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指挥舰的观景窗前，这片玻璃大得能当训练场用了。外面是黑乎乎的太空，星星密得让人眼晕。刚从风暴星球那鬼地方回来，脑子里还晃着那道蓝紫光，像小时候看见的萤火虫似的。说实在的，当时腿有点软，但心里那个激动劲儿，手都停不下来。
“喂，谁还记得上次在遗迹里捡的那个破片？”我一边摆弄手腕上的探测器，一边问。
“你说那个自己发热、像个暖宝宝一样的金属片？”星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它还在实验室泡水呢。”
“对对对，就是它。”我连连点头，“我觉得这玩意跟刚才那道光有关系。”
林渊皱眉看着我：“你确定不是你想多了？”
“哎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耸肩，“我靠直觉混到现在的，灵得很。”
女帝走过来，轻轻拍我肩膀：“不管是不是你的直觉，咱都得追下去。那道光指向死域边缘的一颗废星球。”
“听着像恐怖片开头。”我小声嘀咕。
“那你就是主角还是炮灰咯。”星璃笑着回了一句。
飞船启动了，嗡嗡响得像雷声轰隆。我们正式出发，追踪源头。
第一站是个没记录过的星系。根据能量波动和一张旧星图瞎猜，源头可能就在这。
“这片区域……”我盯着屏幕，“好像从来没人来过。”
“当然没人来。”林渊撇嘴，“磁场乱得要命，引力也不稳，连太阳都不想在这安家。”
“越没人来才越藏秘密。”我咧嘴一笑，“说不定还能找到宝藏。”
女帝望着窗外，表情平静，但她心里肯定比谁都清楚，这趟有多危险。
刚进星系外围，雷达就开始滴滴叫，像是催命符。
“怎么了？”我立刻坐直。
“陨石流。”驾驶员说，“每三小时一波，下一波半小时后。”
“就不能来点温柔的欢迎仪式？”我翻白眼，“比如撒点花瓣啥的。”
调整航线避开主路，飞船外壳还加了层特殊涂层，说是能抗干扰，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这东西能撑多久？”我问工程师。
“理论上能撑到找到目标。”他顿了顿，“不过理论嘛……你也懂的。”
“我喜欢这种不确定感。”我拍拍他肩膀，“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在星系里到处绕，躲陨石，盯雷达信号，累得腰酸背痛。
终于，在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探测器捕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
“找到了！”我兴奋得像个中奖的傻子，“虽然弱，但绝对是真的！”
女帝点头：“继续追。”
飞着飞着，一颗荒凉的小行星出现在视野里。
“这地方……”星璃皱眉，“感觉怪怪的。”
“你想多了。”我说完也愣住。
因为就在靠近时，飞行器突然捕捉到一串符文，闪得像夜店霓虹灯。
“这不是风暴星球上见过的那种吗？”林渊惊讶。
“看来我们都没猜错。”我笑了笑，“这里肯定藏着东西。”
降落之后，四周安静得像坟场，空气里一股烧焦金属混着湿土的味道，呛人得很。
“这地方像个垃圾场。”我环顾四周。
“别乌鸦嘴。”星璃瞪我一眼。
沿着波动方向走，来到一处裂谷边。谷底有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像湖面泛起涟漪，美得离谱。
“这就是目标。”女帝说，“问题是，怎么进去？”
我蹲下来看了看：“看起来每隔两天会有一次波动间隙，只要算准时间冲进去就行。”
“可这屏障周围还有漩涡。”林渊补充，“靠近会被吸进去，像掉洗衣机里一样。”
“那就得有人计算时间。”我站起来，“谁来？”
“我来。”星璃已经打开设备，“五分钟。”
几分钟后她抬头：“下次间隙四十七分钟后出现。”
“好。”女帝下令，“所有人准备突破。”
等待的过程特别煎熬，大家围坐着，风穿过岩石缝隙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哭声。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忽然开口，“这声音有点像警告？”
“你又来了。”林渊叹气。
“我是认真的。”我盯着裂谷，“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那种声音……好像是在说话。”
没人回应。但我确实听到了，那种低沉古老的声音，带着压迫感。
时间过去，星璃喊了一声：“来了！”
我们立刻起身，冲向裂谷。飞行器全功率推进，把我们送入屏障上方。
“冲！”女帝一声令下，像冲锋号一样。
屏障微微震荡，那一刻，我们跃入其中。
一瞬间，世界像被翻了个个儿，我脑袋一阵晕。
耳边不再是风声，而是低沉的嗡鸣，越来越响，像远古巨兽打呼噜。
“快找线索！”我大喊。
我们在里面四处寻找，空间扭曲得像哈哈镜，远处景象忽近忽远。
“这边！”林渊忽然喊。
我们赶过去，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中央，表面布满符文，正在缓缓发光。
“这是……”我走近心跳加速。
这些符文和风暴星球上的残余意志使用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我低声说，“这地方一定和那个意志有关。”
“还不止一个。”星璃指着底部一个符号，“你看这个。”
三个重叠的圆环，中间有个模糊印记，像外星人的标记。
“我在一本古籍里见过。”林渊脸色变了，“这代表‘源头’的概念。”
“源头？”我重复。
“很有可能。”女帝伸手触碰符文，动作轻得像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刹那间，整个空间震动，嗡鸣陡然拔高，像巨兽要醒了。
“糟了！”我往后退，“不会又要复活吧？”
“来不及了。”星璃咬牙，“它已经开始响应了！”
话音未落，一道强光爆发，照亮整个空间。
在光芒中，一个模糊轮廓浮现出来，像个幽灵。
我们全都屏住呼吸。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
真正的源头，不是某个地方，也不是某个存在。
它是更古老、更深邃的东西。
而我们，才刚刚揭开一角。
以后的路，还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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