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从上次大战的余波里缓过劲,整个人像没了根儿似的,在法则网络边缘晃悠着呢,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嗡嗡声。
“喂喂!你那儿没出啥乱子吧?”白泽的声音从虚空里慢悠悠飘来,“刚才那净化仪式,闹得可挺热闹啊。”
“热闹个鬼。”我抬手揉了揉脑袋,“刚搞定一场宇宙级别的大事,现在连脚下的地都觉得虚。”
话刚落音,眼前的空间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捏了一把,剧烈扭曲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把我扯进一个陌生空间。
等我回过神,已经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战场上。
四周全是碎石头和黑漆漆的土地,天空中飘着数不清的数据碎片,像永远不会停的星屑洒落。再往前看……站着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这……”我眼睛瞪得老大,“这不是之前那些反派吗?”
他们一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战甲,眼神却出奇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儿……感激?
“哎哟我去。”我不自觉往后退一步,“你们不会都改邪归正当好人了吧?”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人就冲了过来,挥着一把断了半截的长剑,直直朝我脑袋砍来。
我本能地举剑一档,金属碰撞瞬间,对方的身份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
是他!那个在星界之战跟我打了几百回合的暗影领主!
可就在他身形露出来的刹那,我清楚看到他胸口闪过一道微弱金光,那是创世神纹章的印记!
“谢谢你让我活过。”他声音低沉又诚恳,说完这话,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啥情况?”我愣在原地,“这是试炼,还是回忆回放啊?”
还没等我想明白,第二波敌人围了上来。这次他们攻击节奏怪得离谱,每道剑气都带着强烈的情感波动,有愤怒、不甘,还有……悲伤混在一起。
“靠,这群人打架还带情绪传染的?”我一边躲一边咬牙切齿,“老子现在是观测者,又不是心理专家!”
但我很快发现,这些情感波动不是来干扰我的,而是想让我感受些什么。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不再躲,迎着他们的眼神看过去。
就在那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记忆片段——战斗前的祈祷、失败后的悔恨,还有……对我的一丝感激。
“原来如此。”我小声嘟囔,“你们……并不恨我,反而因为跟我一战,得到了某种解脱。”
等我再挥剑时,不再是单纯地砍,而是带着理解和尊重的力量。每一剑砍下去,敌人就变成金色光点,升到空中,融进漂浮的法则符文里。
“这哪是战斗啊?”我边砍边嘀咕,“这简直是给一群老相识送别!”
第三波敌人出现时,阵仗大得惊人。
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组成一个巨大的联合阵型,攻击频率同步得邪乎,根本没法预判。
“这下糟了。”我紧紧握住剑柄,额头直冒冷汗,“这阵法比女帝的系统更新还难对付。”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林小满说过的话:“当你没法掌控节奏时,就让自己成为节奏的一部分。”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空气的震动,心跳慢慢和敌人的攻击频率一致了。
然后,我睁开眼睛。
下一秒,我引导剑意和敌方攻击共振,竟让他们的攻势相互抵消,露出了核心缺口!
“好家伙!”我兴奋地大喊,“这招还真管用!”
我毫不犹豫冲进缺口,一剑横扫,整个阵型哗啦一下就垮了。
就在幻象消失的瞬间,我隐约看到空中浮现出一段熟悉的界面残片——正是女帝系统的部分代码。
“观测者权限验证中……”几个字一闪而过,接着就没了。
“哈?”我皱起眉头,“这又是哪一关啊?”
没等我细想,整片战场开始剧烈摇晃,空间扭曲得更厉害。我赶紧用剑尖轻轻触了触地面,感知震动方向,找到了现实锚定点。
我纵身一跃,终于脱离了扭曲空间。
落地那一刻,我低头一看,脚下延伸出一条金色锁链,一直连到远方某个星系。
“这东西……该不会是我新解锁的羁绊吧?”我蹲下摸摸锁链,它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
我没再管它,抬头一看,原本的战场不见了,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花海。
每一朵花都在轻轻摇曳,像是在欢迎我。
但我知道,这片花海可不只是好看,里面藏着更深的含义。
我慢慢走进花海,顿时感觉意识里涌入一堆记忆片段——全是那些反派生前的画面。
有的在临死前对着星空微笑,有的在最后一刻选择牺牲自己保护同伴,还有的……在我的剑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看了。”我咬咬牙,闭上眼睛,“再多看几段,我怕自己都快成心理医生了。”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不去关注单个记忆,而是感受整个花海的情绪流动。
温暖、释然、感恩……
“这就是……认同感吗?”我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响了:
【观测者认同度 1】
我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好像灵魂都被清洗了一遍。
我睁开眼,花瓣随风飘落,在空中拼成几个字:
“你已准备好。”
话刚说完,花瓣就消散在风里。
我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准备好什么了?”我问自己。
但没人回答我。
远处的金色锁链微微颤动,像是在召唤我前往下一个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拔出剑,大步向前。
这一战,不只是试炼,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我开始明白,所谓“观测者”,不只是旁观者,而是能真正改变一切的存在。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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