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会有线索吗？”彭祺跃跟在阮昇渊后面，看向眼前破败不堪的槿瑟阁。
“不一定。”阮昇渊看了看街两边儿，“主要是没什么头绪，先转转。”
彭祺跃十分配合地也往两边儿瞅了瞅：“这儿原先就一直是栋废楼吗？”
“不是。”阮昇渊摇了摇头，“我刚回国那会儿，原先是个饭店。”
“后来饭店不知道怎么就不开了。”阮昇渊继续道，“再开业就是槿瑟阁了。”
彭祺跃点点头：“进去吗？”
“走。”
两个人趁街上人少的时候赶紧进去了，彭祺跃跟着阮昇渊，进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门带上了。
本来借着门外的光还稍微亮一些，这门一关，室内瞬间漆黑一片了。
彭祺跃关上门转身往前走，一下撞到了阮昇渊后背上。
阮昇渊反手扶了下彭祺跃：“你这关门关得还挺快。”
彭祺跃揉着额头：“我怕有人看见咱俩进来。”
“看见也没事儿。”阮昇渊抬了下手，从他袖子里飞出了几只发着光的蝴蝶。
这几只蝴蝶飞向不同的地方，原本漆黑一片的房子终于有了些光亮。
彭祺跃朝其中一只走了过去：“这是？”
“纸蝴蝶。”阮昇渊在他身后答道。
彭祺跃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还真是纸折的。
“你折的？”彭祺跃问道。
听到阮昇渊“嗯”了一声，彭祺跃又问：“我折能有一样的效果吗？”
阮昇渊又“嗯”了一声，彭祺跃转头看向他：“你骗人。”
阮昇渊笑了笑：“不难的。”
彭祺跃抬起头看了一圈：“这儿原本就这么空吗？”
“之前觉得不空是因为有幻象。”阮昇渊解释道，“其实压根就没东西的。”
“但是味道真是不好闻。”彭祺跃蹙着鼻子说道。
“嗯。”阮昇渊点了点头，“有好多腐物。”
彭祺跃皱起眉头：“不会那些全是腐物变的吧？”
阮昇渊很无奈地笑笑：“大多吧。”
彭祺跃十分无语地闭了下眼睛：“好吧。”
“那他们收拾得好干净啊。”彭祺跃看了看四周，“如果不是有味道，还真看不出来原先有那么多那什么。”
阮昇渊点了下头，往楼上走，彭祺跃走到一楼的楼梯口停住了：“当时是不是在这儿杀的？”
阮昇渊回过头来看了看道：“大概是，可能再往前一点儿？”
彭祺跃按照阮昇渊说的，又往前站了一点儿，他抬头看向阮昇渊：“他最后怎么样了？”
阮昇渊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被装到一个小瓶子里了。”
“啊？”彭祺跃疑惑道，“不是说没形态吗？”
“在这儿是有的嘛。”阮昇渊胳膊撑在二层的围栏上看着他道。
彭祺跃一边往二层走一边问：“那为什么还要放到瓶子里呢？”
阮昇渊看着他上来：“省得再逃出来会延续使用，一般有叠加的到后面会越来越不好杀的。”
“还能继续用呢。”彭祺跃走上二楼平台，站到阮昇渊旁边儿，和他一块儿望着下面，“而且听你这话的意思，逃出来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阮昇渊叹了口气：“其实逃出来的办法多的是，再加上又没有办法让他们三个彻底消失，所以很难保证万无一失。”
“为什么？”彭祺跃有些不解。
阮昇渊轻轻拍了拍围栏：“因为人的**不可能彻底消失。”
彭祺跃对这个回答没什么质疑，他沉默地看了会儿那天一层他跌下去的位置：“这样看这房子还真是挺大的。”
“是。”阮昇渊忽然道，“所以那天我还生怕你找不到我呢。”
彭祺跃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怕我找错人。”
阮昇渊也跟着笑了笑：“毕竟那么多嘛，你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内心活动这么多？”彭祺跃开玩笑道。
“很难不多。”阮昇渊说道，“你拉住我的时候我都在想，诶他怎么认出来的啊？”
彭祺跃乐了乐，十分平静地说道：“因为你很迫切，虽然他们都很像你，非常像，但只有你的眼睛在告诉我，让我停下来。”
彭祺跃的语气很平，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但内容却又十分主观，很难不让氛围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当然彭祺跃说的时候没太在意，说完了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阮昇渊没说话，彭祺跃本来想说点儿什么找补一下，但后来也什么都没说。
既然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感受，那就没必要非得做什么解释。
不知道这股莫名其妙的氛围持续了多久，阮昇渊忽然开口问道：“当时你跟我说，他已经冒充过我几次了，他冒充我做什么了？”
这问题问得有些突然，彭祺跃眨了眨眼：“不是跟你说了吗，哄我睡觉。”说完，转身往楼上走。
阮昇渊跟在他身后无声地笑了笑：“就哄睡觉吗？”
“对啊。”彭祺跃回答得很快，快得像是完全没有经过回忆和思考。
“但一般这种事情父亲母亲做的居多吧。”阮昇渊继续道，“哄睡觉这种事情。”
彭祺跃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想表达什么？”
阮昇渊伸手扶住彭祺跃的后腰，他抬起头仰视着说道：“别在楼梯上说话，一会儿咱俩都摔下去了。”
彭祺跃想起之前的某件事情，加快几步走了上去。
彭祺跃站在三层的楼梯口看着阮昇渊，阮昇渊爬上来之后笑了笑：“我是说，我的荣幸，他冒充的是我，不是别人，我很高兴。”
本来彭祺跃是等着要回答呢，结果阮昇渊真回答了，他又不好意思上了。
阮昇渊看着彭祺跃表情颇为不自然的样子，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应该有一间屋子的。”
“什么屋子？”彭祺跃问。
“制造幻象最开始，最源头的地方。”阮昇渊答道。
彭祺跃点点头：“一般有什么特点吗？”
“这个说不准。”阮昇渊四处看看，“习惯不一样，性格不一样，这个地方没什么定数的。”
“分开找找吧。”阮昇渊提议道。
“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啊？”彭祺跃问。
“你要是不确定就喊我。”阮昇渊说道。
“行，那我从底下往上走。”彭祺跃说着便往下走，“一会儿中间汇合啊。”
阮昇渊独自来到四层，四层跟下面的布局大差不差，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区别。
他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打算一间一间过一下，但当他走到西侧第二间屋子门口的时候停住了。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西侧楼廊道尽头的一扇窗户，而这扇窗户的角度可以看到太阳落下的情况。
阮昇渊侧过身看向眼前的这间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打开屋门，是一股尘土和朽木混合的味道，屋子里很昏暗，因为开门洒进来的阳光让半空中的灰尘变得格外明显。
阮昇渊每走一步，木地板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在屋里走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本想关门的手摸到了门后的一处凹槽。
这处凹槽因为靠近门把手的地方，很容易被误以为是门的锁扣，但仔细一摸就会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阮昇渊弯下身子，借着光亮看过去，外口是一个菱形，而摸进里面会发现，四面逐渐内收，越来越窄。
阮昇渊直起身子，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他带上屋门走了出去，因为已经确定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一间一间地找了。
但他没有急着去找彭祺跃，他需要想一想怎么说。
就在他一边思考，一边往楼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彭祺跃喊道：“诶！你跑什么！”
阮昇渊看着彭祺跃追着一道人影往后门的方向跑了，他赶忙下了楼，也来不及问，一气儿追着出了后门。
他看见彭祺跃揪着一个小孩儿的脖领，两个人一块儿喘着粗气。
“怎么了？”阮昇渊走过去问道。
“你说说怎么了。”彭祺跃直起腰，但是抓着小孩儿衣领的手没松，“看见我你跑什么啊？”
小孩儿扯出自己的衣领：“我还以为谁在里面呢，黑布隆冬的，吓得我能不跑吗。”
“黑布隆冬你还来？”彭祺跃呼吸平稳了下来。
“黑布隆冬你俩不也来了吗？”小孩儿反问道。
彭祺跃刚要继续开口说，被阮昇渊拦住了：“我们过来是因为想来找个东西，你是因为什么？”
小孩儿撇了撇嘴：“我就是过来看看。”
彭祺跃看着他：“过来看什么？”
“还能过来看什么。”小孩儿朝槿瑟阁抬了抬下巴，“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呢，突然就关门了，我不能看看是为什么吗。”
彭祺跃和阮昇渊相互看了一眼，彭祺跃说道：“那你看出什么原因了吗？”
小孩儿挠了下头：“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老板跑了呗。”
彭祺跃挑了下眉：“走，我带你去买点儿点心去。”
小孩儿看向他：“买什么点心？”
“有一家点心铺子做的点心比槿瑟阁做得还好吃。”彭祺跃说着搭上了小孩儿的肩膀。
小孩儿想要躲开：“我不是要吃点心。”
“谁说你要吃了。”彭祺跃没松手，“我要吃，走吧。”
彭祺跃回头给阮昇渊使了个眼色，阮昇渊点点头跟了上去。
提问：
阮昇渊说上楼梯不要停下来讲话，彭祺跃联想到了之前的某件事情，是哪件呢？
你再敢因为写得慢出这种复习的问题试试呢？（飞踹作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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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让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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