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整座镇子都陷入了沉睡,这似乎是镇上无言的默契,家家户户都闭户关灯,只有一些门前挂着泛着昏黄光芒的灯笼。
三人根据白天打听到的来到了那座荒败的大宅前,苏溪咽了咽口水,不敢往前走。
王玄易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只此一步,眼前的画面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宅在一瞬间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富丽堂皇的装潢,贵气十足,大红的灯笼挂在了府前,大门缓缓打开,像是在迎接客人的到来。
“这,这什么情况?”苏溪张着嘴巴,有些目瞪口呆。
“是幻术,小心。”
卫空拿出了一个铃铛,手中掐诀,默念口诀,随着手中的铃铛轻晃,面前的景象发生了波动,最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半人高的杂草,摆满破败桌椅的大厅,飘散着的恶臭,里面很暗,苏溪举着手电筒,四处照着,而在不知不觉间,他们背后的大门已然缓缓合上。
王玄易看着手上的罗盘,上面的指针疯狂地转动着,转到最后甚至直接罢工停止。
“卫空,我们可能对付不了。”王玄易皱着眉,看这样子最起码是厉鬼。
“走。”卫空打头阵走向了一个方向,他对这种很敏感,能够精准地判断出哪个地方的鬼气重。
苏溪默默地跟着,毕竟她还有直播任务,必须找到鬼新娘,烦死了。王玄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最终停在了一间房前,跟其他地方的破旧不同,这间房装潢华丽,挂着红红的灯笼,贴着大红的喜字。
门无风自动打开,里面点着火红的龙凤烛,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盖着盖头坐在床上,一阵阴冷的风吹过,盖头被吹起,头饰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女子微微抬头,一张极其艳丽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三人顿时眼前一黑。
苏溪再睁开眼就是在这座荒宅的大厅中,周围一片漆黑,她有些慌乱地摸索着四周,摸到了手机时她舒了口气,哆嗦着打开手机,开了手电筒。
“王玄易?卫同学?你们在吗 ?”苏溪哆哆嗦嗦地走在大厅中,照了每一个地方都没找到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凭着记忆,摸索着来到了之前她晕倒的那间房,她还记得之前看到的那个新娘,那应该就是系统说的鬼新娘了。
还是那间华丽的婚房,再度踏入时里面不仅有婚房该有的大红,还有……满地的鲜血。
苏溪有些呆滞地看向了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王玄易和卫空,他们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就算对上她的手电光也没有任何的聚焦,她意识到了什么,呼吸一滞。
她颤抖地蹲下身,用手摸向了王玄易的脉搏,手指不停地哆嗦着,没有,没有任何的搏动,她直接跌坐在地,手机掉在了地上。
“王玄易……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把你们拉进来的,我该死……”苏溪有些神经质地呢喃着,双目放空。
一双红色的绣鞋出现在她的眼前,然而苏溪却没有任何的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扒拉着对方掐她的手,却无济于事,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无知无觉间,泪水浸满了她的眼眶。
再度睁眼时,苏溪已然出现在了曾经她去过的那个老教学楼的天台上,她还有些茫然,明明之前还是……
她抬头,看向面前朝她靠近的几道身影,不是之前那个女鬼,等到近一些时,她才发现,那是和她一起去的几个同学。
“苏溪,为什么你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我死了?!”蒋倩满脸怨恨和恶毒地抓了过来,躲闪不及的苏溪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蒋倩,我不是……”苏溪有些无措地摇摇头,想要解释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就为了自己,拉我们做替死鬼!”
李铭疯狂地扑向苏溪,而这次她没有避开,因为一股巨大的愧疚和自责涌上了心头,让她无法动弹。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胳臂那里传来,她的整条胳膊都被李铭扯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
“我好恨啊,我好痛啊……”林琳扯着尖细的嗓子,也扑了过来。
苏溪只是不停地摇着头,满脸的泪水,完全没了什么要躲闪的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眼前渐渐被血色淹没,然而她嘴中却还是不停地念着这几个词。
*
王玄易皱起了眉,他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家里,不是学校边那个公寓。
他摸索着打开了床边的灯,起身走到了他放着符箓与剑的柜前,打开,所有东西都在里面好好地放着。
王玄易拿上东西,他已然清楚,现在怕是在那个女鬼的幻境里了。
客厅中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打开了灯,里面是两个他熟悉的身影,是他的父母,他们躬着身子,肩膀不停地动着,像是在啃噬着什么,一股子血腥味弥漫在客厅中。
王玄易意识到了什么,虽然是幻境,但在看到这一幕时,他还是瞳孔一缩,他们的嘴上满是鲜血,他们在不停地啃食着一个人的尸体。
他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面前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而剑尖却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因为他们已然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样子。
“儿子,你要杀了我吗?”王母满眼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玄易。
王玄易的剑尖有些颤抖,心中默念着这是幻境,然后一剑刺穿了面前的人。
“不孝子,你连你妈都不放过!”王父扑到了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王母旁边,声音哀凄。
“你们在作恶,不管你们是谁,身为天师我都有责任灭了你们。”王玄易声音坚定,满身正气。
“哈哈哈哈,作恶?人都会死的不是吗?我们最终都会变成鬼的,我们不杀了那只鬼,他就会杀了我们!”王父大笑着,脸色有些癫狂。
王玄易听了这话,脸色有些白,他看向了地上,那确实不是一个人,而是鬼,他身上还有丝丝尚未溢散的鬼气。
“我……”王玄易的声音有些颤抖,在王父怨恨的视线下不断后退着。
“做了天师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个弑父杀母的败类,你跟那些鬼又有什么区别!”
王玄易脑海中似乎在呼喊着这不对,但是他的思绪却不自觉地被搅乱,随着王父的话走。
“没有,我没有,爸,我……”王玄易颤抖着唇,不住地摇头,眼前有些模糊,他丢下了剑就跑了出去。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寒风吹过,还有些冷,王玄易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忽的,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是卫空,他有些惊喜地走了过去。
“卫空,你……”王玄易有些惊喜地冲对方打着招呼,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王玄易瞪着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心口处的匕首。
“呵,还真是蠢货一个,不过以你的实力,练成尸傀倒是不错。”卫空扯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这是王玄易从未看到过的。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他练成了尸傀,在此期间他经历了像是一万只虫子啃噬身体的痛苦,他又只能干看着自己用这具身体杀害了无数的人,鲜血染满了他的双手,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眼前的杀戮。
直到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苏溪,他看到了她不可置信和惊恐的眼神,苏溪缓缓躺倒在了地上,血液浸满了地面,而旁边是卫空疯狂的笑意。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涌上心头,他看着“自己”掏出了对方的心脏,王玄易想要挣扎,但他只能看着这一切……
*
卫空睁眼,他看到的是那个破旧的宅子,还有面前站着的易寒,对方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什么。
他握着剑想要上前,却被阻隔着,他看到了对方脚下的阵法隐隐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易寒,你想做什么?”卫空的语气有些紧张,他用了身上所有可以用的东西想要破开结界,然而只是徒劳。
“毁灭这个世界。”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死寂空旷的大厅响起,让卫空一下子如坠冰窟。
果然,他果然是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的目标这么大,可是……可是什么,不管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阻止他!
阵法的光芒在他的脚下流转着,他的手上散发着极其刺眼的光芒,让卫空有些睁不开眼,在这阵强光中,他似乎看到了师傅痛苦挣扎的身影,他那对有些陌生的父母的哀嚎,王玄易的隐忍痛苦的表情,同门的惨叫……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那血色的阵法下化为了齑粉,卫空有些无助地拍着结界,这一刻,他什么都做不到,像是新生的幼儿,茫然又无措,只有失去一切时的痛苦绝望和强烈的恨意。
一个念头以势不可挡之势占据了他的脑海,果然,鬼又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之前还真是可笑,在对方眼中他就像是个小丑。鬼这种东西,还是杀光了的好。
忽然,面前的结界消失了,卫空眼眶通红,握着剑直接插进了易寒的心口,对方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眼那处,又看向了卫空,眼中有些无奈。
他张了张嘴像是说了什么,眼前的光芒再次吞没了周围,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卫空有些头疼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现在已经天光大亮,他皱着眉看了看四周,发现身边躺着的是王玄易和苏溪,他检查了一下,两人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
难道是他的阻止成功了吗?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地方,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罗盘,是那个。
他弯腰捡了起来,在手指接触到的那一刻,一段话瞬间涌入脑海,是他最后说的话。
“抱歉,我只是想重塑这个世界,你们都会拥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世界。”
不同于之前的冷漠,这个声音里满是温柔,似乎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他有什么错?卫空喃喃地重复着那几句话,眼中有着几分绝望和无边无际的后悔与痛苦。
一边的王玄易揉着脑袋,慢慢爬了起来,嘴里嘟嚷着什么。
“卫空,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卫空颤抖着手,紧紧地攥着那个罗盘,他转头看向王玄易,眼中有几分希冀。
“王玄易,你知道易寒在哪儿吗?”这样沙哑和艰涩的嗓音是卫空从未有过的,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易寒,谁啊?”王玄易满脸的疑惑,不似作假。
卫空死死抿着唇,他已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重塑世界,竟是如此,那为什么只留他一个人……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卫空紧紧盯着对方,有些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傻了?还不是苏溪说想要出来探险,我就叫上了你一起来了。”王玄易用手背放在对方额上,嘟嚷了一句,也没发烧啊。
“世界上……有鬼吗?”卫空喃喃念着,已经不知道是在询问王玄易还是问自己了。
“哈?怎么可能,都是骗骗小孩子的。”王玄易揽过了卫空的肩膀,全然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失魂落魄。
“骗骗小孩子……呵呵呵呵……”卫空有些崩溃地笑了起来,笑得眼中都有了几分泪意。
“你疯了吧。”王玄易皱着眉,赶紧远离了卫空身边的几米范围。
“疯了……哈哈哈哈,或许吧。”
卫空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个罗盘,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双目有些放空。
他曾经想要坚持一生的信仰在此刻不复存在,他觉得罪大恶极的鬼却是救世的英雄,他还亲手杀了对方。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太荒谬了……他曾经的一切,真的真实存在过吗?他又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卫空满眼泪水,低头看着手中的罗盘,那是他与曾经世界的唯一联系,然而下一刻,罗盘在瞬间化为了齑粉,卫空瞳孔一缩,拼命地想要将那些粉末拢在一起,一阵风吹过,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彻底消失了。
*
易寒踏入宅子,里面是极其热闹的场景,他转步直接走向了那个婚房,打开门,里面的新娘子有些受惊般的动了动,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动,就静静地看着对方。
新娘子在这样的沉默中有些待不住了,率先掀开了盖头。她微红着脸,倾城的面容更是艳丽,悄悄打量着面前的人,两人的视线在对上的那一刻,易寒眼前的场景就瞬间转变。
是他曾经待的原世界的场景,易寒抿了抿唇,没意思,幻境变来变去就只有那点东西,他抬手,指尖的鬼力瞬间迸发,幻境开始破碎,面前的场景又恢复了之前的破败,而面前的也是一个面白如纸,唇色鲜红的女鬼,凤冠霞帔也遮掩不住她脸色的狰狞和脖间的青紫。
女鬼眼神一厉,手指轻动间,无数鬼力化为了鲜红的绸缎飞向了易寒的方向,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红绸到他的近前,就像是碰上什么,瞬间消散。
她周身的鬼力暴涨,无数的力量攻向对方,却都被他面不改色地化解,女鬼五指成爪,抓了过来,鲜红的寇丹像是能滴血。
易寒直接握住了女鬼的手腕,她就不能前进分毫,手中一用力,女鬼便被摔在了一边,整张床都被这股力道砸的散了架。
女鬼扶着腰,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眼神一闪,就想逃离,却发现怎么都走不了,她被困在了结界里!
“你,你想做什么?”女鬼的声音里带了些慌张。她知道,如果对方吞噬了她实力一定可以上一个层次,她也害怕彻底消散啊。
“把东西给我。”易寒微微蹲身,将手伸到了对方面前。
“你想要什么?”女鬼松了口气,不是想吞噬她就好。
“你制造幻境的东西。”易寒的视线淡淡地移到了女鬼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银镯,女鬼看到他的视线缩了缩手,想要藏起来。
“这,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女鬼凄凄切切地说着,眼中噙着一抹泪,配上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确实很容易令人心软。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先弄死你再拿。”
女鬼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不可置信和怀疑人生,这个鬼是眼瞎吗?这都忍心?
不过为情势所迫,她还是慢吞吞地摘下了桌子,依依不舍地放到了易寒的手上。
易寒拿过东西,起身,打算离开时却看到了那边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他抹除了银镯上女鬼的力量,操控银镯解开了幻境。
“还有,放了他们。”
女鬼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有些愤恨地起身,不甘心地踹了地上几人几脚,向来只有她打劫别人的份,她什么时候混的这么惨过,气死了!
不过她也不敢违背对方的意思,出够气就直接离开了,看都不看地上几人几眼。
天光破晓,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废弃的宅子,地上整整齐齐的躺着三个人,像极了躺尸。
卫空睁开眼,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之前梦中的一切都涌进了脑海,他捏了捏眉心,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又一重幻境。
“嘶……”王玄易撑起身,看着面前的卫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幻境中的一切上涌,但他现在却可以清晰地认知到那是幻境,只是乍一看到幻境里的主角,还有点迷茫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溪闭着眼,嘴中不停地念着这些,泪水从眼角滑落。
苏溪猛地从地上坐起身,看着周边的环境和两人,她眨了眨泪水盈盈的双眸,满脸的迷茫。
“你们,你们不是死了吗?”
“之前的只是幻境,现在应该没事了。”卫空拿出了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只是微微地轻动着。
“呼~,那就好。”苏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只要想起幻境里经历的一切,就无法镇静下来,这些怕是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我们先走吧。”卫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了宅子的门口。
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旅馆,在大堂中和已经拉着行李箱下来的易寒不期而遇。
卫空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脑海中不停浮现的是幻境中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如果是对方的话,真的有可能做出那种事。
“是你救了我们。”他们三个都陷入了幻境之中,那只女鬼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除非是他放话。
易寒淡淡瞥了一眼他们,没有理卫空的话,和一行人擦肩而过,林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易董,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辛苦了。”易寒已经挂上了柔笑,冲着林助理点了点头,就上了车。
苏溪眨巴着眼看着车离开,心中有着满满的疑惑和好奇。
“你们说,这易同学怎么在我们面前和别人面前还两副面孔呢。”苏溪暗戳戳地用手肘顶了顶王玄易。
“谁知道呢,不过……”他不觉得他是那种会作恶的鬼,毕竟就连他们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救了不是吗。
“不过什么?”苏溪一脸八卦地看着王玄易,却被他拍了一下脑袋,没再回她的话。
“切,不说就不说嘛。”苏溪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不爽。
“好了,走吧。”卫空没有心思听两人吵嘴,直接回了房间。
易寒坐在车上,手中把玩着那个银镯,镯子的工艺十分精美,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纹雕刻在其上,一枚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红宝石嵌在中间。
他能够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力量,那,不是这个世界中的力量体系,那是一种世外的力量,令人有些难以捉摸。
易寒垂着眸思索,最终锁定了目标,那就是天道的力量。轮回路是让灵魂投胎转世的必经之处,没有这个,灵魂无法转换,根据能量守恒,这个世界怕是也长久不了,能够和这些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天道了。这个镯子作为轮回路的组成部分之一,能够沾染的也只有这种力量。
天道吗,还是有点意思的,毕竟……之前在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他就是被那个世界的天道给弄死了。
一道力量进入了银镯中,想要剥离出那一点天道的力量,镯子上的红宝石发出了极其强烈的光芒,在抵抗着易寒的力量,易寒眯了眯眼,打算直接扯出那股力量。
【宿主!你在做什么?!】666瞪着眼看着面前一幕,它觉得道具快坏了,任务也快完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
【宿,宿主,我觉得,那个,你再玩下去,修复道具要被你玩坏了。】666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666:……是啊,太可惜了,道具禁不起宿主的造作,都是道具的错,嗯。
易寒将手镯收回了自己的空间,手指轻点手背,或许他可以制作一个道具来追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追着这几个人跑。
“林助理,回去后先去古玩街。”
“是,易董。”林助理转着方向盘改了方向,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后视镜,嗯,还是自家易董那张微笑脸,虽然他很好奇刚刚的红光,但他是一个专业的助理,不该多问的不多问。
开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到。易寒撑着伞,在一条有些冷清的街道下车,他慢慢地走在街上,观察着每家店周边萦绕的灵力,应该能这么称呼,毕竟他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最终,他在一家在一众或古朴或豪华的店中显得格外简陋的店前停下了脚步,收伞进入其中。
“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自己看。”
一个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的青年翘着二郎腿,扇着折扇,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易寒,然后坐正了身子,眉头微微蹙起。
“先生,这大晴天怎么还打着伞。”
青年笑嘻嘻地看向了面前的人,对方虽然看上去面色苍白,但是身上没有鬼气,也有影子,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嗯,他的直觉向来准确。
“生病了。”易寒将伞放在了门边,笑着走到了柜台前。
“这样啊……”青年一脸狐疑,明显不是很相信这个借口。
“老板,我想要玄阴木、乾阳石……”
易寒的话还没说完,青年脸上的笑容已然僵硬,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些东西不说是什么世上仅有,却也是有价无市,哪一样都是可以成为镇店之宝的存在。
“先,先生,您说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随地可见的。”
“有吗?”
“有,不过价格……”
“只要有我就买。”易寒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柜台上,原主有那么多钱,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咳咳,那行,这玄阴木我只有一根,也就一千万吧。”青年有些试探地看了眼易寒,这可是大客户,如果他嫌贵的话,他也可以打点折的。
“可以,还有这些。”易寒也没打算一样一样说了,直接拿过一边的钢笔,把他需要的东西写了下来。
青年接过纸的手有些颤抖,上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和玄阴木一个级别的,有些他店里还没有。
最终,易寒逛遍了一整条古玩街,花了一个多亿,把所有东西收完了。
回了公寓,易寒将所有东西放在了书桌上,将桌上所有的杂物收了起来,开始制作指引工具。
夜色渐深,道具成功完成。易寒用鬼力催动道具,道具与导航相连,以阵法为联系,其上附着了他当时从银镯上弄下的一点天道的力量,指针牵引,导航上确定了一个地点,随即出现了具体的路程规划。
易寒定定地看向了导航上面的地方,景福村,不是任何一个他调查出来的地点所在地,相反,与那些有着各种怪谈的灵异地不同,这是一个闻名的长寿村。
他直接连夜开车前往了那个地方,白日里的景福村十分的安逸温馨,老人在院前晒着太阳,眯着眼,孩童打闹玩耍,家禽悠闲地在院落中踱着步,偶尔啄食地上的东西。
“年轻人,你好啊。”一个有着老人抚着自己的长胡子,和蔼地看向了面前的人。
“老人家,你好,我叫易寒,是一名记者,想来这里报道你们村长寿的秘诀。”易寒轻笑着给老人家看了看手中的相机。
“行啊,我们村很欢迎你,我是村子里的村长,咱们村也没那些旅馆什么的,就请你暂时到我家住吧。”
村长将易寒领到了自己的家,村长的家与村中其他人的相比明显大了许多,但相同的是,是很明显的一种风格,像是某个少数民族。
易寒将行李箱放下,房间非常的干净整洁,像是经常有人居住的样子。
“村长,这个房间有人住吗?”
“这个呀,也经常有人来这里玩的,于是就空了几间房间出来。”村长眯了眯眼,然后就走了出去。
等到人离开,易寒拿出了道具,他能够感受到村长身上的些微的天道的力量,这个村长不简单。
他看了看手中道具牵引的方向,拿起相机,起身离开了这里。
易寒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间大气古朴的建筑前,诡异的两座石像立在大门前,其上是烫金牌匾,是祠堂。在他打算再进一步调查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了。
“祠堂重地,除族长外不得入内。”
来人虽然一身黑袍,遮住了除了手和脚外的所有部位,他手上脚上都戴着银饰,是村中人的打扮。
“抱歉,我是刚来村子里的记者,想要报道一下你们村子的情况,这个祠堂……里面有什么吗?”易寒带着些歉意地笑了笑。
“没有什么,以后别来这里。”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开始赶人。
“好的好的,那我不来了。”易寒弯腰鞠了一躬,随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拿着相机,漫无目的地走在村中,时不时地拿着相机拍着一些景物,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到了村后的墓地,他停下了脚步,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奇怪,这里竟然……没有一点鬼气,不应该,也不可能。
看来这个地方有点问题,白天应该也查不出更多了,还是晚上再来,既然那个祠堂那么神秘,他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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