸的无话可说,但又无可奈何地惆怅,差点笑出声。

结果还是被沈秋辞警告道“请你别幸灾乐祸,小心让你知道我沈大侠的厉害。”

“还有我江大师的名号。”江源也顺了一句,便做了个大师拂袖离开的悠闲,像是天下无敌那般

沈秋辞看她那样,对肖宇潇补充道“她就我的手下败将,不必听她在那儿自说大话,我才是江湖中的Number one。”

“好的好的,我是您的小弟。”

“我很欣赏你这份觉悟,可惜我暂不收徒,如果你有学习上的问题,我可指点你一二,我背后可有个学霸。”

肖宇潇顿时听出她的另有所指,眉毛一挑,忍俊不禁道“不会我们的班级第一吧。”

“那是当然,我和言言可是天下第一好,但你不用太羡慕我。”沈秋辞沾沾自喜道

“确实让人羡慕,不过我和温同学关系也不熟,以后学术上的问题还请沈大侠牵桥搭线了。”肖宇潇恭敬的口吻附和着她的话

放学沈秋辞哼着歌,步伐轻快,欢天喜地道“我可厉害,竟然有个学霸朋友,让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这么厉害,那又是谁羡慕了呢?”温言顺着话问道

“是肖宇潇,就是我的新同桌,他人还挺好的,我跟他炫耀我有个这么厉害的言言,他还想让我顺水推舟,好请教你学习上的问题。”沈秋辞把今天下课发生的绘声绘色说了个遍

温言笑容浅浅,心里像是喝了口醋,酸酸的,忍不住问道“那是你新同桌好,还是我这个旧同桌好啊?”

“当然是你啊,毋庸置疑的,不管说多少次多少遍答案一成不变。”沈秋辞搂着温言的肩,会心一笑道“温同学是害怕我喜新厌旧啊?”

“放心,我不会的。”

温言没有认同,半开玩笑半探究道“太阳都还没下山,沈同学怎么青天白日说大话呢?”

“什么?!言言你跟江源学坏了,我的真心是天地可鉴的,明天我要好好和江源算账,不要理你了。”

说完,沈秋辞气鼓鼓地走在前面。

温言抿嘴一笑,快步上前,语气染上几分松柔,“嘴巴都能挂把小油壶了,刚才是随口一说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这还差不多,但是我还得和江源算账。”

“好好好,那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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