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发布会中间,头顶的灯光闪得人眼晕,背后那全息投影跟坏了似的,忽闪个不停。玄霄站我边上,像根门柱子,手里那把剑晃来晃去,跟随时要砍人似的。
“墨渊……你到底是谁啊?”我嘟囔着,拳头攥得发紧。
他没理我,或者说,用行动回答了我——看剑!
就在这时候,白璃从人群里挤出来,眼神亮得吓人,还带着点不讲道理的狠劲。
“我要去废弃区转转。”她说得轻描淡写,跟说“我去买酱油”差不多。
“现在?”我一愣,“外面全是无人机,嗡嗡嗡飞一圈,还有天道程序盯着呢,甩都甩不掉。”
“就现在。”她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像是在说:别劝了,我主意已定。
我还想拦她,她已经转身走了。后面跟着个机械恐龙,齿轮咔哒咔哒响,像老式缝纫机一样。
我知道她要去哪儿——那艘破星舰残骸,以前是远古舰队的东西,现在就是个锈铁壳,像个废品堆里的家伙。
船里面比我想象的还烂,金属墙裂得像蜘蛛网,空气里一股铁锈味,呛人得很。
白璃走到舰桥中央,机械恐龙趴一边,尾巴敲地咚咚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在打鼓。
“你还记得上次那场战斗吗?”她突然问。
“哪场?昨天打了三场,跟吃饭一样。”我边摆弄手里的切割仪边回她。
她笑了笑,没说话,闭上眼,像是沉思。
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额头上浮现出一道幽蓝色光纹,像龙鳞一样,一闪一闪的。她呼吸变得深长,像在跟谁交流。
“原来如此……”她睁开眼,眼神清澈,却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沉重。
“啥原来如此?”我问。
“我是谁。”她低声说,“不是现在的我,是前世的我,就像演戏一样。”
我愣住了,这剧情也太猛了吧。
“我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觉醒者。”她继续说,“我血脉来自远古龙族,曾经守护这片星域。但后来大战一场,我就封印记忆,重新活了一世,就像换个角色再上线。”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心想这姑娘前世得多强啊!
“所以你一直觉得不对劲?”我问。
“嗯。”她点头,“那种熟悉感、那种力量,还有我对机械生命的亲近……都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龙角,眼神复杂。
“割掉它。”她说得干脆,像切菜。
我一惊:“你是认真的?”
“必须割。”她语气坚定,“只要这龙角还在,天道程序就能靠血脉追踪我,像GPS定位一样。我不想拖累你们。”
“可这是你的本源之一!”我急了,“强行剥离可能会让你灵力失控,炸开都没准!”
“所以我需要你。”她看着我,“还有它。”
她拍了拍旁边的机械恐龙,那家伙居然点了点头,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打呼噜。
“它能释放磁场,压制暴走的灵流。”她解释,“而你,有那个切割仪,像手术刀。”
我叹了口气,知道拦不住她了。
“好吧。”我把仪器递过去,“但你要答应我,情况不对立刻停手,别硬撑。”
她接过仪器,点点头。
下一秒,蓝光一闪,她轻轻将切割仪贴上自己的龙角,动作轻柔,像剃头。
整艘星舰猛地一震,像地震一样。
龙角开始碎裂,化作一缕缕数据流飘散,在空中形成奇异的符号,像是外星文字。
“这是什么?”我皱眉看着那些图案。
白璃没回答,脸上闪过一丝痛意,但很快压了下去。
机械恐龙立刻启动稳定装置,围着她旋转,形成一个淡金色能量圈,把她包裹住。
几分钟后,一切恢复平静。
她的龙角不见了,额头空荡荡的,像刚剪完头发一样。
“感觉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
“自由了。”
那笑容明亮得像阳光,仿佛连星光都被点亮了几分。
“接下来呢?”我问。
她回头看了眼机械恐龙,眼里多了几分温柔,“我要让它认可我,像收养流浪狗。”
机械恐龙眨了眨眼,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像是回应。
“它还保留着前世的指令。”她说,“只听那位远古龙族主人的话。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得重新建立关系。”
“你想让它重新认主?”
“不止认主。”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段加密的频率,“我想让它理解我,接受我,成为真正的伙伴,像谈恋爱一样。”
她将那段频率输入机械恐龙的核心接口,后者顿时轰鸣起来,机体震动,背部浮现出一行字:
【守护者·07号】
“成了?”我惊讶地看着它。
机械恐龙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白璃,眼神第一次有了类似情感的东西,像恋人。
它伸出前爪,轻轻碰了碰白璃的手。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
“家,不只是血脉相连的地方。”白璃轻声说,“有时候,它也可以是一个愿意为你并肩作战的朋友。”
我看着他们,心里莫名一热。
“喂,你们那边搞定了没?”通讯器传来玄霄的声音,有点急。
“快了。”我回了一句,“不过……我们可能带个新朋友回去。”
“新朋友?”玄霄疑惑。
我看了一眼正和白璃互动的机械恐龙,忍不住笑了。
“一只会打架的机械宠物,像变形金刚。”
“……你确定不是敌人安插的?”
“它刚才帮我稳住白璃,防止她灵力暴走,像保镖。”我说,“我觉得靠谱。”
“……行吧。”玄霄叹气,“快回来,这边不太妙。”
我和白璃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走吧。”我说,“学院等着我们。”
她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
“这一次,我不逃了。”
我们一起走出废墟,身后,机械恐龙迈着沉重步伐,踏出一条新路。
星空下,我们三人(加一只机械恐龙),朝着未知奔去。
而我知道,白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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