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联盟中枢的观测台上，脚下是泛着微光的法则之海，头顶的星光像瀑布一样洒下来。刚才那场战斗还没散去，脑子里还嗡嗡作响，那股力量像是从记忆深处冒出来的影子，有点熟悉，但又说不清楚。
“还在想它？”身后传来声音，是她。
女帝站在我旁边，眼神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多混乱的事，她都能稳住。
“当然。”我耸了耸肩，“谁能碰到一个会模仿你招式的人不琢磨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闭上眼，身体周围浮起一层金光，像是在感受什么东西。
“它的频率……跟我们不太一样。”她低声说，“但也不算太远。”
“就像复读机加了个滤镜？”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轻轻一扬：“差不多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主动找它，还是等它来找我们？”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去看看。”
“啊？”我愣了一下，“刚打完就又要上？”
“不是真打。”她语气平平，“只是看看。”
我叹了口气：“你说的‘看看’听着比打还吓人。”
但她已经走了出去，脚步很稳，好像前面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她常走的老路。
我们上了战舰，目标是上次能量消失的地方——一颗死气沉沉的星球。一路上导航系统跳个不停，数据乱飞，像是有人故意捣乱。
“看来它还没走远。”我说。
“它是在等。”她淡淡地说。
降落时，天边飘着灰蒙蒙的雾，空气里有股铁锈味，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废墟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地方……”我皱眉，“像拍鬼片的现场。”
她没理我，径直往前走。每一步落下，脚底都会泛起一圈金光，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在这片死寂中唤醒沉睡的记忆。
“来了。”她忽然停下。
几乎在同一刻，空气里的压力陡然上升，一股无形的力量浮现出来，虽然看不见，但却让人感觉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它出现了。”我握紧拳头，精神力缓缓展开。
那股力量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悬浮在我们面前，像在观察，也在等待。
“开始试探。”女帝轻声说。
她抬起手，释放出一道低阶法则波动，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水面，激起涟漪。
那股力量立刻回应了——但它不是反击，而是复制了那道波，几乎是同步完成的。
“太快了。”我眯起眼，“几乎和你同时出手。”
“0.03秒。”她冷静分析，“不是反射，是解析后模拟。”
“也就是说……它在学？”我眉头一挑，“这玩意儿不简单。”
她点头，又打出一道高频震荡波。这次她没用技巧，只是提高频率，像突然换了频道。
果然，那股力量稍微迟疑了一下，波动出现紊乱。
“现在。”她说。
我立刻配合释放精神屏障，封锁周围空间，防止它逃或反扑。
可就在我们以为掌握节奏的时候，那股力量忽然开口：
“你……是谁？”
声音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带着点迷茫，甚至……悲伤？
“它还会问问题？”我愣住了，“这东西还能思考？”
女帝没说话，眼神却更深了，像是听出了什么，但没解释。
“你是谁？”我又试着传了一段意识过去，“为什么模仿我们？”
那股力量没马上回应，而是慢慢升起，像是在回忆，又像在挣扎。
“你……认识我？”它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清晰了些，“可是……我不记得了。”
“啥？”我瞪大眼，“你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还记得怎么模仿我们？”
这逻辑完全不对劲。
女帝伸手拦住我要继续追问的动作，眼神冷了下来：“别刺激它。”
“为什么？”我不解。
“它不稳定。”她看着那团能量，“每次交流都会让它波动，一旦失控，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连锁反应？”我心里一紧，“比如爆炸？”
“或者更糟。”她望着那团模糊的能量，“它可能连着更大的东西。”
“等等。”我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它可能连着更大的东西……那它会不会是个入口？”
“有可能。”她点头，“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就在这时，那股力量动了。
它不再漂浮，而是缓缓朝我们靠近，速度不快，但压迫感越来越强。
“它要动手了？”我紧张起来。
“不是。”女帝摇头，“它在试。”
她迅速出手，打出一道高频震荡波，制造干扰窗口。
那股力量短暂停顿，波动变得紊乱，像信号断开的收音机。
“就是现在！”我喊。
她立刻启动传送阵，准备撤离。可就在她即将消失的一刻，那股力量发出最后一句低语：
“我记得……一点东西。”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一股强大的引力将那团力量拉向某个方向。
我们成功回到联盟中枢，但我心里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你觉得它说的是真的吗？”我问。
“不知道。”她看着手中的记录装置，“但它提到了‘记得’。”
“什么意思？”我追问。
“说明它曾经……存在过。”她缓缓说，“也许不只是它。”
我没再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风暴前的宁静，又像旧梦将醒的预兆。
“下次见面，要小心。”她说，“它不是敌人，但它也不完全是同类。”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场试探，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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