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谁都知道我喜欢韩楚恒,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韩楚恒,30岁,今年刚从项目部升上来的副经理,年少有为,还长着一张堪比明星的脸,实在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我的办公室和他所在的经理室只有一墙之隔,每当我假借上厕所或者倒水的名义路过那扇微掩的百叶窗时,总是忍不住将眼神定格在里头那个虚幻的人影上。
又帅,又上进,性格又好,你说上帝究竟给他关了哪扇窗?
但当我沉浸在自己的花痴幻想中时,同科室的同事便会对此嗤之以鼻:“黎早,你是不是太夸张了,韩楚恒确实挺优秀的,但他能一路从这么偏远的项目部爬上来,绝对不是你想象中温润如玉的白莲花啊。”
“嘁。”我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还发表了一番豪言壮志:“管他白莲花黑莲花,我黎早必须辣手催了他这朵带刺的花。”
但这段可以被称作明恋的暗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维持了一年之久,我和韩楚恒的关系依旧停留在“韩工早上好”,“韩工下班了啊”,“韩工你也去吃饭啊”。
也不是没想过更加主动地出击,但似乎每次打出的招式都能被他化解为软绵绵的泡沫,最终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
比如上个月,我做了三天三夜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他去公司附近新开的餐厅打卡,他虽然笑着答应了,但愣是把约会变成了团建。
绝了。
简直是人生之耻。
我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感情小白,暗恋人的经验也着实不少,但像韩楚恒这种全身自带三重防弹玻璃,让人找不到一点切入口的人,确实是比较罕见。
他脾气很好,几乎看不到他因为什么事情而大动肝火,即便是令大家焦头烂额的破事,他也总能三两下化解,堪比公司的救世主。
但不知为何,每每看到他如云朵般柔和的笑容时,我却觉得这个笑容似乎并不存在于他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沉没于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中。或许是我的错觉。
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懂究竟要如何推进自己和韩楚恒直接的关系。我甚至开始觉得,我在这场暗恋上所花费的时间,已经远超过我花在工作上的时间。
简直本末倒置,公费暗恋。
是我不够漂亮?不应该啊,虽然我不能算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但从小到大听过的赞美也不胜枚举。
是我不够温柔体贴?我甚至每天早上给他准备好一热水壶的热水,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有所察觉吧?
是我不够主动?但他也得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吧。
总而言之,我搞不懂韩楚恒,也完全拿不下他。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目前单身。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同事几乎要笑出声来:“你都暗恋他一年了,我表妹去年认识的对象,今年都怀孕三个月了。”
我抬起手将纸巾扔到她头上,“这能一样吗?我这是纯爱。”
她把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眯着眼睛看向我,“得不到的就叫纯爱是吧?”
无法反驳,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恼火。
同事笑嘻嘻地绕到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神秘地露出一个笑容,“唉,怎么说还得是老同事靠谱呢。”
我耸了耸肩,懒得抬头,“有话直说。”
“下周不就是我们亲爱的韩经理上任一周年的日子了吗,我们打算给他办个小party来着。”
“有这个必要吗?”我冷笑一声。据我所知,韩楚恒可不是这种行事高调的人,更不喜欢什么party。
同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不懂啊,重要的是party吗?”
我终于抬起头,冲着这位老同事迷茫地眨了眨眼。
“重要的离开严肃的工作环境,在迷离的灯光和氛围下你侬我侬啊!你这个蠢货!”
她突然调高了音量,以至于我一时间竟害怕这糟糕的隔音把我们的对话传到隔壁。于是我立刻起身捂住了同事的嘴,并狠狠瞪了她一眼。
同事不仅没有熄火,反倒更加起劲,“黎早,等到时候气氛上头了,你干脆直接表白得了。”
要是在让我在跟韩楚恒表白和从十二层跳下去,我会选择后者。光是和他在电梯里独处三分钟都会红温的我,真的能活着跟他表白吗?
我松开手,摇了摇头,“韩工才不喜欢去这种无聊的party呢,你们还是不懂他......”
“他已经答应了啊。”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他还给我们推荐了一家酒吧,说是他好朋友开的,去那边的话能打八折,好贴心哦。”
所以,看吧,我真是一点都搞不懂韩楚恒。
但至少,同事的这个突如其来的party确实给了我一些动力去重新审视这整整一年的暗恋。我想,或许真的是时候往前踏出关键的一步了。
我决定在那天晚上和韩楚恒表白,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超生。
一旦做了决定,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如驰骋在天际一般变得轻飘飘起来,日子过得飞快,时间距离“表白日”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再一次在party当天即将下班之际提到了嗓子眼。
玉兔捣药都没这么大阵仗。
所以说,人不能看不起自己,也不能太看得起自己。
我像往常一般在四点五十九分关闭电脑,收拾着桌上的杂物,随后转头看向坐在我身后的始作俑者。
我敲了敲她的显示器背面,问:“你们约了几点?”
同事低头看了眼手表,回答:“八点。”
时间还很充裕,我们拖拖拉拉地走出办公楼,商量着先去楼下那家江西菜吃个晚饭再过去也绰绰有余。
虽然原本规划地非常完美,但却因为当天不知为何过于火爆的生意而耽误了上菜速度,等我们到达那家韩楚恒朋友开的酒吧时,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
他身旁最近的位置早已被某个没有眼力见的同事占据,而我只能缩在角落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互相递烟。
气死我了。我不会忘记你的,李明亮!
等到心情终于平复一些后,我才开始注意到那些不停晃过眼前的绚烂灯光,以及将身边人声盖过的嘈杂音乐。舞池中扭动的身躯仿佛向上攀爬的蛇,我忍不住低下头。
不知道韩楚恒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选了这里,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之外,他的喜好、生活方式,我都一无所知。
原来他平时结束工作之后,会来这样的地方吗?和谁一起呢?也会像那些男男女女一样,在舞池中紧贴着眼前人的后背吗?
想到这里,喉咙深处像被人揪住一般干得发痒。我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居然是酒。
也是,在酒吧不点酒点什么。
“咳咳咳。”我不自觉地呛出了声,抬起头看到韩楚恒看向我的,略带诧异的目光,以及转瞬即逝的笑意。
看到我这阵仗,同事们纷纷揶揄道:“黎早你干嘛呢,喝酒喝这么猛。”
“笑死,你该不会以为这是白开水吧?”
“倒是给我们开了个好头,我看接下来谁再养鱼!”
说实话,我不太擅长喝酒,这真不是酒桌上用来推脱的场面话。方才那杯酒已经对我的意识造成了巨大的致幻效果,以至于我接下来的十分钟都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完全不知道其他人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直到一个陌生的身影闯入视线,我才勉强直起身来,强打精神。
“蒋宸,你可算来了。”
我无法确定让我坐直身体的是这位名叫蒋宸的男人,还是韩楚恒略带磁性的嗓音。我的视线随着他移动的步伐,聚焦在了那位陌生人身上。
“嗯,刚下班。”蒋宸伸出手拍了拍韩楚恒的肩,他们看起来颇为相熟。
我猜,这就是那位给韩楚恒打八折的酒吧老板吧。
“我来介绍一下。”韩楚恒动作自然地揽过蒋宸的肩,咧嘴笑着:“这位是我大学室友,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Bingo。
“恭喜你上任一周年。”蒋宸耸肩欲甩开韩楚恒的手,低笑一声:“这样吧,你今天在这里的花费,我包了。”
听到这句,韩楚恒还没来得及开口,底下的同事们倒是先沸腾了起来。
“老板大气!这格局做什么都会从成功的!”
“祝蒋老板生意兴隆,做大做强!”
蒋宸笑了笑,倒是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大家的夸奖。我托着下巴,以免自己的脑袋因为重力掉在地上,虽然我知道这并不符合人体工学。
蒋宸。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名字倒是挺普通的,和这张宛如上帝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脸实在不太相衬。
在今天,此刻,五分钟之前,我对于穿衬衫的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卖保险的阶段。我们公司不需要穿正装,韩楚恒平时也是休闲打扮偏多,以至于我对帅哥的定义就停留在这里。
但蒋宸却把这件平平无奇的黑色衬衫穿出了一种秀场高定的感觉,他刚才逆着灯光走过来的时候,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到巴黎时装周了。
如果说韩楚恒是帅,但蒋宸就是精致。三庭五眼,每个五官,都是教科书般的标准。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脖颈,我甚至能窥见第二颗纽扣下若隐若现的胸肌。
实在是过于养眼。
但这位男模般的帅哥只停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也在包括我在内的女性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蒋宸走开还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位单身女同事迫不及待地问韩楚恒:“你这位大学同学什么来头啊,长得也太帅了吧。”
韩楚恒走回原先的位置坐下,伸手拿过眼前的杯子抿了一口酒,说:“他一直都挺优秀的,不光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还是个律师呢。”
“哇!”女同事忍不住惊呼,恨不得把“满意”二字写在脸上。她迫不及待地问:“那他有对象吗?”
听到这句,韩楚恒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他咬着下唇,没有立刻回答。头顶的灯光倾盆而下,将他的半张脸都藏匿于阴影之中。
等玻璃杯接触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才开口。
“我劝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比较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排雷:
1、人物三观不等于作者三观,一切设定服务于剧情。
2、男主很渣,是真的渣,和女主在一起之前X生活混乱,女主也和除了男主的人有过肢体接触,洁党慎入。
3、都市男女的爱情游戏,看个乐呵就好,男女主非完美人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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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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