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临近,贝妧最近的课余时间几乎全部用来学物理了。
几乎每节下课的十分钟课间时间,贝妧都掏出裴则给她整理出来的物理资料和习题,反复观看演算,认真的陶乐乐都不好意思总是找她说八卦。
裴则一如既往,每天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贝妧无奈至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临近考试,她都慌死了,而旁边这人似乎从来没看过相关的资料,还这么悠哉悠哉。
竞赛就在眼前,贝妧也顾不得什么他人的目光,时不时地戳戳裴则问他问题。
裴则每次都是一脸懵懵的,然后耐心为贝妧解答问题。
戳的次数多了,不免就被其他人看到。
贝妧眼里裴则是一脸懵懵的,其他同学眼里,裴神是满脸不爽,起床气。
一般这种时候压根就没人敢去问题,偏偏看向贝妧时,裴神黝黑的眸总会添上丝丝温柔。
别的想问问题看到裴则在睡觉不敢上前的同学:?
不好意思打扰到贝妧学习的陶乐乐只好千里迢迢跑到许乐佳座位上磕cp。
“我现在真不知道选谁好了。”陶乐乐坐在许乐佳腿上,长叹一口气。
许乐佳:“?”
“你选什么?”
“我替贝贝选,你说,她和裴神也很有cp感,但是祁温小奶狗也不错,顾之野也勉勉强强吧,我要是贝贝,幸福的同时我会觉得好苦恼,哪个人我都不舍得伤害。”陶乐乐真情实感地思考了一番。
许乐佳毫不留情地嘲笑,“还三个呢,给你一个你都能改名叫陶乐疯了。”
“许乐佳你什么意思!”陶乐乐双脚离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许乐佳身上,两人欢笑闹着玩。
等上课铃响了,陶乐乐回到自己座位,许乐佳同桌小小声,“你们以前不是看不对眼吗,现在怎么好的跟什么似的。”
许乐佳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女孩子的友谊都是从看不对眼开始的。”
-
竞赛前一天晚上,裴则让贝妧放轻松,今晚就不要再看任何考试相关内容了。
贝妧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晚上洗过澡,开开心心和祁温打游戏。
祁温对各种游戏都很精通,带着贝妧体会乱杀的快乐。
正玩得开心,贝妧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收集的一道错题,这道错题她总是反复出错,来来回回做了四五遍,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会儿突然想到,贝妧觉得自己又不会了。
心不在焉地打完这局,贝妧就和祁温道别不打了。
她匆匆拿出错题本,看了几遍,发现这道题自己还是没有真正搞懂,可能换个皮就又不会做了。
贝妧看了眼时间,快十点钟了,早已经是睡觉的点,但是裴则这时候一定没睡。
她给裴则发短信。
【睡了吗?】
【这道题又不会了,原理到底是怎样的呀?/流泪】
等了二十分钟,贝妧哈欠连天,裴则都还没回复。
不出意外的话,他又进入无我之境了。
贝妧没再坚持,整理好书包躺床上准备美美养好精神,一道题而已,又不一定考。
盖好被子没一会儿,黑暗中,贝妧猛地睁开眸。
不行,睡不着。
越是这样,越感觉这道题明天一定会考。
十五分一道的大题呢。
给裴则打电话也没人接,贝妧拿着题目直奔他家。
在第六次按门铃,第三次打喷嚏后,裴则终于开门了。
裴则眼底隐隐有郁色,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到贝妧时面上终于带了丝笑。
见她穿的薄,关心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便被贝妧凶巴巴打断,“裴则你沉迷物理沉迷到走火入魔了吧,我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短信……阿嚏……”
抱怨的话语被喷嚏打断。
裴则手忙脚乱去给她倒热水,表情懊恼,“对不起...我没看手机...”
贝妧接过温热的水喝下,胃暖了身体似乎也暖了,她便忘记刚刚要抱怨什么了。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裴则便总担心她还是冷的,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有点凉。
贝妧以为他来拿手里的资料,顺势递给他,声音娇俏,“裴则,那道题我还是不理解。”
裴则看着手里的物理题,无奈笑笑,“不是说今晚不要看了吗?”
贝妧振振有词,“那我感觉他明天会考嘛。”
两人来到裴则卧室,灯光大亮,地上扔了不少皱巴巴的纸团,几张空白草稿纸也在地上飘着,显然是烦了。
裴则眉心微跳,应该去书房的,这么乱的样子被她看到了。
贝妧挑挑眉,很是新奇,“裴则,你这是做题做烦了?很少见哎。”
裴则示意她坐下,“今晚确实不太顺利,所以没能分出心思看手机,错过了你的消息。”
贝妧到书桌前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难得乱糟糟一片,许多演算满的草稿纸看的她眼花缭乱。
裴则将稿纸拿走,看似随意,实则这些稿纸都是有序的。
只有一把椅子,裴则便只能站着,他拿出一张空白草稿纸,随手写下几个公式。
贝妧瞪大眼睛看他,“你还没看怎么知道我说的哪道题?”
奇了怪了,裴则拿到资料就随手放到一边了,看都没看一眼,写出的这几个公式却全是她不解那道题会用到的。
裴则偏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眸,薄唇微勾,“了解你。”
贝妧一怔,而后笑笑,“果然,老师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
裴则微微抿唇,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在纸上写出因果关系,如何推导,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给贝妧讲的明白。
贝妧认真看着纸上的推导公式,红唇微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裴则精瘦的手臂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懒散搭在椅背上,侧目看她认真的模样。
她的皮肤极好,细的没有一丝毛孔,离这么近看,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看的清楚,贝妧总是这样,认真想着什么的时候的时候,嘴唇会不由自主微微嘟起。
裴则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她柔软的唇,小时候,贝妧的唇就软软的很好亲,像是最可口的果冻一般。
幼儿园时期她总是大咧咧的,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啵唧一口他们的脸蛋。
裴则早慧,小时候懒得和这些笨蛋小朋友交流,偏偏小贝妧总是呼哒哒跑过来给他一个亲亲。
他最初是嫌弃小女孩的口水脏兮兮,虽然每次被啵唧完耳根子都红了。
直到有一次,小裴则看到她也是那样给别的小男孩啵唧的。
那天,小裴则发誓自己再也不要被这个亲了无数小朋友脸蛋的小嘴啵唧了。
但第二天他给了小贝妧一颗糖果,她欣喜若狂给他啵唧的时候,小裴则还是红了耳根子。
随后小裴则就一脸正经,教了小贝妧一个下午男女有别,不可以给别的小男孩啵唧。
小贝妧懵懂眨眨大眼睛表示自己懂了。
然后把裴则也算到了“别的小男孩”那一列。
突然想到这样的往事,裴则不由闷笑出声。
贝妧炸毛,“你笑什么?!我马上就可以想明白的!”
裴则顺手去摸贝妧脑袋,随口敷衍着,“嗯嗯,好,你最聪明了。”
贝妧气哼哼,碎碎念,“本来就是最聪明的。”
裴则的烦躁消失地无影无踪,此刻心里全是雀跃与欣喜。
很奇怪的,只是看着她跟她说几句话,裴则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愉悦得不得了。
苦苦挣扎一番,贝妧小心翼翼捋了一遍说给裴则听,看到他含笑点头后欣喜出声,“耶!”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弄懂了。”
巨大的成就感让贝妧乐津津,短暂的喜悦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慌忙地,贝妧站起身,裴则没反应过来,下巴被她的小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下。
两人同时闷哼了声,贝妧捂着脑袋弱弱道歉,“对不起...”
裴则一手揉揉自己下巴,一手揉揉她的脑袋,“明天要去做个检查,撞歪了你得对我负责。”
贝妧哼唧,“负责就负责,真撞歪了我给你养老送终好吧。”
裴则睨她一眼,桃花眼里说不清什么意味,“是么?”
跟着她一起下楼,裴则给她披了件外套,将拉链也拉好,嘱咐道:“天气慢慢凉了,以后不准再穿这么少就出来,尤其是晚上,更冷知道么?”
贝妧笑,“裴则,你好像我妈。”
裴则:……
出了门,裴则牵住贝妧的手,“跟好。”
她夜间视力不好,但是自己家到裴则家这段路早已熟悉,贝妧想要挣脱,“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睡觉。”
裴则牵的更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听话。”
贝妧哈欠连天,不想和他掰扯,便任由他拉着走。
“裴则,你每天为什么那么晚睡觉,不困吗?我现在都困的要死掉了。”贝妧几乎不熬夜,平日里最晚也是十一点就睡了。
这次到快十二点,真是已经困到意识都要模糊了。
裴则听着她软绵绵带着浓重困意的声音,脚步一顿,贝妧跟着他停下,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好困。
“要抱吗?”裴则声音低。
贝妧无力摇摇头,语气自然地要求,“你把我背回去,我真的要困死了。”
贝妧所言不假,刚趴到裴则背上眼睛一闭立刻就进入了梦乡,双臂虚虚搭在他肩上。
感受到背上人均匀的呼吸,裴则步子放的稳,想走的慢一点延长这短短的路程,可又怕她着了凉。
魏贝莉开门看到自家女儿在裴则背上睡的香甜,连忙叫来贝德辉将女儿接过来。
于是睡着的贝妧,从裴则背上到了爸爸背上。
“真是麻烦你了小则,这孩子,怎么能让你这么送回来。”魏贝莉不好意思道。
裴则手上还残留着贝妧腿弯的温度,他手指微蜷,摇摇头,“没事魏姨,我乐意的。”
他乐意。
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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