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遗迹后,我们开着星舰继续在宇宙里晃悠。
这艘破船就像掉进巨人棋盘的小虫子,在宇宙边缘慢慢挪,绕过那些扭曲的空间裂缝和引力漩涡,像穿一个没人走过的迷宫。
“你说我们现在真到了宇宙的‘边’?”我靠在驾驶座上,一边嚼着压缩棒,一边嘟囔,“听起来像老房子后面那片黑乎乎的院子,神神秘秘的。”
“宇宙哪有啥真正的边界。”他一边调导航,一边说,“但这里是已知数据的终点了,再往前就是黑区,啥都没有。”
“听上去还挺带劲。”我把最后一口压缩棒咽下去,拍了拍肚子,“不过也挺瘆人,感觉像是要钻进一只大怪兽肚子里。”
“你怕啦?”他挑眉。
“我怕?我可是连龙族都敢惹的狠角色!”我一拍胸膛,声音震得舱壁嗡嗡响,“不过要是真碰上什么宇宙幽灵或者时间怪物,记得把我先扔出去当诱饵,说不定还能跟它聊两句。”
他没理我。我正准备接着吹,突然警报响了,红灯狂闪,像夜店打碟的那种节奏。
“引力屏障出现!”他冷静地说,“窗口还有九分钟。”
“还等啥?冲啊!”我一把抢过控制杆,一脚油门踩到底,星舰嗖地一下冲出去,速度快得眼前一片模糊。
“别太急,节奏很重要。”他在旁边提醒。
“节奏是文青玩的,咱这种人就讲究个莽!”我咧嘴一笑,手在操控面板上飞快地敲,像弹钢琴似的。
星舰在引力波里来回穿梭,像当年我在学院食堂追大妈抢饭那样灵活。
“窗口开了!”他喊。
我猛打方向,星舰一头扎进去,身后的一切像被吞了似的,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欢迎来到原初信息域。”我装模作样地说。
“入口就在前面。”他指着前方一团光影,“注意,那里有异常能量波动,可能有危险。”
“异常?听着就有意思。”我眼睛亮了。
“通常来说,异常意味着隐藏信息,也许能挖到点东西。”
“那还等啥?干!”
我们在入口前降落,门口飘着一段断裂的符文,隐约能看到“记忆”两个字,看起来像个老密码锁。
“这玩意……好像在哪见过。”我眯着眼琢磨。
“龙族遗迹。”他说,“但比我们之前看到的更古老,像是尘封很久的老古董。”
“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比龙族还早?”我瞪眼。
“可能性很高。”
“啧,这次真是闯进宇宙的老窝了,说不定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
进入信息域的过程出奇顺利,三重验证虽然麻烦,但我和他的配合还算默契,破解起来跟通关游戏差不多。
“生物识别完成。”
“灵力共鸣激活。”
“量子加密层突破。”
终端启动,一道模糊影像一闪而过,像是有人站在高处看着一切,画面虚幻,像梦里的场景。
“你看到那个背影了吗?”我问。
“看到了。”他点头,“不认识,可能是某个重要人物。”
“我也没见过。”我挠头,“但它……有点熟,像梦里出现过一样。”
“也许是数据残留。”他说,“继续吧,后面可能更有意思。”
数据库打开,信息如潮水般涌来,我脑袋都要炸了,像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数据包。
“这是想把我们脑子撑爆吗?”我边接收边抱怨,“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集中点。”他说,“这些数据可能改变我们对宇宙的理解。”
“行。”我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像打坐一样稳住心神。
数据开始解析,画面逐渐清晰。
第一幕,是一片虚无,像宇宙诞生前的混沌。
然后,光芒爆发,像一场绚丽的烟花秀。
“这不就是大爆炸嘛。”我说,“科学界早就说了。”
“但接下来的内容,他们不知道。”他调出下一组数据。
画面中,奇点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某种高维存在设定的,就像有人亲手按下启动键。
“等等……你是说,宇宙是被‘造’出来的?像玩具一样?”
“更像是一个超级文明留下的‘元宇宙存档’。”他说,“他们设定了运行规则,像写了一段程序。”
“运行规则?比如物理定律、因果律?”
“没错。”
“那我们岂不是活在一个模拟世界里?像游戏里的NPC?”
“更像是一个高度逼真的模拟环境。”他说,“这个文明叫它‘起源计划’。”
“起源计划……”我重复了一遍,“听起来像某个大佬搞的大项目,说不定咱就是实验对象。”
“而且还没结束。”他指着屏幕,“你看这段。”
数据中提到“重启协议”,但没有说明具体用途,像一个未解之谜。
“重启……是要干嘛?”我皱眉,“毁灭还是修复?不会是让宇宙重新开始吧?”
“目前没法判断。”他说,“但我们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这场计划的一部分。”
“包括你、我、龙族、星际联邦……甚至天道程序?”
“都有可能。”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笑:“所以说,我们就像游戏里的NPC,以为自己在冒险,其实全是代码?”
“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在执行一段复杂的剧本。”他说。
“哈,有意思。”我拍拍脑袋,“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穿越者,结果是系统更新补丁。”
“你接受得挺快。”他看了我一眼。
“人都得适应变化。”我耸肩,“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任务就明确了。”
“任务?”
“找到‘重启协议’,看看它是干啥的。说不定还能逆向工程,改写整个宇宙,到时候咱就是宇宙主宰。”
他笑了笑:“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有你在嘛。”我得意,“咱俩一个是修真天才,一个是机械狂魔,合体就是无敌组合。”
“别忘了你还是个吃货。”
“那是生活情趣!不吃点好吃的,人生多无聊。”
正当我们说着,终端又跳出一组新数据。
“检测到原始记录残片。”墨渊调出来,“内容:‘重启倒计时已启动,剩余时间:∞’。”
“无限时间?”我愣住,“这是啥意思?系统坏了吧?”
“也许……它早已开始。”他低声说。
我盯着那串字符,心里一阵发凉,像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
“喂,你说……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一切,会不会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说不定咱们一直在别人安排的轨道上走。”
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说:
“有可能。”
我咧嘴笑了,却笑得有点苦涩。
“那我们到底是谁?是真实的自己,还是别人写好的角色?”
他没回答。
我也懒得问了。
因为我知道,答案,或许就藏在这片信息深处,等着我们去揭开。
而我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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