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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身

众人欢快地吃完面,然后煮酒煮茶,一时间忙着嘴上的活便停了锣鼓和玩笑,喧嚣沉下来,夜风开始显摆。

颜灼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小胖子跑了,那群小朋友麻溜的“随帅出征”,只留下那送“圣水”的小羊角与颜灼若面面相觑。

颜灼若把身子挪近火堆,伸出纤长的手指架在火焰上,仿佛有股去抓那团橘色虚影的冲动。

小羊角慢慢挪到他身边,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轻声说:“小哥哥,你这样很危险的。”

颜灼若闻声看了这孩子一眼,然后打量他和其他人身上的布料,厚实却也破旧,除非内力深厚,否则以这种打扮来要应付这种寒天的夜风,实在是自讨苦吃,一个所谓的“仪式”罢了,何必过得这么规规矩矩。

“你冷吗?”颜灼若歪头去问他。

小羊角点了点头,一张通红的小脸上带着女孩般的腼腆,尽管不大好意思,但还是一眼不错地盯着颜灼若的脸眨巴着眼睛。

颜灼若将手伸得更近了,在小羊角瞪大眼的目光下,五指轻拢,不一会一股暖和的焰气就被聚集了过来送到了小羊角面前。

小羊角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只白玉干净的掌心,明明好似什么都没有,但是当他把冻得通红的小手靠近那团焰气的时候,一股瞬间暖流从指尖流入四肢百骸。

看着小孩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颜灼若问:“你们就不能换个天好的日子活动?眼下多遭罪。”

“不行,日子是大伙一起算好了的,只能这两天,村爷爷说今年虽然天不好,却更能体现咱们的诚意,咱们只管把仪式顺利进行了,明年定是个顺风顺水的好年。”

小羊角说的十分认真,却见颜灼若垂眸若有所思,不知道听到了他的话几分。

小羊角不敢同他说太多,小心观察他的神情,好一会,他偏头远远看了眼那群人的动作,此刻烧酒怕是好了,他兴奋道:“小哥哥,你喝酒吗?我去给你拿!”

“不用。”颜灼若起身轻轻拍去了衣上的灰,他看了一圈发现花重锦已经趁着人家喝酒的空子占了个桌,正和遇到的男人交谈甚欢。

小羊角刚及颜灼若的腰,此刻仰着头见他眉头轻拧,神情复杂,一时不知他的意思,随后颜灼若躬身指着花重锦在他耳边说:“我去找那群小孩,你把那个白衣服的带过来找我,偷偷的,行吗?”

小羊角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然后感到肩头一轻,颜灼若已经朝小胖子们离开的方向去了。

颜灼若没走几步,就看见几间连着一起的草房子,也不知道小胖子口中的村长家是哪一个。

虽然身后就是热闹的场景,但随着距离的拉开,这片地方仿佛有种与世隔绝的清冷,幽红的灯笼兀自挂在参差不齐的阑珊上,随风摇晃,时不时敲打出声响,这里寂静得太诡异,完全不像藏了一群闹腾的小孩的模样。

颜灼若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堆了些柴火被搭起的一个小木棚围着,屋里黑得看不清物,他手心托起一团白色火焰,把周围照了个大概,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乏善可陈,连别的一扇门也没有。

颜灼若也不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清贫的模样,于是关门转头就走,向另一间屋子去了。

接着两个三个,屋子都是一派“极简”风格,颜灼若瞧不出个所以然,一出门就看到小羊角带着花重锦往这边来,他关了门,走过去。

小羊角见他,眼睛顿时放出星光,满脸乖巧轻道:“小哥哥,人带来了,偷偷的。”

来的路上小羊角对花重锦说了个大概,他问颜灼若:“有发现?”

“外面有个阵你看出来了吧。”

“嗯,用火热摆阵,也是个奇才,不过太简陋了,远远达不到献城的程度。”花重锦看颜灼若孤身一人,周围也是一片冷清,问:“那群小孩呢?”

“没看到,”颜灼若对小羊角问:“小孩,哪个是村长家?他们在哪找东西?”

小羊角小手指着颜灼若第一次去的那间房子:“那个,村爷爷家。”

颜灼若皱眉,听小羊角说:“他们八成是去地窖了,村爷爷的好东西都藏在那里。”

小羊角看他脸色,很积极地说他领他们去找,两人点头,小羊角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此时正好一阵猛风刮过,那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小木门就被可怜地刮得一阵乱叫。

“这里啦。”

小羊角把两人带到方才颜灼若不曾注意的小木棚里,看着柴火围起来的地方,有个两寸见方的木门压在地上,边上一把漆黑的小锁被一根打结的铁丝拧开丢在一边,小羊角正伸手去扒开门缝,就被颜灼若一把领了起来。

“别急。”颜灼若对他说,然后看着花重锦长指在锁口边抹了一把,一条幽绿的灵痕从他指尖流出,然后由缓渐急,在地上围成一个窄小的图案。

“结界——打开。”颜灼若说。

花重锦有意地看了一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小羊角,随后破了结界,门一开,只见一个漆黑洞,和随着挂在洞口的挂梯一样延绵尽无边的黑。

“你在上面等‘他’来,小心点。”

说完,花重锦就跳了下去,随后他手心托起一团火焰,惨白的光将原本不大的地方照得清楚。

洞口不深,颜灼若往下看见里面的场景,眉头一紧,小羊角被他拉在身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知道这个漂亮哥哥现在眼神有些吓人。

花重锦把躺在地上的孩子们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只是昏过去了,便向颜灼若投去一个抚慰的眼神。

惨白的地洞里,躺了一地的孩子,艳丽的“红辣椒”撒在他们身上,地上,周围还有几个大小不一坛子麻袋和一些蔬食。

花重锦走到一袋子拆开的“红辣椒”面前,拿起一根掰开凑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甜腥味似曾相识。

“后边还有人。”颜灼若盯着花重锦身后的角落里一个修长的身子说。

闻言,花重锦回头把火焰打过去,惨白的光照亮了老人惨白枯朽的脸,他身下被人垫了一层稻草和一床棉被,然后好似遗忘了一般丢在这里,守着寂寞的窟窿。

尽管此刻老人面目惨淡,但依旧想象出平时谈笑可亲的模样,毕竟方才还在上面见过。

花重锦心里猜了七八分,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腕,微弱的脉搏费力且执着的颤动着,花重锦给他喂了一颗药,然后一抬手,那满地“艳红”竟不伤外物地自燃起来。

颜灼若打发了小羊角去找孩子们的爹娘,晚点来接人,小羊角懵懵懂懂答应,极快跑了。

等小孩影子没了,颜灼若手指间轻擦,下一秒,人就到了几丈外对没来得及回过神的“老人”出手极快的划出一刀!

“老人”惊恐一个闪身与雪亮的刀刃擦肩,热血瞬间喷涌而出,伤口一阵火烧的灼痛,甜腥的血气压过了淡泊的花粉香,“老人”来不及看伤口,对着颜灼若把瓶里的药粉不要钱似的全撒一通。

颜灼若情急之下一闭眼,然后身手飞快地截断了对方想逃的路,不过他被那粉渣滓呛了几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让他眉头皱成了八字。

此刻花重锦也追了上来,两人将他一前一后围住了,“老人”顶着地窖里枯朽的脸,脸上却没有那脸的一丝死气,反而眼睛里还有一股强压慌乱的冷静。

“你怎么没事?”“老人”皮囊下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颜灼若。

“被撒了捧灰就得出事,你也太看不起人了。”颜灼若把他的神情微妙的变化收入眼底,随后与花重锦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掌中灵力蓄势待发。

但“老人”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动作,他突然放下一身攻势,好似束手就擒。

花重锦掌中灵力成线,锋利如剑般穿过犀利的夜风将人捆了起来,对方这般识相,颜灼若心里倒觉得古怪。

“小孩怎么样?”

“无碍,只是晕了,下面那个老人应该是真正的村长,情况不太好。”

“那小孩去喊人了,没死就行。”颜灼若走近看着“老人”皱巴巴的脸,实在看不来这扮老的孙子是怎么易容的。

“这不像假皮。”

“有种草木能被炼成人的模样,然后宿主将自己的灵魂剥一份送到这种模子里,做成一副灵躯,就像他这样。”

闻言,那人笑了笑,很是赞赏般看了他一眼,随即眸子立刻有暗淡下去,一言不发。

“你先说刘瑾生是不是你杀的吧”

“他自作孽,我也并非有意,但毕竟他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认。”“老人”“和蔼”一笑,随即脸色又古怪起来:“不过,我撒的是烈性迷药,你为什么没事?”

“你猜。”颜灼若随口道,他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花重锦一眼,弯了弯眼:“刘瑾生本来就是个嫌命长的,死了也算为民除害,眼下抓个残魂回去够意思了。你还有私事吗?”

听了这小子敷衍了事的话,花重锦脸上看不出情绪,他对“老人”说:“你们拿的东西在哪?”

你们?

那人盯着花重锦的脸,眼里的困惑一闪而过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言简意赅:“万圣宗。”

.

两人功夫都不差,不多久便带着残魂就到了万圣宗山门口,这地方不高,却大的很,和仙界主城比起来还要大上几分。

山上高楼林立,在这里看不见,但灯火彻夜,照亮了天,阔气十足。山下一直走,是一片繁华的烟火相。

宗主陈广云曾经是仙界帝王,后来许是当腻了,便退位开创了这个宗门,随着宗门不断扩大、完善,万圣宗曾经极度繁华,不过,许是他又腻了,现在他常年不在山,成了个甩手掌柜,大小事务多半靠一群油嘴滑舌的长老们决定。

近些年,宗门风气懒散,没出过天资卓越的人才,而且世道太平,弟子练功越加怠慢,能吃苦肯修炼的人少了,多的都是酒囊饭袋,混吃混合混日子的玩意。

整体来说,这个当年名动三界的大门派,如今正有走下坡路的趋势。

颜灼若将司寇面具扣上,问:“往哪走?”

“东南方。”

随后,三人身影在夜间划过长曲错落的楼阁,在一群迷糊眼歪东倒西的白衣弟子身后停下。

黑夜的角落,三人藏在悉窣作响的草木间,风不似山间那般大得张扬,却也冷得人直打颤。

天在灯火下,成了绛紫色。

“是他们身后这间屋子?”

“不是,还在后面两间。”

颜灼若看了他一眼,那人低头垂眸看不出神情。

花重锦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想将他掰过来,谁知那副苍老的身体突然一软,整个扭曲蜷缩成了一副诡异的模样。

他要跑!

花重锦双手飞快地结了一个印,惨白的灵力从他指尖流出,从残破扭曲的身体后背直接穿过,然后那人反应奇快,在花重锦的印痕缝合之前就已经挣脱开了。

颜灼若眼疾手快,伸手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虚渺的胳膊,奈何这点灵魂实在是少得可怜,能聚成人形已经是很不容易,连模样都看不出来。

颜灼若只见自己掌心抓了个空,再抬头那人已经完全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人存心闹出动静来,对着那群迷糊眼打瞌睡的弟子就横冲直撞。

花重锦一把拉住正要冲出去的颜灼若,把人往自己身后带,飞快说:“等会你拦着人,我去追他。”

一时间动静闹大了,一群身着白衣的万圣弟子提剑涌出,颜灼若不及分析其中利害只好去截了弟子的路。

九司堂办事向来戴面具示人,久而久之,这种特别的面具就成了九司的象征。

话说,哪怕是九司堂的人也没有可以半夜闯人宗门的规矩,何况他还拦人弟子,这多少是不把本宗放在眼里。

奈何这来的又是魔界司寇,自本门创立之初,就仿佛与魔界是天生的冤家,彼此谁也看不上谁,尤其是近两百年,两者关系越加惨烈。

听说魔界多疯子,此刻此人突然拦在众人面前,气氛中一股剑拔弩张,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上门心思之不轨。

有弟子想越过他去追那两人,方一动作,面前一寸之处就突然多了一把雪亮的短刀,刀柄钴绿色的纹路像是淬了毒,刀尖幽寒强悍地将人逼了回去。

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先开口,只听颜灼若面具之后冷漠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九司堂办事,不许插手。”

一个好似带头的弟子对身边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便趁颜灼若“不注意”偷偷从后边跑了。

“这位大人,您深夜闯我宗门,如果是有要事,本宗弟子愿鼎力相助,但您如今在我们的地方,截我弟子的去路,恐是不妥。”

说着,那人抬手作了个揖:“还请大人让路,算是给彼此都行个方便。”

那人行了半天礼不见对方答话,抬头只见颜灼若双手抱胸,十分傲慢地站在方才的地方,颜灼若身形修长,宽大的黑色披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融进凄冷的夜里,仿佛只要他这么站着,就是一种不可冒犯的禁忌。

花重锦随那人到了一间院子,院里有棵巨大的红桂树,一些从侧面来没碰到颜灼若的弟子紧跟其后将两人围了起来。

“你们什么人,做什么的?”一个弟子青涩的声音响起,他努力仰首挺胸想给对方一些威慑力。

但两人心思都不在他们身上,一致对他们视而不见。

那人勉强成型的背影看起来是个高大年轻的男人,他背对着花重锦,语气无奈又恳切:“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

“好歹跟你跑了一路,总得看看你藏的是什么吧。”

“献城那件事我也没想到,我当时还没准备好,阵法是意外,然后突然来了个外人,我见他来者不善慌忙跑了,东西也落下在那个地方。”

“那你到这里做什么?”

后面那些弟子听他们说得糊里糊涂的,接着只见屋内闪过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在浓厚的夜色里,如一条血腥的闪电。

男人笑了一声,轻悠悠的话好似一声一声地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开:“点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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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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