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一听稚奎竟敢这般言语冒犯安苜,当下便怒目圆睁,高声呵斥道:“住口!休得对当今圣上无礼!此乃大不敬之罪!”然而此刻的稚奎却仿若失去理智一般,他的眼神空洞无神,眼角因愤怒而变得猩红一片,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见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当今圣上就是如此不公!他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尽情享乐,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们又算什么?那些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毒死,他们也不过是贱命一条而已,难道这就是他们应有的下场吗?公主殿下,您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如今面对这些人的惨死,您又怎会有丝毫的悲悯之心?您们这些皇室中人,整日待在皇宫和府邸之内,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根本无需为生计发愁。而朝廷之上更是贪腐成风,这么多的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还不都是因为当今圣上治理不善,执法不公所致!不公!不公!实在是太不公啦!我就算成为叛民又如何?横竖也是一死罢了!”
公主静静地聆听着她的这一番话语,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宛如一尊美丽而冰冷的雕像。许久之后,公主那原本灵动的眼眸逐渐变得冷淡起来,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紧接着,一道细细的声音从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间轻轻吐出:“倘若当今天子果真如你所说那般,对自己的子民毫无怜爱之心,将整个国家视作随意把玩之物,对你们这些臣民的生死全然不顾及,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又怎会猜测到你与此事有所牵连呢?七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大案的确令人痛心疾首……但是你是否知晓,圣上自那时起至今从未停止过对此案的调查。圣上亲自下令清查,想当年,许安山是何等的繁荣昌盛,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然而现今却已是满目疮痍、一片荒凉。如此重大之事,圣上他又岂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呢!”
稚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似地不断闪烁着此前与许安山相处的种种画面,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在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大伯!你又来了。”稚奎兴奋地朝着门口奔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是呀,来看看我的小阿奎乖不乖!”许安山慈爱地摸了摸稚奎的头。
“阿奎可乖了!”稚奎骄傲地仰起小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对,我们阿奎最乖了,大伯今天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糖糕!”说着,许安山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糖糕递给稚奎。
“谢谢大伯!”稚奎迫不及待地接过糖糕,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大伯,人家想去许安街玩,你带人家去好不好嘛?”稚奎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大伯。
“好啊,不过阿奎要答应大伯不能乱跑哦。”许安山微笑着拉起稚奎的小手。
“嗯嗯!我一定乖乖听话!”稚奎连连点头。
来到热闹非凡的许安街,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糖葫芦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哟!”“糖糕糖糕!新鲜出炉的糖糕啦!”“栗子栗子!香喷喷的热栗子嘞!”......稚奎好奇地东张西望,两只小手紧紧拽着大伯的衣角。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稚奎急忙转过头,只见大伯弯着腰,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着。
“大伯,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稚奎一脸担忧地跑到大伯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拍打着大伯的后背。
“大伯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阿奎自己去玩吧,大伯在这里等你。”许安山强忍着咳嗽,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好吧,那大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哦。”稚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去玩耍了。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大伯!”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和黑暗。
自那以后,许安街就被封锁了起来,人们纷纷传言说那里充满了毒性,而这一切都是由大伯所传染开来的,甚至有人将其称为邪恶的源头——小恶魔的栖息地。
曾经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大伯!阿爹!伯娘!不!阿娘!”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亲人们的名字,声音里饱含着绝望与痛苦。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喊,都无法再唤回那些已经离去的身影。
最后,她的内心被愤怒填满,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死!”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回,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眼角和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湿,仿佛那无尽的悲伤已经将她彻底淹没。那手中紧握着对抗他们的的小刀,冲向脉搏,竖着直直插了下去,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也变得寂静无声。
只见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带着满心的悲伤与痛苦离开了这个世界。周围的人们都惊呆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安思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惊愕、恐惧和难以置信。
然而,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这种悲哀并非仅仅因为她的离去,而是一种更为复杂、深沉的情感,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安思榆,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思绪也随之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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