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理由会不会好一点?”水霜简换了支手撑在桌面上,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比如说,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忍不住想要碰碰我。”
一语中的,将时舒尘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水霜简就那般看着她,眼尾勾人,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一般。清浅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
水霜简看她的眸子太过于认真,让她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时舒尘咬住舌尖,刺痛感让她理智回归,不让自己沉溺其中:“前辈自是倾国倾城。只不过……”她学着水霜简的模样勾唇:“是不是太过自恋了一些。”
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能这般自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果不其然,水霜简又是喝了一口酒,语气很是平淡:“自恋吗?我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毕竟,我对我的样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还有,你若是长的不怎么样,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水霜简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时舒尘却听的入了心,第一次开始庆幸自己有副好的皮囊。
“多谢前辈夸赞。”时舒尘很是规矩的回答。
水霜简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反手锤了两下后背,坐时间久了,腰也会疼:“别一口一个多谢前辈的,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两天的功夫,她光是听时舒尘说这四个字就已经不下三遍了。哪有那么多谢的。
“那我应该说什么?”时舒尘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平等交易,心安理得。”水霜只说了这八个字。
屋子里有点闷,她想出去走一走,去看看不远处的瀑布。在她现在所在的房间,能很清楚的听见水流从高处落下拍打水面的声音。
身后时舒尘还站在原地,她也没怎么管,独自出了门。
“平等交易。”时舒尘嘲讽的垂眸,鄙夷嗤笑:“谁要和你做交易。”五指并拢,紧握成拳。她要的东西,可不是靠普普通通的交易能得来的。
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人已经失了踪迹,她快步跟上。
水霜简慢悠悠的晃动身形,漫步在山间小道,在不远处,倒是有一片平坦的大路。只不过隔着些距离,她懒得在从这走过去。
瀑布离得不远,她也不急着,短短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耳边的流水声更加响彻,拐过最后一个弯,一道高耸崎岖的山脉出现在她的眼前,汹涌的水流从山的最高处落下,激起万千水珠。
水霜简步伐拉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她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双手抱头靠在巨石上,看着眼前的景色,身侧有什么硌着了她。手指一动,悬挂的酒壶被她解开立在一旁。
“前辈,原来你在这。”时舒尘走了过来,随身坐下:“刚才我还在寻您。”她是从大路过来的,速度也快,比水霜简早到。
水霜简扫了她一眼,顿了顿:“身为一宗之主,不去处理宗门事务,寻我作何。”
时舒尘弹了下衣袖上染上了水渍,颇为自得:“日日操劳,也需有个休息时间吧。”
水霜简静默了几秒,她无权管教时舒尘的做事法则。这人跟在身边,也不会扰了她的兴致,还能陪她说话解闷,倒也还不错。
她主动开口:“明日治疗会比今日多耗些时间,你安排好时间。”
时舒尘心念一动,灵力再一次被她压低了些:“好的,前辈。”
周遭安静了许多。
“前辈,明日有个宗门大会,你可有兴趣前往看一看。”时舒尘想到了什么,扭头询问。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主动找话题。
水霜简侧目:“做什么的?”
时舒尘神秘一笑,手指放在唇中:“我是不是应该保密?这样前辈才会更有兴趣?”
水霜简偏回头,毫无波澜:“或许,我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她在上界也曾参加过宗门大会,不外乎是一些宗门间的比武切磋,联盟之类的事情。
至于下界的宗门大会,在她眼里,也大差不差。
时舒尘有些遗憾,欲言又止:“可是我听说那里有酒宗酿造的精品,百年陈香。若是前辈去了,还能尝一尝。可惜了……”
水霜简面色如常,单手握住酒壶,倒入口中,有酒水从嘴角滑落,她随意的抹了一把:“我爱酒,却不好酒,你不必激我。”
时舒尘摊手:“那是舒尘误会前辈了,原以为前辈会喜欢。”
水霜简盖上壶盖,将其重新挂在腰间,坐起身子,正眼看她:“自作聪明终会失错,多一点坦诚更好。”
她意有所指的停下话头,时舒尘是个聪明人,能听出潜下台词。
果不其然,她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前辈慧颖,舒尘是想让前辈替我万灵门撑个台面,走个过场便好。”
水霜简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笑意不达眼底:“怎么个过场法?让我加入你们宗门?”她语气平缓,似乎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舒尘不敢有此想法。”时舒尘的头低的更下了。
水霜简莫名的心生烦躁,一宗之主,这么低头顺目,有失威严。说出的话也比往日要沉了些:“知道了,明日去时让人喊我。”说完她站起身往回走。
时舒尘眼底的戾气更加重了,那是长年累月在战场中才能形成的煞气。
牧启从后方走了过来,瞧着时舒尘的脸色,垂头:“主,尊上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时舒尘眯起眼睛,半响才道:“不会。”只是水霜简情绪上的变化太过明显,无外乎是她说的哪句话出现了问题。
“她知道我这一次是在利用她,不过,她并没有拒绝。”水霜简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复杂:“适当的暴露出一点小心思,更能让她放下警惕。”
“可是主,尊上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您所做的一切,到时……”牧启皱着眉头,时舒尘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件让水霜简知道了,都将是一场灾难。
时舒尘眼神暗淡了许多,她何尝不知,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么久了,她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耗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计划不能停止,也不可以停止。
“到时再说吧。若是失败了,我认了。”时舒尘自嘲一笑。
回到碧帘阁的水霜简关上房门,随意的站在窗边,洛鸿剑主动飞出。
“尊上,你不高兴?”洛鸿剑飞至她的身旁。
水霜简淡淡的发出一道气音,低眉看着木质的地板,心中的烦闷这一路上走来也散去了许多,她手掌虚扶洛鸿剑剑身,似乎叹了一口气。
洛鸿剑静静的浮在空中,剑身上的铭文发出淡淡的光芒,在无声的安慰失落的主人。
水霜简释怀一笑,算了,就当明日的出行是给自己增添一点趣味好了。
第二日一早,水霜简习惯性的早起,收拾着装。在她弄完之后不久,房门便是被人敲响。
这气息不是时舒尘的。水霜简手掌扣在一起:“进。”
房门被推开,来人是之前在森林的那个哭包。
“前辈,宗主让我来叫您,若是准备好了,请跟我去广场那。”玄言站在门口没进来,手还放在门架上。
水霜简顺着她的话,不重不轻的“嗯”了一声:“走吧。”
玄言见她出来,将门关上后,便是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她也是一句话不吭。只有在转弯或者前方行不通的时候,才会喏喏的出两句声。
是个腼腆的。水霜简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广场后,水霜简见到了自到下界以来,最多人的场面,偌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站了数百人。
水霜简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群人,眉头轻蹙,要去这么多人吗?
见她到了,时舒尘语气轻快了不少:“此次的宗门大会,我万灵门一共会派出十位代表。”
水霜简默然,等她接下来的话。
“为保证公平公正,将选择排名宗门前十的代表我宗参加大会。诸位如有不同意见,可主动挑战前十之人赢了,便可替代对方的位置。”时舒尘简单点说了一下规则。
这时,水霜简才注意到,在时舒尘的身后站着的十名男女,其中有那日遇见的,还有部分生面孔。
时舒尘的目光飘向了她。水霜简暗自生笑,莫不是想让她出面挑战,获取一个名额。她偏过视线。
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可不想自掉身价了。
时舒尘看她那样,也是忍不住笑了,干咳两声,无人上来,直接宣布了最终结果:“既然这样,那么就有我身后的十人代表我宗参加宗门大会。由我亲自带队。”
水霜简挑眉,遥遥的和说话的人对上了眼。
“前辈,您以自由人的身份参加。”时舒尘带着一排人走过来道。
水霜简点头,瞧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人,有几个正在以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她不甚在意的收回视线,薄唇亲启:“你昨日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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