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的震动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味，还混杂着破碎魔力那股子呛人的气息。我站在废墟边缘，目光投向黑曜之主消失的方向，那片虚无里，仿佛还回荡着他那不甘心的嘀咕声。
“你以为这就完事儿啦？”
这话比恐怖片预告还吓人，可我现在哪有闲工夫琢磨这个——女帝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她满脸灰土，头发乱得像鸟窝，但依旧带着战场女王那股子霸气，连呼吸都带着节奏感，好像在给自己打拍子。
“小满，”她声音沙哑，“你听见他最后说啥了吗？”我点点头：“好像是‘还会……回来……’之类的。” “听起来跟要拍续集似的。”她冷笑一声，用剑尖戳了戳地面，“咱要不要给他整个彩蛋？比如下一集他就复活，然后咱们还得再打一场？” 我先是一愣，接着咧嘴笑起来：“这剧情我熟啊，反派临死前放这种狠话，不是装酷就是诈尸，妥妥的套路。”
隐龙卫们陆陆续续从灰尘里钻了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但眼睛里都闪着光。他们心里清楚，这场仗打赢了。虽说代价惨重，过程也惊险万分，但好歹咱们活了下来，还干掉了那个自称掌控旧神之力的疯子。
“走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世界还等着咱们去拯救呢。”
外面的世界乱成了一锅粥，天空飘着黑雾的残渣，就像一场没烧透的大火留下的灰烬。城市边缘有几处建筑倒塌，街道上人们四处乱窜，士兵们正忙着组织疏散。
我们一行人刚落地，就被迎接的军队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领头的将军单膝跪地，扯着嗓子喊：“林大人！女帝陛下！你们成功啦！” “少废话。”我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不然我站这儿是给你当雕塑拍照的啊？”众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女帝扫视了一圈四周，严肃说道：“传令下去，把能量残余区域封锁起来，防止二次污染。同时通知各城邦，封印虽破，旧神未醒，但隐患还在。” “遵命！”将军立刻转身传达命令。
我靠在断墙上，望着远处逐渐恢复秩序的城市，心里却空落落的。胜利是真的，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敲小鼓。我下意识掏出那把破损的长剑，剑柄上的符号居然微微发亮！ “喂，谁动了这玩意儿？”我皱着眉头问。 “啥？”女帝凑了过来。我把剑递给她：“你看，这玩意儿自己发光了。” 她接过剑仔细瞧了瞧，脸色一变：“这不是普通符文……这是‘旧神印记’的一种变体。” “啥玩意儿？” “传说中，旧神的信徒会在身上或者武器上刻下印记，当作忠诚和力量的象征。要是我没猜错，这把剑原来的主人，可能是黑曜之主以前的同伙。” “我滴个乖乖，那咱们不是捡了个定时炸弹？” “也可能是把钥匙。”她把剑收回鞘里，“先别瞎折腾，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我耸耸肩：“行吧，现在也不是拆炸弹的时候。”
庆祝仪式很快就开始了，热闹得不行。广场中央搭起了临时高台，百姓夹道欢迎，鲜花、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排队敬礼，吟游诗人开始创作史诗级战歌，唱得那叫一个激昂澎湃，跟打了鸡血似的。 “林小满啊林小满，英勇无敌斩邪王！” “女帝挥剑如风起，旧神封印再加固！” 我听着这些词，差点笑岔气：“这歌词也太顺溜了，是不是提前写好的？” “你管它呢，”女帝嘴角上扬，“能流传千古就行。”
我们被请上了高台，接受众人的瞩目。说实话，我最怕这种公众演讲了，尤其是被上万人围观的场合。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站了上去，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两句。结果刚张嘴，底下一个小姑娘突然扯着嗓子喊：“林大人！你愿意娶我吗？”全场瞬间炸开了锅。我当时就懵了：“……哈？” “林大人，我也愿意嫁给你！”另一个姑娘跟着喊。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我赶紧摆手：“停停停，我不是来选妃的！”女帝站在旁边，嘴角抽了一下，小声笑道：“看来你成了国民老公了。” “救命啊……”
终于，在一群官员打圆场下，仪式顺利结束了。我像逃命一样钻进马车，长舒一口气。 “你说这些人怎么突然集体抽风了？”我揉着太阳穴问。 “因为你打赢了。”女帝淡淡地说，“英雄总是最受欢迎的结婚对象。” 我翻了个白眼：“那我岂不是得天天打仗才能保持单身？”她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夜幕降临，我们在临时营地安顿了下来。我独自坐在营帐外，手里摆弄着那把发光的破剑。它还在微微颤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我盯着它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是想告诉我啥？”没有回应，只有符文闪了一下。 “算了，明天再说吧。”
我躺回毯子上，闭上眼睛，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战斗、胜利、欢呼、混乱，还有那些奇怪的伏笔和低语。
正当我快睡着时，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哟，你觉得这就game over啦？”
这次，我猛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没人，只有月光洒在帐篷外的树影上，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握紧长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场仗，说不定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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