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选手对即将出战亚洲赛有没有想什么说的?”
今天比赛结束后,所有参加亚洲赛的队伍全部出炉,有一个简单的出征仪式。
这会儿是仪式前主持人的随机采访。
凌风徽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说:“会全力以赴。”
主持人笑得很开心,“这些天全球的输出位选手都对你发出了solo挑战,肖思选手有没有想对他们说的?”
原本全球solo赛是在全球赛结束以后才有的一个娱乐环节,并且是各战队挑选手上去,不一定是哪个位置。
因各个赛区的知名输出位选手皆在社交平台上对肖思发出solo邀请,因此游戏官方决定在亚洲赛前,先行开启solo赛环节。
赛程紧密,便只安排了输出位的solo环节,并会对最终赢家送出‘狙神soloking’称号在游戏服内挂着,直至下一个soloking出现。
凌风徽对着镜头说:“谢谢邀请。”
主持人:“......”
旁边听的陈生若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主持人明显希望凌风徽能说点狠的,哪怕官方一点的话都好,谁料,他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答了跟没回答一样,却又偏偏挑不出错。
等所有战队全部整理队形后,一齐站上升降台。
每一支队伍出场都伴随着观众席的呐喊声。
‘不可一世’出现时比‘狂风’的呐喊声更加夸张,像是要把棚都掀了一样,紧接着主持人一一念出参赛选手的ID。
“不可一世·治疗师·阿生——”
“阿生!阿生!”
“不可一世·输出位·肖思——”
“肖思!”“肖思!”“肖思!”“肖思!”
“......”
结束后,凌风徽回到后台化妆室等待卸妆,拿起卸妆棉手就被抓住了,回头一看,大粉来了。
“我帮你吧。”
凌风徽怀疑道:“你会吗?”
晏亦不会,但想摸凌风徽的脸,所以嘴硬,“我会!”
行吧。
凌风徽闭上眼睛,紧接着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拿卸妆棉在他脸上擦,轻飘飘的力度,他感觉肯定没卸干净,睁开眼睛,直接对上晏亦的双眼,眼瞳很亮,被灯光反射,像是有光一般,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他抓开晏亦的手,“你别捣乱了。让专业的人来,不然脸会烂。”
一听脸会烂,晏亦马上就丢了卸妆棉。
中秋快到了,天气慢慢转凉,晏亦穿了一件浅灰色连帽衫,外面搭了一件黑色棒球服,看起来倒年轻了不少。
晏亦到底在商界浸淫许久,对旁人时身上的上位者味道很浓,尤其是穿西装的时候,跟别人都是隔着壁垒的,他很喜欢笑,但他总能在笑着的时候顺便让人‘万劫不复’。
下手干净利落,挑不出错。
这才是陆鸣他们总怕晏亦的原因,又因晏亦总带着笑意,有时候会蠢蠢欲动想惹一下晏亦,看看什么下场。
说白了,闲得慌,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晏亦也不常生气,是被家里人惯得有点娇气,也不会随便拿员工撒气,而是直接找让他生气的人。
穿这一身,看起来倒没有壁垒了。
叶之言说他老牛吃嫩草,他记到现在。
他盯着凌风徽安静坐着让化妆师卸妆,侧过头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没有皱纹,没有法令纹,皮肤紧致,不算老不算老。
又回头盯着凌风徽的脸。
害~
乖宝才20!
正青春蓬勃的年纪。
十分钟后,凌风徽洗完脸算是彻底卸妆完毕,又涂了点化妆师给的水乳,才跟其它队友都说了一声跟晏亦一起离开。
“你没带助理?”
晏亦拉开车门,“没,今天我开车带你兜风。”
凌风徽没跟他客气,坐进副驾驶,正要系安全带一个脑袋就凑过去帮他系上了,他调侃道:“晏总现在变成小晏了?”
晏亦回身给自己系安全带,边启动车辆边说:“其实不算小。”
“嗯。”凌风徽被安全带系得有点勒,往外扯了一下,吐槽道:“太紧了。”
晏亦:“......”你又在勾引我!
等扯好后,他看晏亦不说话,问:“先去吃饭,我饿了。”
“行啊。就去霍哲的店吧。不点蜗牛。”
凌风徽没什么意见,反正他蹭饭的。
开了一段距离后,晏亦才说:“乖宝,晚上能借我点信息素吗?”
凌风徽看他一眼,“我在你旁边,你找我借什么信息素?”
“我发情了。”
凌风徽扶额,真是够了!
哪有omega天天把发情挂在嘴边的!
噢不,晏亦不是Omega。
他想了想,如果晏亦真是omega的话,会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盯着晏亦上下看了许久,看得晏亦浑身不舒服,“别看了。要发情了。”
“......”
等红灯的时候,晏亦拿起座位中间摆放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你说你并不是故意让我发情。我那个时候也没生气,反而陪你玩游戏了。”
凌风徽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头疼,需要你的信息素,才把你带在身边的。”
“不然?”凌风徽显然也想起,他们一开始,本就是交易。
也记得晏亦说要包养他,一年为期。
他拒绝了包养协议,晏亦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给了他工作和好的住所,还以为晏亦是omega所以答应会无偿提供信息素给晏亦。
“这阵子我总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那时他刚从公司出来准备去找叶文墨,工作上的事情没处理好,头疼得很,还未出公司门的时候,就透过玻璃远远瞧见门口有个男生站着,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大冬天的穿得也不多。
直到他走出门,男生转过身,露出一张哪哪都合他心意的脸,没来由的有好感。
本想着是哪家小公子来找他,又没有印象,就走过去问问。
而后才闻到了信息素。
他也不是看见一个人在公司门口站着就走过去问的风格,大多数情况他会直接无视。
“所以呢?”
晏亦伸手在他眉间点了一下,对上带着疑惑的眼睛,温柔地说:“所以,没有闻到你的信息素时,我就已经朝你走过去了。”
凌风徽揉了揉额头,晏亦总有点他眉心的坏习惯,“说这些掩盖得了,你骗我说亲亲是这里打招呼的方式吗?”
“是跟我打招呼的方式没错啊。仅限你可以这样跟我打招呼。”转绿灯了,晏亦启动车辆往前开,“而且,我一开始只是跟你开玩笑,是你先亲我的,你可别耍赖。”
凌风徽:“这么能甩锅你为什么不去当厨师?”
“噗~哈哈哈哈哈哈~乖宝...你真的太逗了。”晏亦实在被逗得憋不住,弯起眼睛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你进电竞圈才半年多,怎么就学会阴阳怪气的本事了呢?”
凌风徽:“我说的实话。”
到地点后,下车进店的一路上晏亦还是勾起嘴角笑个不停,这句话在谁嘴里说出来他都不会笑成这样,从凌风徽嘴里说出来,真的太搞笑了。
像是跟他撒娇一样。
“晏总,晚上好。这位先生晚上好,请问是原来包厢还是另外有约?”
晏亦大手一挥,“老地方。”顺势拉住凌风徽的手腕一起上楼,他倒是想牵手,不过在外实在没必要太张扬,毕竟凌风徽乱七八糟的舆论够多了。
他也没想到他的一番操作,搞得现在凌风徽在电竞圈争议那么大。
后面想处理也没办法处理完美,只能用其它方式做一下正面营销。
“点菜。”
晏亦把菜单递给凌风徽一本,坐在他身边一起看,“小龙虾意面,饮料杨枝甘露你去外面买,双倍芒果,要冰。蟹黄面来两份。”
经理在旁边拿着平板记录,“好的。”
凌风徽说:“你不点自己的吗?”
“我吃的一向少,没什么忌口。跟着你吃就好。”
“噢。”
晏亦听到这个字皱了一下眉,他是真讨厌这个字,听起来非常敷衍,只是他现在人还没追回来,先忍忍。
等待餐上时,晏亦手机响了好几次,一看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信息,扫一下没有特别重要的他便又放下了。
结果一看凌风徽在玩手机,不由得有些不满,以前跟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凌风徽可不安静,也不会这样玩手机,凑过去,“你在跟谁聊天呢?”
凌风徽把手机屏幕朝下,“我跟队友聊天,怎么了?”
“我不能看吗?”
晏亦低声埋怨:“我就是好奇。你之前都不回我消息,才离开战队,你队友们就给你发消息了。”肯定是陈生若!
凌风徽把手机盖在桌面,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经意地说:“你以前不也这样吗?”
晏亦脸色僵了僵,坐回自己的位置,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每次只要觉得有点进展,他想再讨点好的时候,总会被打回原形。
“能过去吗?”
凌风徽刚要说话,服务员推车过来上菜便闭上嘴。
他并不是故意说的,而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只有‘噢’字才是他故意的。
至于能过去吗?或许能。
可,现在很明显不能。
即使他嘴上不说,心里也记着。
从他嘴比脑快的这句话就能证明了。
等服务员上完菜,晏亦就让服务员不用布菜出去了。
包厢内又剩下他们俩,晏亦这才用带着些许低落的声音说:“一辈子都不能吗?”
凌风徽说:“先吃饭吧。别多想。我在你面前一项有什么说什么,你可以当没听见。”他边说边拿起叉子开始吃东西。
也不知道晏亦怎么调整的,不一会儿又开开心心吃饭了,晏亦的胃口确实不大,吃得不多,几乎都在给凌风徽布菜。
等吃完后,晏亦也没再说什么,送凌风徽回基地,顺便带走一件短T就离开了。
凌风徽感觉自己也出了一点问题,以前总是无所谓这个,无所谓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现在竟然连一点小事都记仇这么久。
早以为忘了,可小脑帮他记着呢。
情绪也没有那么稳定了,至少每一次面对晏亦的时候,都无法太稳定。
感觉还是少跟晏亦吃饭好一些,每次晏亦没话找话都会勾起他不美好的记忆,脱口而出的话语也会让人没心情吃饭。
这边晏亦开着车绕东城街道开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没油了,让助理送油过来顺便把车开走,一个人走在街头,烦得要命。
他拿起手机又想给凌风徽发消息,不回就不回吧,反正自己以前做错了,受着也没什么。
只是会害怕过不去。
像监控那件事一样,总会过不去。
他心里愈发烦躁,凉意渐浓的夜风轻轻拂过脸颊,吹起他额前的刘海,来回摆动。他伸手从裤兜中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却并未点燃,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操!”
不知道怎么回的公寓,他感觉头部隐隐作痛,正准备拿衣服时才意识到自己将衣物遗忘在了车上。
他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让对方把衣服送来。
或许是因为吹了些凉风,通话结束后,头痛感愈发强烈,甚至连手中的手机也难以握紧。
他走到沙发处坐下,俊美的面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阴霾,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疼痛。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烦恼。
那双深邃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痛苦。呼吸略显急促,微微张开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头疼的折磨做着顽强的抗争。
被风吹过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前,更增添了他的几分憔悴。
许久之后,他实在难以忍受的慢慢躺在了沙发上,按着头部,缓缓蜷缩起身体,真疼啊。
疼得难以忍受。
仿佛回到了没认识凌风徽之前的样子。
没有信息素,药油用光的时候,只能靠着自己抗过去。
谁也不敢告诉。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