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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挑拨

薛承策大着胆子走出来,张开手心说:“陛下,今日在围场里我的马也发狂了,这是我拉马时受的伤。若非长孙大人相助,恐怕我还要受更重的伤。马苑里牵出来的两匹马都发狂了,时间还相差无几。”

薛承策抱拳拱手道:“这应当是有人蓄意为之,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苏无应从悲痛中抬起头:“陛下,老臣为大周尽心三四十载,时至今日,不求陛下记得老臣的苦劳,只求陛下能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道!还我夫人一个公道!”

“陛下!”

武和帝微微弯腰,“丞相放心,这种事情发生朕的眼皮子底下,朕绝对不会姑息!丞相是朕的老师,朕的臣子,朕不会让丞相受委屈。”

“海德盛。”武和帝直起腰,凌厉的眼神扫过围着的大小官员,“传旨下去,这件案子交由御史台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下兴风作浪!”

周围大小官员害怕引火上身,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海德盛应下,武和帝袖子一甩离开,其他官员才敢松下一口气,纷纷上前道过“节哀”,便散去了。

卫檀不敢上前,拉着徐复州要混进人群里离开,徐复州不肯,卫檀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徐复州上前半蹲在林常湘尸体前,眼里忽然有泪涌出来,他垂着头,不敢看长孙弦佩,低低道:“……节哀。”

长孙弦佩身前的衣服染了血,跪坐在林常湘身边早已泣不成声。徐复州的泪砸进土里,终是没能等来她的回应。

徐复州慢慢站起来,看了地上的马一眼,缓步离开。

等人都走光了,薛承策去处理手上的伤口,薛砚听最后一个上前,张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这么站在她身后。

过了一会,侍从推了一辆木车过来,下面铺着柔软的垫子。长孙弦佩伸手要接过苏无应怀中的林常湘,苏无应摇了摇头,抱起林常湘轻轻放在软垫上。

侍从拿一块白布盖在林常湘身上,苏无应扯开白布,胡乱团成一团替她擦了擦脖颈处的血迹,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夫人不怕,我们回家。”

车轮在地上碾过很深的车辙,苏无应一路上握着林常湘的手,动作很轻,像是生怕用力了躺在车上的人会嗔怪他说疼。

丞相府里还有些过完年没来得及拆掉的灯笼花纸,本是相府里的两个主人说看着喜庆,就都留下来了。现在全扯下来换成了白绫。

武和帝下令要彻查林夫人坠马一案,又是让御史台去查,连带着朝廷上的官员们人人自危,生怕受到牵连查出点自己以前的过错。到丞相府吊唁过后,便都躲在自己府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丞相府倒也算安静。

长孙弦佩这一阵子都呆在相府里,薛砚听晚上会翻墙进来,陪着她,宽慰她,有时候两个人只是紧紧挨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一直到天亮未亮时,他再翻墙回去。

苏无应一直呆在灵堂里没出去,连饭菜都是侍从送进来的,或是没动,或是只动了两三口,就又让人端出去了。

今日更是连食盒都没打开,长孙弦佩担心苏无应的身体吃不消,她从侍从手上拿过食盒,踏过门槛。

苏无应靠在林常湘的木棺前,脸色略显灰败,嘴唇干裂起皮,胡子长时间不打理已凌乱不堪。

“舅父,”长孙弦佩喉间干涩,“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苏无应盯着面前的白绫,手抚在棺材上,声音疲缓:“……卿既离去,吾何从归。”说着,他的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淌下来,苏无应头磕在棺木上,喉咙里哽咽压抑着说:“卿既离去,吾何从归啊!”

长孙弦佩敛眸,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开,“若是舅母见了舅父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恐怕也会不高兴。”

苏无应动了动,又忽的卸了力,问:“你小妹呢?她怎么样了?”

长孙弦佩将食盒里的筷子拿出来摆在碗上,说:“府医说小妹是太过悲戚,又连着几夜都来灵前守着,精神不济,才会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现在她脚踝已经上过药,吃了些东西也睡过去了。”

苏无应没再说话。

...

徐复州自从围场回来始终觉得不安,他思来想去还是将马苑里的事情告诉了徐通汇,徐通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平日里胡闹不学好也就算了,这种在马苑里给马下药的事情你也敢跟着卫檀做!”

“皇帝有意疏远我,我在朝中进退两难,徐家没什么好苗子,我好不容易从一群矮子里面拔出来一个徐泉止,将他推进到跟前他也只得了个将仕郎,连朝堂的边儿都摸不上,一个个的都不争气!”

徐通汇面色涨红,气得知发抖:“你倒是更好了,靠着有个老爹混个清闲官,不好好安分呆着,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是生怕你爹活的不够久是吧?!”

徐复州不敢反驳,缩着头仔细听骂。

徐通汇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唉呀”大叫一声,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徐复州身子一抖。

“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哪也不许去!”

“卫檀是跑不了了,御史台的人来查,你只说什么也不知道。卫檀叫你去看马你没多想就跟着去了,进了马苑看上一匹马就没注意他做什么,他下没下药、下了什么药,你一概不知,懂了吗?”

徐复州埋着脑袋连连点头。

听着屋里的声音平息了,门外满脸淡漠的徐泉止才端了茶水推开门进来。

徐泉止把托盘放在桌上,双手捧着一杯茶弯腰递过去,阴柔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道:“家主别生气,喝点茶降降火。”

徐通汇瞧着徐泉止不接,徐泉止举着茶,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他有些难堪地低下头收敛了笑意,徐通汇冷哼一声,大跨步踏出了房门。

徐泉止直起身,把茶放到桌子上,轻轻推倒徐复州面前,安慰他说:“小徐大人不要担心,家主会保你的。”

徐复州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不慎被茶水烫了一下,他“嘶”一声,伸手摸摸嘴唇,心不在焉道:“多谢。”

徐泉止笑了笑,替他关上门出去了。

过了几日,御史台的人果然来查,徐复州被带进去,让人仔仔细细地问了个遍。不管问什么,他都一概说不知道不清楚,御史台倒没有多为难他,只是将人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才放他出来。

徐复州一个人回到府上,正撞上从徐通汇房间出来的徐泉止,他手里端着剩了一半的汤。

徐泉止见了徐复州迎面上来,关切地问他:“你总算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徐复州摇摇头,徐泉止松下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为难你就好。”

“只是小徐大人跟长孙大人自小交好……”徐泉止咬了咬下唇,面上有些为难,但又真心切意道:“现在林夫人坠马去世了,若是瞒得了一世还好,若是瞒不了……”

徐复州看着他,徐泉止皱着眉头:“只怕到时候你跟长孙大人连朋友都没得做,长孙大人还要怨恨你将过错全推倒卫公子一人头上来诓骗他。”

徐复州脸色难看,衣袖下的手攥成拳微微发颤。

徐泉止摇着头拍拍他肩膀:“不过小徐大人也不用想太多,反正现在长孙大人也还不知道不是吗?”

说罢,徐泉止冲他安抚地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徐复州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凉。

...

侍从在门框上敲了敲:“长孙大人,小徐大人来了,说要见您。”

长孙弦佩应下,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缓了缓,这才去见徐复州。

徐复州看见长孙弦佩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伸出手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长孙弦佩轻轻摇头说:“没事,不用担心我。”

“不是……我,我一直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徐复州撇开眼睛,“但又觉得应该告诉你。”

“你说。”

半晌,徐复州艰难地张开嘴,哑声说:“……其实,那天围场里薛承策的马会发狂失控,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卫檀拉我一起去马苑,给薛承策的马下了药粉。可是!可是……卫檀跟我说不会出事,最多让薛承策出出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林夫人骑的马也会失控,弦佩……我……”

徐复州慌乱地不知所言,他抬起手又放下,不敢看她:“你会怪我吗?”

“……”

“……为什么?”

屋中寂静良久,长孙弦佩才终于开口,只是她面色平静,声音也没有起伏。

可她越是这样徐复州就越是心慌。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去马苑?为什么……为什么去马苑的时候没叫上我一起?为什么?!”长孙弦佩看着他,说到后面越来越觉得荒唐。

她只觉得这种痛像是还未愈合的伤口让人生生扒开了一样。若是、若是那天晚上他们叫上她,她一定会拦下他们,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我……”

长孙弦佩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外:“你走吧。”

“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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