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营地正中央,眼睛死死盯着远处还在冒烟的山谷入口。耳边,士兵们整理战利品的嘈杂声不断。萧景琰呢,还沉浸在缴获军旗的高兴劲儿里,一会儿对着那面旗帜比比划划,嘴里还哼着不知哪个朝代的战歌,那调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林小满!你说这旗子挂哪儿最显眼?”他一把将旗帜撑开,上面三眼蛇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跟怪物的眼睛似的。
我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当这是庙会挂灯笼啊,爱挂哪挂哪!”
女帝脚步缓缓走来,眉头带着些疲惫,但眼神跟鹰一样锋利,“这一仗打得漂亮,不过咱损失也不小。”
我点点头,心情一下沉到谷底。虽说敌人主力被打得七零八落,可咱们这边不少兄弟挂了彩,还有几个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我压低声音,“接下来才是难啃的骨头。”
夜幕落下,我们在营地的空地上搭起临时议事帐篷。这儿离喧闹远,只有篝火噼里啪啦响着,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又紧张的脸。
我把大伙叫过来,开始复盘这场战斗。
“大家先歇歇,缓口气。”我扫视一圈,“然后一起回顾下今天的事,看看有啥遗漏,或者要警惕的地方。”
有人揉着肩膀,有人低头不吭声,还有人开始打哈欠。刚打完恶仗,谁能马上恢复精气神啊。
“从头说吧。”我开了口,“咱咋发现山谷里有伏兵的?咋应对的?有啥没想到的?”
讨论慢慢展开,气氛也热闹起来。
“我觉着最关键是那张地图。”一名战士举起手,“要不是找到那张破地图,咱根本不知道他们藏这儿。”
“对,还有那令牌。”另一个人补上一句,“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一看就不简单。”
“你们注意没,”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契约之力爆发时,周围空气好像扭了下,地面还微微震了震。”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细节我记得清楚着呢。当时契约文书化作金光钻进我身体,确实有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像某种古老力量被唤醒了。
“接着说。”我示意他接着讲。
“不光空气扭曲,我还听到低沉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念咒。”他说完,周围一下安静了。
我悄悄把这线索记在心里。
“看来契约的力量比咱看到的复杂多了。”我说,“它不光影响我身体,说不定在周围环境留了痕迹。”
讨论越来越深入,大家开始分析契约力量可能有的隐患。
“契约本身就神秘。”我说,“咱对它了解几乎是零。今天我能用它,全凭直觉和以前的研究。”
“而且你那时候状态怪得很。”一位观察员皱着眉,“情绪特别激动,像在生死边缘激发出来的。”
“问题来了。”我接过话,“要是咱不能稳定控制契约之力,下次遇到类似情况,可就糟了。”
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严重。
“咱要做的,不光研究契约本身,还要研究它和使用者的关系。”我说,“特别是情绪、意志,甚至环境变化对它的影响。”
“那具体咋弄?”有人问。
我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指着几个标记点,“首先,统计所有懂相关知识的人,分成三个小组——研究组分析契约文书和令牌;观察组记录契约之力每次出现的表现;后勤保障组收集资料,保证研究顺利。”
“任务分好了,接下来是时间表。”我说,“咱得定阶段性目标,比如一周内完成初步能量图谱绘制,两周内试试模拟契约之力释放过程。”
“听起来像炼丹师配药方。”萧景琰小声嘀咕。
“差不多。”我笑了笑,“不过这次炼的可是命。”
分工明确,各小组马上行动起来。
我在营地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听听他们的进展。
研究组把契约文书和令牌放在桌上,拿着放大镜仔细看那些符文。
“这些符号很古老。”一位学者皱着眉,“像某种祭祀语言,又不太一样。”
“会不会是混合的?”我问。
“有可能。”他点点头,“要是这样,契约背后的力量体系就复杂透顶了。”
观察组也忙得很,他们记录我用契约之力时的细节,像心跳快慢、体温变化,甚至呼吸节奏。
“你当时心跳快得吓人。”一位成员翻着笔记,“每分钟超一百五十次。”
“怪不得我感觉整个人要炸开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后勤保障组清理战场带回来的东西,除了火药和武器,还真找到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你看这个。”一个人递给我一本破笔记本,封面都看不清了,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我翻开几页,眉头慢慢皱起来。
“这不是普通文字。”我低声说,“有些符号,跟契约文书上的挺像。”
“你是说……”那人眼睛瞪大。
“没错。”我合上笔记本,“这可能是解开契约之谜的关键。”
我拿着笔记本回到营帐,坐在灯下仔细研究。
符文之间好像藏着规律,像密码,又像古老的咒语。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胸口一阵跳动,就像契约文书在我体内轻轻颤了下。
我猛地抬头,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风穿过帐篷缝隙的呜呜声。
但我清楚感觉到,契约之力好像……有了回应。
我握紧拳头,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这东西,到底谁留下的?”我小声嘀咕。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小满!”是萧景琰的声音,“有个好消息,想听不?”
我收起笔记本,深吸一口气,“说吧。”
他掀开帘子进来,脸上挂着笑,“刚才有人发现,山谷深处有个密室,里面全是三眼蛇组织的秘密档案!”
我愣了下,嘴角泛起冷笑,“看来,他们藏的秘密还真不少。”
“要不要去看看?”他兴奋地搓着手。
我站起来,眼神坚定,“当然去。”
我正要出门,胸口又一阵轻微颤动,好像契约文书在提醒我什么。
我没说话,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心里有种预感——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我转身走出营帐,夜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星星都没了踪影,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味。
“走吧。”我对萧景琰说,“今晚,咱们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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