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遗迹深处的石阶上，脚下的地面隐隐泛着蓝光，像是有人把银河拆散，零零散散地洒进了石头缝。女帝和萧景琰跟在我身后，像两个站岗的卫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动静。
“这地方……真安静。”我小声嘀咕，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安静谁看不出来呀？刚才大战的余波还没消，整个遗迹跟喝醉了似的，时不时晃悠一下。
萧景琰哼了一声，“安静个啥，你没听见墙里头有东西咕噜咕噜转？”
“那是古代的自动清洁系统。”我一本正经地说，“说不定等会儿还能冒出个扫地机器人。”
女帝抿嘴笑了，那笑容比月光还温柔。“你们俩能不能严肃点？这可是咱们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能好好聊聊。”
我和萧景琰对视一眼，他耸耸肩，我点点头，然后一起走进了那个被蓝光包裹的圆形大厅。
大厅正中央竖着一块大石碑，上面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就像一群喝醉的人在乱舞。四周墙壁嵌着几盏浮空灯，发出幽幽紫光，把我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就这儿？”萧景琰问。
“嗯。”我答，“再往里，机关我可搞不定了。”
女帝走到石碑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古老文字，突然轻声念道：“三位强者，誓守天命，共赴生死，不离不弃。”
我一下定在原地，萧景琰也愣住了。
“古人早把话说清楚了。”她回头看着我们，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他们知道，有些命运得一起扛。”
我走上前，手按在石碑上，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掌心流进身体，好像整座遗迹都在欢迎我们。
“其实我一直想讲，”我声音有点抖，“我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救世主。我就是个普通人，稀里糊涂进了这世界，莫名其妙成了你们的战友、朋友……嗯，现在或许还有别的关系。”
萧景琰不屑地笑了，“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我没理他，接着说：“但我晓得，没你们，我撑不到今天。每次战斗、每次抉择，没你们在，我早垮了。”
女帝静静看着我，没打断。
“我以前老觉得，感情是个累赘。”我笑了，这笑里有苦涩也有解脱，“可现在发现，它更像盔甲、像盾牌，是我在战场活下去的底气。”
萧景琰收起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肩膀。
“你知道不？”他说，“我以前以为，战士不该有软肋。但我错了。软肋也能变武器，只要你信对方能接住你的脆弱。”
女帝伸手把我们的手叠在一起，她的手温暖又有力。
“所以，我要做个决定。”她说，“不为责任，也不为使命，就为咱们自己。”
“啥决定？”我问。
她眼睛发亮，“咱们一起走下去，不管未来多难，敌人多强，也不管宇宙会不会再陷黑暗。”
我喉咙发干，感觉胸口有团火在烧。
“那搞点仪式感。”我咧嘴笑，从腰间掏出块发光石头，“我宣布，从今天起，咱们仨就是彼此的靠山、后背，还有……嗯，备用氧气瓶。”
萧景琰翻白眼，“你科幻片看多了吧？”
“别管那么多，跟着念！”我举着石头，学古装剧那样大声喊，“我林小满在此立誓，无论生死荣辱，愿与萧景琰、女帝并肩同行，永不背叛！”
萧景琰叹气，举起剑柄，“我萧景琰在此立誓，无论前路多险，愿与林小满、女帝同进退，共存亡！”
女帝闭眼，双手交叠胸前，轻声念道：“我在此立誓，愿以灵力为契，以魂魄为证，与二人共守此誓，直至星陨天裂。”
话刚说完，大厅猛地亮起来，石碑上的字流动起来，变成蓝色光芒，把我们仨缠得紧紧的。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把我们的心绑在了一起。
我一低头，看见手腕上出现一道淡淡的印记，像三条交织的能量流，在皮肤下慢慢流动。
“这是……”我惊讶地看向女帝。
她点头，“这是遗迹的认可，也是命运的烙印。”
萧景琰挠挠头，“听着挺玄，不过……好像挺酷。”
我笑了，笑声在大厅里回荡，“是啊，挺酷。”
女帝突然伸手，轻轻按在我胸口，“记住这一刻，记住咱们是谁，记住为啥而战。”
我握住她的手，点点头。
这时，头顶传来轻微震动，像风穿过石缝，又像古老的低语。
“看来遗迹在祝福咱们。”我说。
萧景琰却皱眉，“不对，这不是祝福……”
话没说完，石碑上的光芒一闪，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席卷大厅！
“小心！”我大喊，拉着他俩往后退。
只见石碑中央慢慢浮现出一个虚影，模模糊糊的，却让人喘不过气。
“凡人……竟敢在此缔结命运之契？”虚影声音低沉威严，带着古老的感觉。
我咬咬牙，上前一步，“我们只想守护彼此，不想伤害任何人。”
虚影沉默了会儿，像在打量我们。
“命运纠缠者，终将承受命运之重。”它缓缓说，“若你们无悔，便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方可真正融为一体。”
我回头看女帝和萧景琰，他们眼里没一丝犹豫。
“来吧。”我说。
下一秒，三股不同颜色的能量从我们体内升起，交织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向穹顶！
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时间的尽头，星辰的诞生与毁灭，命运的齿轮慢慢转动……
而我们，正站在这一切的中心。
光芒慢慢消散，虚影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响：
“命运已启，不可逆转。”
我低头看手腕上的印记，它更清晰了，像刻进了灵魂深处。
萧景琰拍我肩膀，“以后咱仨真是绑一块了。”
女帝笑着说，“不过，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被星光点亮的穹顶。
“命运选了咱们。”我说，“但咱们也能选彼此。”
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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