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尔德不知道佛耶戈做了什么，这几天格列都会找机会在她面前悄悄说佛耶戈的好话。
“妈妈，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的？”
“妈妈，这些年爸爸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们？”
“妈妈，爸爸他干什么去了？”
小家伙似乎对佛耶戈充满了好奇。伊苏尔德听格温说，佛耶戈正在为祖安一位很有势力的炼金男爵做事，需要经常穿梭于祖安和皮尔特沃夫之间。
格温似乎认出了佛耶戈，知道他以前是个混蛋，但对伊苏尔德是真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默认佛耶戈对伊苏尔德的接近。好在佛耶戈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半个月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祖安。除了外出跑任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默默陪伴着伊苏尔德。
为了谋生，伊苏尔德一直在花蝶大婶的工坊里做刺绣女工。她的缝纫技巧无双，会的图案花样繁多，这些刺绣可能在祖安没什么销路，但在皮尔特沃夫却相当受欢迎。伊苏尔德不方便丢下格列去皮尔特沃夫，花蝶大婶可怜她们母子，经常会帮她把东西带到皮尔特沃夫去卖，每次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佛耶戈知道这些后，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独断地让她不要干活。而是默默肩负起了赚钱养家的责任。
格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去皮尔特沃夫办事情了。格列，食材快吃完了，你能帮我去一趟市场，买些肉，蔬菜和面包回来吗？这是清单，你可以拿着对照，这样就不会遗漏了”
“好的，妈妈。”
格列已经做过很多遍了，他动作熟练地接过小纸条，塞进背带裤外面的兜里，带上他的小斗篷和圆毡帽，风一样卷了出去。
格列走后，伊苏尔德想到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床单还没有收。她沿着古老的木制楼梯走到二楼阳台，慢慢将床单，衣服和袜子收回来。
“苏苏。”是佛耶戈的声音。
佛耶戈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嘴唇却殷红如血。他的面容隐藏在暗处，体型修长高大，面容英俊。银色的发，淡绿色的瞳孔里像有幽冷的火焰在燃烧。
伊苏尔德把怀里的衣服放在木架上，走过去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腰部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上，滚烫，热烈，似乎连着她的心也要一同灼烧。
佛耶戈的脸离她很近很近，他高挺的鼻尖轻轻挨着她挺翘的鼻，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佛耶戈舔了下嘴唇，轻轻说：“你承认了。”
伊苏尔德的脸有些发烫，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的她在格列面前承认他是她的丈夫了。
“嗯，格温跟我说，我们以前是……一起的。”
失而复得的珍宝。
重新跳动的心脏。
佛耶戈久久地凝视着伊苏尔德，然后把她横抱了起来。
“苏苏，等会格列回来了，不要发出声音，知道吗？”
“为什么……？”
佛耶戈苍白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蛊惑般的笑容：“你马上就知道了。”
*
过了好几天，伊苏尔德只要想起那天他们做的事，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躲在阁楼里做那种事，而且明知道儿子就在楼下，实在太羞耻了。
格列好奇地看着她：“妈妈，你为什么脸红了？爸爸呢，又去皮尔特沃夫干活了吗？”
伊苏尔德擦去他脸上的脏污，没有接话，温柔地问道：“以利亚身体还好吗，上次他跟我说腿摔伤了，现在好多了吗？”
“这个啊，”格列忽然变得支支吾吾，眼神乱瞟：“他说好多了，不过还是干不了活，现在我每天都会过去帮忙。”
谁叫以利亚的腿伤是爸爸的杰作呢。
“好孩子。”
“对了，妈妈，爸爸送了我一件礼物。是一辆超酷的环骑车！”
“那个应该很贵吧？”
“爸爸说他有的是钱，嘿嘿……”格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举得自己有点太‘奢侈’了。不过那辆黑红相间的环骑车简直太酷炫了，它的造型是一个大的圆形，最外圈是动力感应装置的金属，内圈是驾驶座位，下方是可以打开的脚踏板。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们的小格列成有钱人啦？”一个清亮爽朗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格列疑惑地晃晃小脑袋：“妈妈，他是谁？”
进来一个身形瘦长的青年，和气的娃娃脸，弯弯的月牙眼，头上带着深棕色毡帽。这么多年没见，他好像真的不会变老。
伊苏尔德站起来，欣喜地喊了一声：“蒙多。”又对满脸困惑的小格列说：“这是你蒙多叔叔，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那是格列一岁的时候发生的事了，格列当然没什么印象。他乖乖地喊了一声：“蒙多叔叔。”
蒙多揉了揉他的头顶，笑着说：“小家伙长这么大了。”
伊苏尔德泡了壶花茶，递给蒙多，然后对格列说：“格列，去外面玩吧。”
*
傍晚时分，佛耶戈出现在街道尽头。格列老远看见了他的身影是，十分高兴地跑了过去，扑在他的膝盖处，仰着脸高兴地喊了声：“爸爸！”
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高冷范。
佛耶戈弯腰把格列抱起来，问：“你妈妈回来了没有？”
“她在家里呢，今天来了客人，她在和客人聊天。”
“客人？”
“对，一个年轻叔叔，和你差不多高。”
“……”
佛耶戈抱着格列推开了家门。煤油灯下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蒙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佛耶戈狭长的眼尾透露出十足的冷淡：“这位是？”
“佛耶戈，你回来了。这位是蒙多先生，我们以前的邻居。”
蒙多这次沉睡了四年，只是回到当初把他变成改造人的人那里更新了身体部件，脑子可没有动过。他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银发男人是谁。
比尔吉沃特的渔村，蚀魂夜的黑雾，他被切断的一条胳膊，那个眼里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冷酷王者，破败之王！
“这位是？”
蒙多问的是伊苏尔德，目光却缓缓，落在佛耶戈左手无名指的紫水晶戒指上。
他没记错的话，伊苏尔德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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