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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红姻劫(1)

易寒睁开眼,他此刻正斜倚在树上,怀中抱着一把长剑,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危险,他继续靠在树干上,眼眸微阖。

【系统,接受剧情。】

666:……自家宿主都会抢答了。

【好的呢,原世界的资料和原主记忆已经送达,请注意查收哦。】

看完剧情,易寒觉得这个世界他应该会不太好过,毕竟……原主的身份和主线剧情简直是云泥之别,并非努力便可以填补其间的鸿沟。

主线剧情讲述的是仙界的小仙君鹤清和仙界上神昀诩之间令人头疼的狗血爱情故事。

这两位主角初遇是在渡劫时,昀诩上神下界渡情劫,鹤清仙君也恰好渡劫,两人正好撞上,至于结果……呵,搅得凡界生灵涂炭,满目疮痍。

魏诩,即昀诩,从不受宠的皇子,韬光养晦,步步为营,在南魏那几位皇子争夺的时候养精蓄锐,最终一举夺下皇位。

至于另一位男主,黎清,北黎国送到南魏的质子,自小在皇宫的冷宫长大,在十岁那年,他遇上了同样不受待见的魏诩,两人互相扶助,在后宫筹谋大计,而在相处过程中两人也暗生情愫,他们都等大计完成之时便可互诉。

然而在逼宫的前一月,黎清被北黎国接回,他再次卷入了北黎皇室的明争暗斗之中。

魏诩登基后所想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他,结果得到的却是,在皇储争夺之中,他不幸殒命。

他打破了原先两国的和平,在国家未定的情况下,派兵攻打北黎,两边一时僵持不下,南魏境内民不聊生,他却不管不顾,一意孤行。

主角终究还是主角,南魏最终将北黎灭国,而实际上,那位原先应该已经身亡的北黎七皇子黎清,却是在南魏境内,隐居山间。

原来他当时被一位隐世神医救下,带回了南魏他居住的地方,不过他失忆了,便一直跟着他行医救人。

后来,魏诩被北黎遗民刺杀,被黎清所救,他一眼便认出来黎清,不过对方对他却只有害怕和躲避,不肯跟他离开。

魏诩等到自己的人,便拿神医的命威胁黎清,他不得已只能回去,那位倒霉的神医也被一起带走了,关在了天牢里。

自此,两人便开始了后宫的虐恋情深剧情,魏诩强取豪夺,黎清委曲求全,这段内容过长,易寒决定直接跳过,到渡劫篇最末尾。

最后,黎清恢复记忆,两人继续浓情蜜意,至于那个神医……篇尾几十章前就因为小情侣闹别扭被炮灰掉了。

易寒轻啧一声,合着两个主角身边全是大冤种,而如此多的内容,只是全文的一个篇章,不过只占了整本书的三分之一的剧情,后面的便是在仙界剧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没兴趣看他们谈情说爱。

而原主,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行侠仗义便是他毕生所愿,奈何魏诩登位后,便无端挑起两国战争,生灵涂炭。

游历南魏,他见过易子而食的残忍场景,也到过只余下老弱病残、妇女儿童的村庄,他们每个人都瘦骨嶙峋,那里的妻子与母亲不知有多少哭瞎了双眼。

他自认剑术天下一绝,武功也毫不逊色,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尸殍遍野,烽火绵延,却无能为力。

自觉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所以他加入了北黎国的军队,但终究不过是强弩之末,大势已去,残暴的君王屠尽北黎,而他有幸逃过一劫。

原先他以为,既然南魏君主已然灭了北黎,便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然而却并非如此。

那昏君一心只为情爱,全然不顾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南魏是何等的残破不堪,大兴土木,兴修皇陵。

他最终和北黎遗民接头,设计了一场精密的刺杀计划,他拼上了性命将他刺成重伤,那个昏君也掉下了悬崖。

那时,数把利刃刺穿他的身体时,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释然和安心,那个昏君应该死了,他的死也值得了。

【叮~,发布主线任务:剪断两个男主之间红线。发布支线任务:行侠仗义,匡扶天下,愿盛世太平,海晏河清。】

易寒看着面前的任务,陷入了沉默,且不说这个根本不可能的主线任务了,就这支线也挺抽象的,有些头疼啊。

而且,最让他觉得麻烦的是,他现在到的时间点十分的微妙,魏诩已然逼宫成功,不久前刚刚登基,估摸着现在在找黎清的下落。

【系统,你觉得我有可能踏入仙途吗?】

易寒其实还是不太想放弃主线,也不是为了积分,主要是那两个主角他也看不上眼,觉得这天道的眼光未免过于浅薄。

【宿主,根据系统的估算,您踏入仙途的可能性为0.000001%,推测,基本没可能。】

【行吧,那这个主线大概率不可能了。】

666听了这话,默默咬着小手绢,嘤嘤嘤,这可是两万积分的主线啊,它手怎么这么欠呢,老非酋了,给宿主抽了这么个身份,要是个神仙,那它家宿主指定嘎嘎乱杀。

既然主线无望,他便只能将所有精力放到支线任务上了。

原主希望天下海晏河清,就要有一个贤明的君王,他翻了翻小说渡劫篇的剧情,里面的原太子明显是一个十分好的选择。

南魏太子,魏珩,南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乃皇后嫡长子,原文中对他的描写是:纯良贤明,仁善爱民,文韬武略皆精。

南魏皇室衰落,人丁稀零,只有几位皇子,旁支也少得可怜。魏珩几乎是在父皇母后的宠爱中长大,就算之后其余几位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也依旧不曾经历过大的挫折。

且不说他的能力出众,足以应付一切,就说他的母家淮陵裴氏,乃是南魏第一大世家,财力雄厚,手下的裴家军亦是南魏精锐。

而当今亦对他青睐有加,皇位归属似乎早已定下,朝臣们也是如此认为。

不过或许就是他的一生过于顺遂,他才会对这个向来默默无闻的四弟魏诩毫不设防,以至于他突然的逼宫造反,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应对措施,便被关入天牢,经受各种严刑拷打后屈打成招认下逼宫弑父之罪,最后凌迟处死。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魏珩已经被关入天牢,七天之后,他便会被凌迟处死,啧,麻烦。

易寒翻身下树,原主这是刚刚好游历到南魏的京都平京,这里是平京外的荒郊,这边的村民受到了山上大虫的侵扰,他正好来帮忙处理。

野草微微晃动,仿佛只如清风吹拂,易寒运起轻功,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几里之外。

按照原主记忆中的位置,他来到了一洞穴处,树影摇晃,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大虫一跃,迅猛地扑向中间那人,易寒侧身微躲,长剑出鞘,剑鸣铮铮,寒光乍现,携着凌厉的剑气,将那大虫的脑袋硬生生劈下。

圆滚滚的脑袋滚落在地,不甘地瞪着前方,热血喷涌,易寒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让他那一身白衣幸免于难。

庞然大物倒地,激起几分尘土,易寒执着剑,有些嫌弃地在那虎皮上拭了拭。

做完一切,他便朝着平京的方向前行,还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做,劫天牢可是需要很多准备的,七天够不够还未可知呢。

踏入平京后,易寒就碰上了第一个难题,原主游历向来是以天为被地为床,虽然他也偶尔做一些委托赚钱,但是……他从来存不住,一有钱就去买酒喝了。

所以,他现在身上身无分文,钱袋子比他的脸都干净。

【系统,你有钱吗?】

【我当然没有,但是积分可以换啊。】

666贱兮兮地探头,开始推销,虽然小世界里的金钱是系统商城里最不值钱的东西,毕竟那东西,离开那个世界后基本都作废了。

【怎么个换法?】

【1:100,一积分换一百两银子,怎么样,划算吧。】

666嘿嘿嘿地笑着,像极了一个奸商,说实话,一点都不划算,宿主亏它赚。

【嗯,先换个10积分。】

一千银子,他能运作的空间很多,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什么概念,不过原主的记忆还是可以帮助他了解大概。

如果不够的话,大不了再换就是了,反正这积分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叮~,扣除10积分,剩余积分:71990,您的银子已到达,请注意查收。】

易寒的身侧多出了一个钱袋,他将手伸进去,随着心念一动,他拿出了几锭银子。

他拿着银子,买下了一间平京的小宅子,在院子的中央,他架起了一口锅,烧起了火。

【宿主,你要做饭?】

666好奇地看着,它没想明白宿主这个时候架锅能干什么,肯定是饿了烧饭。

【做人皮面具。】

劫狱后肯定会有官兵追捕,用这个好逃脱一点,到时候他再多置办一些行头,买一些路引。

【哇哦,宿主你连这个都会。】

666惊呼,它家宿主这么全能的吗?它这是抱到真大腿了。

【不会,原主会,照着他的记忆试试。】

易寒搅拌着锅中的物质,抽空拿过一边买好的石料,开始雕刻着人的脸,不需要多精致,只要有人最基本的脸部轮廓就好。

也亏得他刀功不错,没有失败,一次就成功了。

666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家宿主在那边做着,好厉害啊,没多久就做了那么多。

不过等到那些空白的面具成型到手后,易寒有些犯难。

画画,他曾经学过,但他画的多为山水,还从未画过人物小相,更别提还要带点伪装性质地画出那种近似于现代世界化妆的效果。

【系统……你有教人化妆的资料吗?】

易寒纠结后还是主动开口,他这一句话,吓得666直接宕机,化,化妆,宿主学这个干嘛?

【有,有的,100积分,立马为您放送各个世界所有化妆技巧与方法,还附赠妆容哦。】

短暂的惊讶过后,666立马进入推销模式,开玩笑,这点破资料卖这么多积分,它不赚死。

【嗯。】

易寒起身,将院子里的所有东西收拾好,出了门。

平京是南魏的都城,同样也是南魏最繁华的地方,而在平京中,又以平华街尤甚。

平华街临近各官员世家的府邸,也是距离皇宫最近的街道,就连街边的商贩的穿着都不是一般的小贩那般朴素。

易寒止步于一个小摊前,拿起上面的胭脂,小贩立即上前推销。

“公子,这是给你家夫人买的吧。如果要买胭脂,不如看看这个,那些官夫人官小姐都用这个呢。”

“我跟你说,这个可是平京最近最流行的胭脂了。”

“嗯,口脂有什么推荐吗?”

易寒对于这个好不好的也没什么概念,他想,多走几家,随便买点好了。

“那肯定是这款了,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材料。”

“螺子黛和妆粉,也都包一份吧。”

老板看来了大客户,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立马开始了新的推销。

“公子,你看,你买了那么多,也没地方放置,这样,我这里有个妆奁,可以给你打个折。”

“嗯。”

“好嘞,我给您装好,一共三十两银子。”老板十分贴心地帮忙把东西分开放好到妆奁中。

付了银子,接过妆奁,背后老板的祝福让他的嘴角微抽,又加快了几分脚步。

“您夫人一定会为她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夫君而高兴的。”

易寒倒也没只买这点,他又到其他摊子都按差不多的配置买了点,结果收获了一堆的“祝福”,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回了宅子,将各种化妆用具摆好,桌上的模具上摊了一张空白的人皮面具,他调出那些视频资料,开始学习。

在画废了第五张人皮面具后,他终于得到了一张自己满意的,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他拿出镜子,将那张面具试着戴上,用原主的秘法固定。

此刻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张明艳大方、雌雄莫辨的容颜,柳叶弯眉,一双完美的桃花眼,唇似丹朱,粉面含怯,除去那冷漠平静的神色,真真是一位倾城佳人。

【卧槽,美女你谁?】

666一个没注意,眼前彻底变了一个人,吓得它一声嚎叫。

【闭嘴。】

666彻底呆滞在原地,美,美女姐姐是它家宿主?!

易寒垂眸笑了笑,看来很成功,连那个傻系统都被骗过去了。

想了想,他之后要做的事,用这个假面倒是也不错,没人能知道他真实的模样,也好之后行事。

拔去发髻上的发簪,青丝披落,美人微微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仿佛他在苦恼什么,让人平生怜爱之心。

【宿,宿主?】

666感觉自己的嘴角挂着不存在的口水,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嗯,再换100积分的银子吧。】

美人朱唇轻启,虽然声音还是那个,但666就是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几秒才办好事。

易寒换了身打扮,用玉簪随意绾了个发髻便趁着夜色出门。

原主的嗓音本就偏清越好听,他只需要略略改变发音方法,就可以让声音像女子。

他先是去了成衣店,买了许多女子的服饰,也买了男子的,以后肯定用得上,留了地址,付了银子,他便离开。

戴上从路边随意买的面具,他踏入了黑暗之中。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屋瓦间快速掠过,快的几乎看不清,仿佛只是一恍神出了错觉。

666觉得自己虽然在大多时候不靠谱且贪积分,但还是有原则的,比如,在自家宿主要地图的时候,它很慷慨,毫不犹豫免费给了。

虽然系统在对接世界后,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信息资料它都能知道,理论上,系统应当免费提供信息,但也有系统是会坑宿主的,它可不是。

易寒根据系统免费提供的地图,潜至天牢之外。

天牢之外重兵把守,两队巡逻士兵交替把守,整齐划一的行走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一顶轿辇打破了这种秩序,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男子下轿,一个小童在旁边执着灯笼,在旁边引路。

他似乎与守卫交流了什么,出示了令牌,随后便进入其中。

易寒静静守着,那人在里面待了有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离去,他的身影再度隐匿在黑夜中,跟随着那顶轿辇来到了一座府邸前,林府。

府中的守卫算不上森严,亭台楼阁,水榭廊苑,这里的建筑与装修称得上一句富丽堂皇。

男子踏入了一间书房,他正打算整理刚刚到手的纸状,忽的,一阵风过,灯烛吹熄,他蹙了蹙眉,用火折子重新点燃。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室内,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人,一把匕首正抵在他颈间,冷汗一下浸透了他的内衫。

“你,你想……”

易寒一下点了他的哑穴,随后将一粒丹药喂入他的口中,然后解开穴道。

“你若是七天后拿不到解药,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轻飘飘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子一下子寒毛直竖,有些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那是一个戴着白狐面具的……女子?梳着女子发髻,然而身高与体型却是不像。

“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大人倒是识时务。你去天牢做什么?”

林大人在一瞬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他最近负责的便是……废太子的案子,莫非是他的人。

“就,审案子。”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易寒眸色微冷,他抬手扯过对方手上紧紧拿着的纸张,瞥了眼最下方签字画押处歪歪扭扭的名字,魏珩。

“配合我,就算他被劫我也可以让你活下来。”

易寒拿着那张纸,放到烛火之上,火舌瞬间在纸上蔓延,转瞬便化为飞灰。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五天后,我会来找你,届时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就好。”

易寒收回匕首,往后退了几步,他能明显看到对方松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别想着搞小动作,这解药只有我有,没人能救你。”

林大人看着那道身影隐入黑暗,随后消失,长舒了一口气,他跌坐在椅子上,手还有颤抖。

他拿出一份折子,拿起毛笔,墨汁滴落在纸上,最后还是没有落笔。他不敢拿自己的命赌,他可是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他还有大好前程。

咬了咬牙,他将折子丢入了火盆之中,火舌吞吐,看着红色的火焰,他下定了决心。

*

搞定了这些,易寒开始为五天后的劫狱做准备。林林总总的,做完所有五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第六天夜间。

易寒戴上了人皮面具,一个狐狸面具覆在面上,他踏着夜色进入了林府。

那位林大人此刻正紧张地等在书房,有些坐立难安,看到突然出现在窗边的人影,他赶紧走了过去。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林大人有些不安地环视四周,明明自己的书房,但他总是觉得不安全,仿佛哪个地方会有人突然蹦出来。

“给我你进入天牢的方法,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你,你这会害死我的。”

林大人气愤地说了一句,似乎是觉得说得过于大声,他又捂住嘴,张望了一下四周。

“我会安排好。”

林大人看了眼面前毫无情绪波澜的,仿佛他做的不过是一件随手小事,这可是劫天牢!

“就算我把官服和手令给你,你跟我……”又长的不一样。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对面那人摘下了狐狸面具,那张脸,赫然便是他的,他吓得后退一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现在呢?”

对方的声音虽然与他的不同,但如果压低了听,其实一般人不会分辨那么仔细。

“行,我给你拿东西。”林大人咬了咬牙,从一边的架子上拿过官服和官帽。

“到时候你就和守卫说,之前犯人签字画押的状纸遗失了,需要再补一张。”反正那玩意也被他烧了。

“明白了。”

易寒穿上官服,绾好发髻,戴上官帽,他原先穿的衣衫便轻薄,无需换下,穿在里面也可以让他的体型接近对方。

“那,那个,我的解药……”

易寒瞥了眼一边欲言又止的林大人,点了他的穴,将一粒药丸丢入,顺便一把迷药迷晕了他。

将晕倒的人放在椅子上,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避开了要害,又将书房弄乱,做完一切,他整了整衣帽,踏出书房。

出了书房,他将门锁上,唤来侍从。

“来人,备轿辇去天牢。还有,书房里有重要的东西,无事不准入内。”

“是,大人。”

侍从匆匆下去准备,易寒十分轻车熟路地在林府纵横交错的小径和长廊间穿梭,来到了府门外。

轿辇已经备好,他径直进入,一边伸手准备扶他的小厮愣了愣,不过随后便恢复如常。

轿辇慢悠悠地大街上行着,一段短短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时辰。

落轿,小厮撩开轿帘,易寒走出,踱步到了侍卫统领面前。

“林大人,您这是又有什么事吗?”

“几天前犯人签字画押的纸状遗失了,手令可还需再看一遍。”

易寒从袖兜中打算拿出手令,却被统领阻止了。

“不用,林大人请进。”

统领做了个手势,门边的侍卫让开放行,他看着踏入其中的人,摸了摸鼻子,今天的林大人怎么感觉气势这么强呢,是错觉吗?

易寒弗一踏入其中,一股森冷的血腥气便环绕周身,幽暗的长廊,只有墙上火把摇曳照明。

【系统,多少人?】

【好,好的,一共十五人,位置给宿主。】

666被这阴森的氛围吓到了,给了信息赶紧缩回空间。

按着系统给的资料,易寒悄无声息地潜入黑暗之中,衣袖中一道寒光闪过,十五个人,每个都一刀毙命,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

他拿着钥匙,走到了牢房前,垂眸看了眼被困其中的人,他似乎也察觉了,抬眸看着他,他抿了抿唇,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粗重的铁链锁在魏珩瘦弱的身上,他倚墙靠坐在地上,身上满是血污和灰尘,发丝凌乱,眸中满是黯然。

易寒打开牢门,粗重的门发出吱嘎的响声,他踏入其中,每靠近一点,对方便往更远的地方缩一些。

“林大人,该写的我都写了,你……”

他顿时愣在原地,因为对方没有像几天前那样让人将他戴上刑具,折磨他,将他屈打成招,而是……将他身上的锁链解开。

“你……”

“啰嗦。”

易寒嫌烦,一个手刀将人劈晕,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将人扛起,运轻功快速来到后门的位置。

这是他提前踩好的点,天牢中的人也需要吃喝拉撒,这有一个专门的小门,守卫不严,而且也不通向外面,便没多少人在意。

他迷晕了守门的两个守卫,他们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随后将人丢进一边的空桶中,自己则换了套粗布麻衣,戴上斗笠,遮住脸。

拉着车在小道上行走,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侍卫也被那个刺鼻的臭味劝退,只挥着手让他快走。

等到了他计划好的地点,他将人拎出来,扛起直接翻墙出了天牢的范围,外面是小巷,里面正停着一辆马车。

将人丢了进去,他换了张人皮面具,并快速换了套衣服,驾着马车快速往城门的位置赶,此刻的城门已经戒严,一般人难以出去,不过那是一般人。

“诶,停下,城门戒严,任何人不准出去。”

守卫将马车拦下,握着佩刀满脸严肃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你拦的是谁的马车。”

易寒冷着脸,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但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势威压。

“你,你是……”

“镇国公府的马车也敢拦。”易寒将一块令牌丢到了那守卫的脸上。

他拿着那令牌,又仔细看了看对面那人的脸,刚刚没看清,这不就是镇国公身边最信任的亲信吗。

“呦,瞧我这眼神,抱歉了张兄弟,来人,放行!”

见头领发言,手下的便也将路障挪开,放了行。

“下次长点眼。”

那头领忙不迭地点头,送还令牌,见马车离开松了口气,他可不敢得罪这位有从龙之功的镇国公,自新帝登基后,他在平京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将马车赶到远离平京的一处荒庙,换了一次马车,他才连夜驾着车来到了一处水岸边,划船走水路来到了一偏远村落。

他早已在此购置宅子,这里远离平京,但仍未出都城范围,属于是边界的一处,离开既可走水路又可从陆路。

*

将人放在床上,易寒为他把了脉,微微蹙眉,伤的有些重,武功全废,损伤了经脉,得养不少时候才能好,不知道会不会给后面的计划造成麻烦。

房中提早预备好了各种的草药和药膏,可是在看到对方身上的伤时他还是有些惊讶。

密密麻麻的鞭痕遍布在前胸后背上,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块好肉,十指也被用了刑,青紫红肿,难怪那名字签的难看,撩开裤腿,小腿处也是如此。

他将浸在温水中的毛巾拧干,小心地擦掉他身上的那些脏污,随后上药,处理好这些,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

易寒换了衣服和脸上的面具,出门购买所需的一些药材和物品。

魏珩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里,他亲眼看着父皇被杀害,被下了天牢,又在那里得知母后被逼死的消息,肝肠寸断不过如此,随后他被严刑拷打,在刑罚下,他的傲骨寸寸折断,他签下了认罪书,然后……

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睫轻颤,随后睁开眼……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魏珩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到了一位姑娘。

日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眉如远山含黛,凤眸微挑,口如含丹朱,冰肌玉骨,眸中却是沉静如水,毫无波澜。

“姑娘,这里……”

魏珩收回视线,微微敛眸,如此盯着一位女子看,属实不是君子所为。

“喝药,你的伤还需要养一月有余,追兵暂时找不到这里。”

易寒将刚熬好的药放到床边的桌上,他看着魏珩有些艰难地撑起身,想要捧起碗却因为手伤而试了几次都没拿起来。

他干脆拿过碗,将药怼到他嘴边,他猝不及防张嘴喝了一大口,苦涩的药味蔓延,让他皱起了眉。

魏珩勉强将药喝完,还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几枚蜜饯被递到了面前,他拿过含在嘴中,甜甜的味道中和了嘴中的苦涩。

“多谢姑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易寒垂眸看了眼手中剩余的蜜饯,轻啧了声,怎么上个世界的习惯还带到这里来了。

上个世界,他给姜初开调理的药,他老是苦着张脸不想喝,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准备一些甜食给他。

“易寒,还有,我不是女子。”

“易姑……”

魏珩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是……女子,他张了张嘴,愣在了那里,看了眼对方的那张脸和打扮,随后注意到了他的体型,似乎是不太像女子,如果他不特意说,确实很难发觉。

“抱歉,易公子,是在下眼拙了。”

虽然现在清楚了对方是男子,但是那张脸确实十分打眼,让人忍不住侧目。

“想过伤好后去哪吗?”

易寒虽然心中对此已有猜测,不过还是将话问出口,万一他的想法不同呢。

“我吗……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他转眸看向那躺在床上的人,虽然脸色苍白,发丝有些凌乱,但却依旧能称得上一句君子如玉,怎么没有一点远大志向呢。

易寒眉间轻蹙,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如果救了个毫无进取心,不敢再次踏入这乱局的懦夫,那么将毫无意义。

“不去淮陵?你的母家在那里。”

魏珩敛眸思索了一会儿,母后自戕后,不知道舅舅如何了,他确实应当前去看看。

“嗯,也好。”

“那你好好休息。”

“易公子,今日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当涌泉相报。”

魏珩看向那个高大的背影,他刚刚很明显地察觉到了在他回答了那个答案后,易公子的心情那一瞬间的冷意和不虞。

再加上他很明确地提到淮陵,他母家势力所在,他知道,对方或许是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夺回皇位,但是……

这还有必要吗?如今魏诩既已登位,他既然能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有他的能力,他不一定会做的比他差。如今再挑起战乱,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而且,如今他无钱无兵,拿什么翻盘呢?他自然也想报仇,父皇血溅三尺的场景,母后被生生逼死,他永远忘不了这些,然在天下大义与现实面前,他只能做个不孝子。

易寒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闭眸躺在那里的人,随后踏出门外。

*

几日前的夜晚。

统领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未曾见林大人出来,他摸着下巴琢磨着,上次审问犯人用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这都一个时辰了,难道这次犯人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才让林大人有些耽搁了这么久。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也没进去查探,毕竟那些大人们总是有几分脾性和癖好的,他审犯人他这个看门的贸然进去,总归是不好,不好。

这个想法一直到那位大人过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没出来的时候终结,他有些着急了,这,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咬了咬牙,这里出事,到时候圣上肯定得怪到他头上,里面还是那位废太子,不行。

统领点了几个手下,带人进去,他一踏入里面就觉得有几分诡异的地方,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好了。

他快步往着那个关押着废太子的牢房,脚下一绊,他差点被绊倒,踉跄了几步,才透过昏暗的光看清地上的人,是守卫,脖子上一道细长的伤口,脚下的粘腻,是大片的血迹。

“糟了,快走!”

统领喊了一句,跨过尸体,来到关押的牢房前,里面空空荡荡的,他进入看着地上的官服,一拳锤在牢房门上。

“通知所有守卫,罪犯魏珩逃跑了,全城搜捕!”

“是,统领。”

士兵将指令下发,天牢戒严,首领亲自带人搜寻。

他们没有从正门离开,那便一定是后门,如果有行动,那就一定有痕迹。

统领带人找到那个偏僻的小门,那里的两个守卫此刻仍在昏睡,一盆水将人泼醒,二人也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沿路寻找搜索,其他的异样没有,只有一辆收集秽物的车突兀地停在墙下,看来那便是掩藏过罪犯的地方。

统领无法,只能以次为起点,搜查周边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林府。

林大人揉了揉太阳穴,胸口处却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看了眼,是一处匕首伤,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片狼藉。

“嘶,这就是那家伙说的办法。”可行倒是可行,不过就是太下手太狠了。

林大人捂着伤口,看了眼窗外的,月上中天,约莫是子时了。

他中了迷药还有点没缓过劲来,走路都有点头重脚轻,扶着墙走到门边,他用手拍着门。

“有人吗?救救我。”

林大人拍了老半天门,都没人来,他琢磨出了什么,那家伙不会顶着他的身份将周边的下人都撤了吧。

他靠在门上,身上的伤口还泛着疼,暗暗骂了一句,混蛋。

废太子被人救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报到了魏诩那里。

任谁大半夜被喊醒心情都不好,尤其是……还是这么一个坏消息。

魏诩手撑着额头,身上披着明黄的袍子,翻着递上来的调查进展。

假扮大理寺卿进入,又冒充镇国公府的人出了城门,踪迹到了一处荒庙,那辆马车被废弃在那里,至此那两人的踪迹便戛然而止。

“林益呢?死哪里去了。”被人冒充,他也有脸休息。

“陛下,林大人被歹人所伤,现在仍在府中休养。”

“被人所伤?”

魏诩眯了眯眼,那人还真是好大的本事,这天牢说劫就劫,朝廷命官说伤就伤,真是该死!

“是,我们派人过去时,大夫还在林府中,林大人说他是在夜间被迷晕的,再醒来便发现书房门被锁了。”

魏诩用手指轻点着桌面,天牢中的守卫皆是一击毙命,唯独这林益还活着,杀手难道还会看人下菜不成。

“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差一点,林大人就可能命丧黄泉。”

“将画像放下去,通知各州县府衙,通缉魏珩,若是见到,不必活捉。”

魏诩将手中的奏折随意地丢在跪着的手下身边,语气十分随意平静,然而帝王威压却显露无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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