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守好身份,说这世间的人不都是可信的谁曾想这还没到一天呢,身份就兜不住了。
在往前继续走的时候,南照看着走在前面我随那宽厚的肩膀依旧想不明白这人那么快咋一口断定他非仙非人的。
“我随,南山地处偏僻不知仙门代替朝廷掌管百姓情有可原,为啥你就一口断定我非妖即魔呢?”南照追上去,与我随并肩侧头问他。
我随看着他说:“三十年前,皇族衰败仙门骤然接手普天之地,大乱。地处偏僻并不会不知晓此事,仙门接手之后赋税徭役也是由仙门所定制。”
“这不就意味着仙门既皇族?”南照很是疑惑,南柒所说的仙门与人族守望相助竟是这般‘助’法嘛?
“不是,仙与人不一样。”我随望着远处,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说:“仙门百家自掌管各地以来,另起门头禁止重提,违反者重罚。”
“所以,是因为我提起浦地。”南照说。
我随低头盘着手腕上的念珠,嘴里喃喃着“阿弥陀佛”。
南照见这和尚不再接着说就当他默认了。
也是,这世间本是乱的,南柒说的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一月一旬都可以发生些谁都预料不到的事情,这一刻南照觉着让这人跟着走也是有点好处的。
夕阳很好看,但是停留的时间有些短了,不一会儿,天际边只有一道暖黄色的光线了,仿佛像被谁用刀子划了一道,很是整齐。
南照看着太阳从荷包蛋到鸡蛋饼这一短暂的转变,才会想起这也是到了吃饭的点了。
“我随你饿了嘛?我这还有饼,吃点?”南照跑到我随面前,转头示意他翻开背篓顶上的包裹。
我随伸手进去翻出两个烙饼,便把背篓整理好。
“多谢,公……”我随嘴中的下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声突然的咳嗽声给抢先了。
原本背对着他的南照已经转过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整个人气鼓鼓的,颈间的红痕随着主人的呼吸来回跳跃着,我随手间念珠拨动一颗,收回目光,再迟些他的心跳怕是一样的频率了。
我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南照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公子公子,我看你像是在唤小动物,直接走我后面‘咕咕咕’得了,那么费劲干嘛!”南照语气像是发牢骚,但是声音比平时还大几分。
转眼间,南照已然走出三四米远了,嘴里依旧没停:“你觉着你是村里的阿嬷吗?养着一堆小鸭崽,‘咕咕咕’的赶着走啊!”
我随看着眼前这人,嘴角浮起他都不曾察觉的笑意,脚下的步伐加快,不一会就与南照并肩齐步了。
“对不起,我给忘记了,实在抱歉。”我随歪头,诚恳地道歉。
南照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和他对视着,明明自己在篝火那里说的很清楚了,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难听又像骗子对别人的称呼,这人咋就不记住呢。
我随讨好的笑着看着他,递过张饼在南照面前晃了晃,说:“南照施主,吃不吃烙饼啊?可好吃了!”
“不了,你吃吧,我还不饿。”南照不再说什么,但脚下的步伐已经缓下来了。
虽然这样,我随还是给他掰了半个,劝道:“吃吧,就半个就当陪我吃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吃啊。”
南照闻言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因为放了半天已经有些软了,虽然不酥脆了但还是很好吃:“这算报酬,你有啥不敢吃的,没觉着你面皮有多薄。”
“那里,在下还是挺害怕的,毕竟行走江湖我技不如人,还是谦虚点比较好。”我随解释道。
“这一路我还是可以护你的,我还是挺能打的。”南照笑意盈盈看过去,“但是,你要是敢诓我,我就让你曝尸江湖。”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随虔诚念个佛号行礼。
两人又赶了一段路,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已然升起。
“还有多久才到啊?”南照问的是,我随说的距离河岸不远的一个村镇,他们说好打算今夜在那里落脚。
我随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坡说:“过了那个坡就到了,还能坚持吗?”
南照指了指自己,道:“我是妖,不至于你还行我便撑不住的。”
“我也行,在庙里每日晨练都会去爬山,我相信你也可以。”我随解释着。
时局虽动荡,但平民百姓依旧如常过活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等他们两人进到村子时,村里家家户户已经熄灯,整个村子悄无声息的。
转了好几圈没有人家还醒着,不好将村里人吵醒求个住所,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到村旁的小破庙,打算在此将就一晚。
我随到边上的井里打了几桶水上来,收拾干净庙里一处背风的地方,将背上背着的长条展开,让南照料想不到那一长条居然是一张席子和一张薄被。
“你出门在外,行李就这点啊?”南照问。
我随看了看南照的背篓,再瞅瞅自己的,解释道:“修行在外,修身修心修德。”
“你就带睡觉的家伙什,那其他的咋办呢?”
“随。”
我随已经铺好了床铺,起身指了指铺好的床铺,接着说,“夜深了,早日歇息吧,你应该忘带席子。”
南照看着自己没有塞进凉席都已快溢出来的背篓,不知是该不该庆幸南柒忘了给他塞睡觉的席子。
“那你呢?我睡了你睡哪?”南照觉得这个人怪慷慨的,报酬还没给就能让给他床铺,而且还是给他铺好的。
我随摇了摇头,示意南照看向堂中赫然耸立的佛像,南照不认得,但是进门时同我随行了个礼,算给这位神佛打声招呼今夜需借用他的地盘。
庙观经年失修,佛像已黯然失色,周身布满灰尘,蛛网四挂。
“在下想替我佛清理一下,诵经度行。今夜就不睡了,南照可自便。”我随行礼道。
南照自知修行需努力,也不强求,虚虚抱拳回礼。
南照将自己的被子叠叠当枕头,背过身,扯过被子躺下。
我随在庙门处生了火,屋里不算太亮勉强能视物,供桌上并无火烛。我随看向屋里靠墙处那一动不动的背影,重新打通水用抹布开始打扫。
南照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将头埋进去,只闻到太阳晾晒后淡淡的皂角味道,躺在这气味中感觉周身暖洋洋的。
确实夜深了,睡意如洪水猛兽袭来,南照听着脚步声声响从门口走回室内,滴滴答答水声紧接着……最后,南照在一阵悠扬的诵经声中陷入沉睡。
良久,我随从蒲团起身,看着有些破旧的佛像,因为风吹日晒加上年久失修,佛像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定定看着佛像的眼睛,似乎能从中看到些什么,但还是同以前一样似乎永远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我佛慈悲”我随轻轻念着,虔诚行礼。
随后,他走向屋子那个传来平稳呼吸声的角落,缓缓蹲下凝力于掌心轻轻抵在南照额头上。
“唉。”我随发出一声极低的气音,并没有惊扰熟睡的人
虽然做好情况会是很不好的预期,可实际情况居然比预想的结果还要差几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能完全接除,只能等待时机了……
南照睡姿还算好,就特别爱将被子卷成一条,虽说还是盖在肚子上,但是夜间凉意袭来,南照还是会找其他被子。可这不是家中,南照也摸不出第二张被子。
我随伸手扯不动那张被压着当作枕头的被子,只能放弃,起身前去堂前拿回自己的衣袍,烘了两次也该干透了,我随轻手轻脚的盖了上去。
夜还深,除了偶尔的虫鸣声突兀响起,周围依旧是悄无声息的,不知何时悠扬且安逸的诵经声又悄然响起。
清晨,南照逐渐清醒,坐起来发现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了。
“我随。”南照大喊一声,却无人应答。
南照心里一惊,这人怕不是把自己诓骗到一个偏远地方然后再截杀了吧。心中怒火燃起,南照’刷’一下起身,却被一张被子绊住,刚想拿起来丢掉却发现是昨日我随清洗的外袍。
这件衣物像是炎热季节的一捧冰水,让人迅速冷静了下来,南照胡乱收拾一下就打算出门看看,要是我随敢骗他直接送他早早去见佛祖。
堂门的火盆瞅着像是刚刚添了新柴火,火还旺着,人应该没走远。
南照刚想出门寻找,不知是否在屋里呆了太久,门前的太阳晃得眼睛有些涩,南照刚一偏头却瞄到焕然一新的佛像。
仔细端详着,不知是否因为我随打扫过还是因为白天光线较好的缘故,佛像整个都是鲜亮的,佛祖慈悲和蔼的眉目都清晰起来。
福至心灵,南照学着我随的样子在蒲团上行个礼。
一路上南照已经见过许多次了,做起来也算有模有样。他问过我随这算是修行历练吗,但我随说这不算,这只是夜以继日的习惯,求的是心定,是念者当前心,此心不使散乱。
南照听着的云里雾里的。
我随回答道,他觉着这是他距离吾佛最近的时候。
现在,我也算离佛近了些嘛?南照不禁发问。
“我随!我随!”南照绕了好几圈寺庙找了好几圈,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子。
南照没办法,只好坐在门栏处等人,挑了一个较为顺手的柴火,一会甩出去的时候不会剌手。
许久,太阳与树梢持平的时候,院外的小道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南照支手撑着脑袋一边瞅着声音的来处。瞅着,那少年并未束发看着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仿佛是感觉到有视线注视着自己,那少年四处张望着,好巧不巧刚刚好与南照对视上。
少年的角度看过去便是一个披头散发,脖颈间红痕格外醒目的貌美男子一动不动的瞅着他,很是渗人。
眼见人家已经发现了,不好装作是根木头不搭理人,南照起身走上前问:
“幸会,劳烦问一下,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尚?”
那少年见着南照向他走来,人就像跳脚的兔子,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请问,你见过吗?他没有头发的。”南照见人没回答,以为这小孩不知道啥是和尚,便描述一下。
“没……没见过,没和尚。”少年磕磕巴巴说完,就转身往来处跑走。
来人不是我随,是一个衣着较鲜亮的少年穿着一双草鞋,少年背着一个锄头快步往前走着,那少年并未束发看着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仿佛是感觉到有视线注视着自己,那少年四处张望着,好巧不巧刚刚好与南照对视上。
眼见人家已经发现了,不能装作是根木头不搭理人,南照起身走上前问:
“幸会,劳烦问一下,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尚?”
那少年见着南照向他走来,人就像跳脚的兔子,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请问,你见过吗?他没有头发的。”南照见人没回答,以为这小孩不知道啥是和尚,便描述一下。
“没……没见过,没和尚。”少年磕磕巴巴说完,就转身往来处跑走。
跑的还挺快,又没鬼追他,妖倒是有一个。
南照想跟上去看看,在这呆着也只能等也是闲着,刚刚走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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