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吸了口气，抬腿就往前猛冲嘴里嚷嚷着：“得嘞，最后一战，走着！”
刚穿过那光门，嚯，天地完全变了样。原本金晃晃亮闪闪的大殿眨眼间没了影，眼前换成个悬浮在虚空里的平台。四周啥都没有，就跟世界被挖空了，只剩一片空白。就我们仨站在平台上，脚下石砖泛着淡青色的光，像是古老符文慢慢转动。
“这……就是最终关？”我眼睛瞪得老大，四处张望，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连个敌人影儿都看不见。”
女帝神色凝重，轻声说：“说不定考验才刚开始呢。”
她话刚说完，虚空中“唰”地跳出三道光影，围着我们慢慢打转。每道光影里映出我们的脸——不是现在的模样，是刚到这儿那会儿：我一脸懵，萧景琰剑眉拧巴着，女帝眼里还有些迷茫。
“这是……记忆投影？”萧景琰压低声音问。
“拉倒吧。”我直摇头，“这更像是在打量咱们呢。”
那光影忽地一闪，变成三道人形轮廓，站在我们跟前。这轮廓没五官，却有股让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它一开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低沉又威严：
“你们通过了三重考验：智慧、体力、治理。但真正的守护者，还得通过最后的试炼——信念。”
“信念？”我挑了下眉，“不会又让我们背《弟子规》吧？”
光影没理我的玩笑，接着说：“在这片土地上，你们会碰到最难的选择：是牺牲同伴保大局，还是舍弃大义救一人？”
“啥？”我一下子愣住，“这不是道德绑架嘛！”
萧景琰一脸严肃，抱拳说：“请前辈赐教。”
光影顿了顿，周围景象疯狂扭曲，像是被只大手揉碎又重新拼起来。眨眼间，我们到了一座战火纷飞的城池。街道上全是逃难百姓，哭声喊声乱成一团。远处城墙破破烂烂，敌军像潮水般涌进来，火光冲天，尸体横七竖八躺着。
“欢迎来到‘抉择之城’。”光影声音又响起，“你们得在一刻钟内做决定：守东门，还是救被困的孩童。”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不远处小楼里，几个孩子缩在角落，害怕得发抖，外面被敌军围得死死的。
“这不公平！”我扯着嗓子喊，“凭啥只能选一个？！”
光影沉默一会儿，缓缓说：“因为现实从来就没公平过。”
“我去救孩子。”女帝没犹豫，转身朝小楼跑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她，“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啊！”
“可他们只是孩子。”她眼神坚定，“要是没这点勇气，还谈啥守护国家？”
萧景琰咬着牙说：“我守东门，你去救人。”
“不行！”我急得直跺脚，“你们俩谁都不能出事！我还没活够呢！”
光影冷笑一声：“犹豫，是最要命的软弱。”
我猛地转头，瞪着它吼：“闭嘴！老子在想办法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里满是焦灼和血腥味儿。我知道再拖下去，孩子没命，东门也守不住。这一刻，我心脏狂跳，像是被撕开一样疼——不是身上，是心里。
“听着！”我扯着嗓子喊，“女帝，你用幻术引敌军注意；萧景琰，你守东门；我带孩子突围！”
光影顿了下，过了会儿说：“这方案虽妙，但得在一刻钟内完成，不然算失败。”
“你疯了吧？”女帝满脸震惊地看着我，“你一个人咋带一群孩子突围出去？”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咧嘴一笑，拍拍胸口，“这里有你们的信任和力量。”
光影抖了一下，低声说：“有意思。你们想出了第三种可能。”
我咬咬牙，拔出佩剑，朝小楼冲过去。敌军立马围上来。女帝施幻术，空中变出好多她的影子，把敌军阵型搅得乱七八糟。萧景琰稳稳守在东门，剑气乱飞，挡住敌军主力。
我在混乱中冲进小楼，抱起一个孩子就往外跑。其他孩子吓得大哭，我顾不上那么多。我一手一个，像拎麻袋似的把孩子甩到背上，边跑边喊：“别怕，有我在！”
敌军箭如雨下，我左肩中了一箭，血“哗哗”地流，我咬着牙硬撑。终于，最后一刻，我们冲出了包围圈！
“成功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光影慢慢飘到我们面前，声音没那么冷了：“你们通过了。”
我抬起头，嘴角上扬：“我就知道你们这老套测试，就是看我们能不能团结。”
光影闪了闪，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我们三人额头。刹那间，一股暖流涌进身体，感觉整个人都被重塑了。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光影声音渐渐消失，“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选择。”
光门又出现了，我们互相看了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坚定和信任。
“走喽。”我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回家咯。”
就在踏入光门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本《平政录》的影像在脑海里一闪，好像藏着没解开的秘密。
我回头看了眼，那座城市在虚空中没了踪影，只剩一片苍茫。
“咋啦？”女帝问。
“没事。”我摇摇头，“就是觉得，这一切……好像还没完呢。”
话音没落，光门“轰”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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