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还留着被晶体冲击后的那股灼烧劲儿，耳边老是回响着那个低沉又带着古老韵味的声音。女帝伸手扶住我的肩膀，眼里全是担忧，还藏着些我一时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小满，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比平常软和了不少。
我咧开嘴笑，顺手拍了拍胸口，“没啥事儿，就是感觉脑袋里一下子塞进好多‘知识’，就像刚上完一堂宇宙速成课。”
萧景琰皱着眉头瞅着我，“你能确定不是被灌了一堆假消息？”
“哪有这么巧。”我耸了耸肩，“再说都到这儿了，总不能扭头就回去。”
飞船晃悠了几下，稳稳当当落了地，舱门慢慢打开，一股夹着金属味儿和花香的气息扑了过来。外面的世界，就跟从童话书里直接撕下来的一页似的——天空泛着淡紫色的光，空气中飘着半透明的光点，跟会发光的蒲公英一样；远处是一座又一座高耸的塔楼，塔面的符文闪着奇异的光，一明一暗，就像在呼吸。
“这地方……有点意思。”我眯着眼四下打量，“比我老家那条夜市街还热闹。”
“别耍嘴皮子了。”萧景琰一边检查装备一边提醒，“这儿不简单，都多留个心眼。”
我们迈出舱门，脚下的地面光滑得像镜子，还有点弹性，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某种有机材料上。我蹲下伸手摸了摸，凉凉的，带着点温润。
“这地儿是外星人用果冻铺的路？”我小声嘟囔着站起身。
女帝没理我，盯着不远处的一群身影——他们跟人类有点像，但身材修长，皮肤闪着银白色的光，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身上披着像流动星光的织物。
“他们来了。”她压低声音说。
果然，那群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动作整齐得就像经过精确计算。领头的走到我们跟前，抬手，一道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空气中浮现出复杂的符号图案。
“他们在说话？”我瞪大了眼睛，“可我咋没听见声音？”
女帝点点头，“他们用频率传递语言，不是声波。”
“那可麻烦了。”我挠挠头，“咱又不懂这‘外语’。”
“试试这个。”女帝从怀里掏出一块从遗迹带出来的宝贝，轻轻抛向空中。那宝贝悬了一会儿，发出一道蓝光，接着空气中又浮现出一串新符号，和对方释放的频率产生了共鸣。
对面的人群稍微动了动，好像挺惊讶。领头的低下头念了句什么，语调低沉又庄重，像某种古老的咒语。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我想了会儿，“让我想想……哦！是刚才在大厅听到的那个声音里提到的！”
女帝看了我一眼，“看来你的身份确实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她话还没说完，领头的做了个手势，身后几个人马上围成一圈开始吟唱。音波频率越来越高，产生一种奇特的共振，连空气都微微颤抖。
“这……是要干啥？”我往后退了半步，心里有点发毛。
“好像是欢迎仪式。”女帝神情凝重，“但也可能是某种检测。”
“检测？检测啥？”我紧张地问。
“灵魂频率、信念强度，甚至……身份真伪。”她语气平静，可手指已经握紧了腰间的武器。
吟唱声越来越大，周围的空间好像扭曲了一下，我们的意识也跟着波动。我闭上眼睛，想稳住心神，却发现脑海里又出现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站在光芒尽头，手里拿着权杖，好像等了很久。
“喂！”萧景琰一把拉住我，“别走神，集中精神！”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一步。
“靠！”我咬着牙，“这哪是欢迎仪式，分明是催眠术！”
“不，是试炼。”女帝冷静地说，“他们在测试我们的意志够不够坚定。”
“试炼？怎么没人提前跟我说！”我急了，“我还以为来参加星际厨艺大赛呢！”
就在这时，领头的抬手一挥，吟唱声突然停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看样子，我们过了第一关。”萧景琰松了口气。
“第一关？”我差点蹦起来，“还有第二关、第三关？你们星球把游客当闯关游戏玩呢？”
领头的没说话，转身往城市深处走去。我们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发现这座城市不光建筑风格怪，连居民的行为都特讲究仪式感。每个人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徽章，代表不同阶层或职责；街道两旁有很多悬浮装置，不停投射光影画面，讲着某种历史传说。
“这些画面……”我盯着一个投影，“咋有点像我在遗迹里看到的壁画？”
女帝点点头，“也许这里的文明和遗迹有联系。”
“等等。”我突然停住脚，“要是这里的文明真跟我前世有关……那他们会不会知道些啥？比如我到底是谁，为啥会觉醒这些力量？”
“或许。”女帝淡淡地说，“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我们被带到一座巨大的圆形广场前，广场中央立着一根通天巨柱，柱面刻满符文，正散发着金光。
“这是他们的核心区域。”萧景琰观察着四周，“戒备这么严，地位肯定不一般。”
领头的示意我们进广场，我们刚踏上台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变了，我们好像到了另一个空间。
“幻境？”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虚空中，脚下是无数交错的光线。
“看来这就是第二关。”女帝的声音传来，“得靠自己撑过去。”
“撑？”我苦笑着，“我最怕考试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请做出选择。”
“啥选择？”我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三扇门，分别闪着红、蓝、金色的光。
“靠，这不就是老套的三门谜题吗？”我吐槽，“能不能来点有创意的考验？”
“别废话了。”萧景琰冷静地分析，“每扇门后可能都有陷阱，得小心。”
“我选蓝色的。”我指着中间那扇门，“蓝色看着温柔点。”
“你确定？”女帝挑了挑眉。
“不确定。”我耸耸肩，“但我喜欢冒险。”
说完，我一脚踢开蓝色门。门后没怪物，是一片安静的花园，空气中飘着熟悉的香气。
“这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哪闻过。”
“是你母亲身上的香味。”女帝轻声说。
我心里猛地一震，“你咋知道？”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妈的……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我小声嘀咕。
“不管真假，记住你是谁。”萧景琰在我耳边提醒，“别迷失了。”
我点点头，接着往前走。
穿过花园，我们来到一座旧祭坛前，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球，里面闪着微光。
“这是……啥东西？”我伸手去碰水晶球。
刹那间，一道记忆碎片冲进我脑海：
一个穿长袍的身影，站在星空下，手里握着一枚晶石，低声念着某种咒语……
“那是……谁？”我喃喃自语。
“也许是你的答案。”女帝轻声说。
我抬起头，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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