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见她坐着没动，问道：“你还不走吗？”
“不走。”聂兰序回答的干脆利落：“我估摸着男主会来找她，我打算看看两人之间的情况。”
系统：“？”
聂兰序解释道：“一般这种文，男主接到白月光，自然会和白月光叙旧，女主被忘到了旮旯角落里；男主要是没接到白月光……可不就会想到女主这个替身，来寻求慰藉，这都是套路了。”
说着，她又愤愤不平骂道：“真是不能理解，这种既要又要的男人也配当男主？”
系统：……
你是真讨厌追妻火葬场文的男主呀。
不过，等了许久，系统也没看见男主的人影，不由问道：“你确定男主会来？”
“这不就来了。”
聂兰序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缓缓停下的车辆上，嘴上道：“你能定位女主的行动轨迹，刚刚没定位男主的行动轨迹吗？”
“阿统呀，我们是一起完成任务的合作伙伴，你在任务中，也要有些主动性、积极性，不要什么事情都等着我来提要求，你要想想自己该怎么配合我、辅助我。”
系统：……？
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一二，聂兰序：“噤声。”
那辆车上下来一人，脚步匆匆进了医院。
不是男主，就只能是跟在男主身边，为男主处理公事和各种私事的助理了。
聂兰序给女主发送了一条消息：[刚刚我们交易的事情，可以透露出去]
她想了想，又继续道：[你和商峻之间谈话的时候，手机和我保持通话状态]
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监听的想法。
那边很快拨了通电话过来：“聂小姐还在楼下吗？”
“商峻过来找你了。”聂兰序道。
那边很快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措辞，但最终，南煦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到背景里传来一道男声：“南煦小姐，我们商总想见您。”
语气听起来倒是挺恭敬。
“好。”
南煦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很快，聂兰序便看见南煦和助理从医院大楼里出来了。
南煦将正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她有些想扭头看看聂小姐，但想到商峻，还是忍住了。
虽然聂小姐说了，可以将两人交易的事情告诉商峻，但她还是不愿意商峻知道，聂小姐就在现场。
助理擦着冷汗恭恭敬敬帮她开了门，心中期待着商总和南煦小姐交谈完，心情可以好一些。
车内只留有商峻一人，目光冷漠阴鸷的看着坐上车的南煦，高傲、不屑，像是始终不曾将南煦放在眼里，然而除此之外，他看上去还有一些生气。
或许是在生气，一直沉默温顺的人，竟然忽然生出了反抗的勇气。
南煦道：“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他向来知道怎么让人难堪：“怎么？不缺钱了？”
“你还欠着我的三百六十万，也能立马就还了？”
想到聂小姐之前给自己发的消息，南煦实话实说：“聂小姐赠予我一千五百六十万，其中三百六十万会还给你，剩下一千两百万给我。”
偷听的聂兰序立马给商峻卡上转账三百六十万。
这话让面前的男人一顿，半响，哑声道：“聂兰序？”
这时，他的手机也收到了信息，转账人让他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聂兰序，怎么会是兰序？
……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找替身的事情。
南煦不明白商峻心中的翻涌，只认真道：“是的，聂兰序小姐。”
“既然聂小姐已经回国了，你喜欢她，就不应该再和其他女人多纠缠了。”
虽然她一直都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商总喜欢聂小姐，却吝啬于一张机票，反而要在国内找替身。
这种事情，挺不尊重聂小姐的。
不过，她和聂小姐才第一次见面，并不清楚聂小姐对商总的感情有多深厚，因此并没有向聂小姐多说自己的想法，免得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何况说多了，或许也会让聂小姐误会，以为自己是想和她抢商峻。
商峻沉默良久，握紧了手机，看他样子，像是恨不能将手机捏碎，他抬头，目光从手机上落在了南煦脸上：“你母亲住院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差不多要花掉十万，一千两百万……差不多也只够你用两年半，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负担你不止两年。”
“南煦，你好像不太会算账。”
南煦平静道：“但是，这一千两百万，不需要我随时随地出现在聂小姐面前做小伏低。”
而她在商峻身边，需要她放下尊严做一个人的替身，忍受着他身边人的嘲讽和鄙夷，这也就罢了，她能够忽视，毕竟在决定做替身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来接受这些。
但是，需要她随叫随到，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商峻身上这一点，让她有些苦恼，这意味着，她不能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因为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接受员工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到来的请假，她将逐渐脱离社会，每天围绕着商峻打转，像陷入一片沼泽地里，逐渐窒息的沉下去。
而商峻，还随时都有可能对她这个替身失去兴趣，从而结束协议关系。
但现在不同，她有两年半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让她来提升自己，可以找一份长久而稳定的，拥有巨大上升空间的工作机会。
在南煦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是商峻抛出了做替身的橄榄枝，哪怕这场交易并不是那么愉快，但她对商峻，还是有些感激的，想要好聚好散。
但面前的男人听完她这一番话后，只沉声道：“你觉得我会抛下你？”
南煦：“？”
她茫然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替身，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就有交易终止的那一天。
更何况，她替代的正主回来了，替身自然也到了退场的时候。
“我想你有些误会。”商峻缓慢道：“我和聂兰序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现在只是把她当妹妹。”
听到这话的系统惊了：“这句话要到很后面，男主才会对女主说，怎么现在就说了？”
南煦也惊了，想到这话会被电话另一端的聂小姐听到，她恨不能一口唾沫呸在面前这男人脸上。
不是那种关系？
只把聂小姐当妹妹？
那找什么替身呀？
南煦有些愤怒，商峻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傻子了吗？
她是穷，但她不是蠢货。
商峻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愚弄自己。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重要的是聂小姐。
聂小姐没回来的时候，商峻天天在她面前表演情深，现在聂小姐回国了，却又说这种话。
想到聂小姐刚一回国，就立马跑过来见她，给她钱让她离开商峻……
聂小姐肯定很喜欢商峻，现在听到这话，肯定会伤心难过。
这才是最让南煦愤怒的事情，她看向商峻的眼神，都带上了谴责。
聂小姐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怎么能够辜负她，让她伤心？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你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这话一出，车厢内气氛都凝滞不少。
商峻皱眉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时竟然被气笑了：“以前确实互相喜欢过，但是我们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面了。”
“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难道你没有感受出来吗？”
偷听的聂兰序：哇哦。
南煦：“……”
呸。
这话竟然也好意思说出口。
商峻继续道：“而你呢，别人给你钱，你就拿？其实说到底，是你不在意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也不在意我，你说我会抛下你，但现在，却是你先抛下了我。”
“所以你是觉得，由我说交易终止，对你来说很丢面子是吗？”南煦做了个阅读理解，“你可以说是你不想继续了，这方面我完全没意见的。”
“而且，我和你之间，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吗？哪里来的感情？”
这话可不能让聂小姐误会，因此，南煦在单纯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商峻看了南煦半响，终于确定，她是下定了决心，于是神情冷峻了下来，不耐道：“你可不要后悔。”
“我从不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
南煦下了车。
她走出车内商峻的视线范围，才拿出手机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了。
系统看见聂兰序挂断了电话，再次震惊出声道：“男主怎么现在就说出了这些话？”
“因为我回国没有见他，还知道了他找替身这件事。”聂兰序嘴角隐约冒出嘲讽的笑意，“他当然要把握住另一个人了。”
只是很可惜，最起码两年之内，南煦不会让自己再回到当初的境地。
“你信不信，南煦走了，他转头又会来找我？”
系统：“不信。”
书中男主因为对白月光多年前出国一走了之这件事充满了怨气，因此，在白月光回来后，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反而是白月光凑上去比较多。
当然，男主对白月光冷淡，另一个原因便是，男主对女主爱而不自知，哪怕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也下意识和女配保持了距离。
聂兰序对此的态度：“三十多岁的人了，你说他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骗谁呢？
只不过是为自己渣找的借口罢了。
系统道：“但男主是喜欢女主的，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原著中说，男主对白月光一直都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当初白月光一朝出国，这才错把丢了面子的执念，理解成爱情。”
聂兰序：……
还真是经典。
系统道：“而刚刚男主已经认清了自己喜欢的是女主，他是不可能再来找你的。”
聂兰序道：“天真。”
果然这种ai的脑子就是不会变通。
不过现在不是批判男主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去拜访了聂氏集团如今剩下的三个元老人物，想打听现在聂氏集团的情况。
但原主到底出国多年，那三个元老人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摇头叹息：“现在的聂氏……”
聂兰序心中便有了思量，看来聂氏集团内部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严峻。
她并没有打算轻举妄动，因此，只和集团元老叙完旧，便礼貌的告辞。
不过很快，就有人联系了她。
“兰序，回来了怎么也不和伯母说一声？要不是阿峻告诉我，伯母都还不知道呢，也没有请钟点工把你家打扫一下。”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些笑意，“正好，今晚就留在伯母这边，也好庆祝你回国。”
聂兰序答应了，挂断电话之后，她朝系统吐槽：“你看看多虚伪。”
“商峻能得到原主回国的消息，我可不相信商家父母不知道。”
只不过是故意如此说，故意借机想把聂兰序留在商家。
不过，聂兰序早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留宿地点，既不是商家别墅，也不是聂家别墅，而是女主的小家里。
听到她心声的系统：……
“你刚刚好像没有和女主提到留宿这件事。”
聂兰序很自信：“待会儿我给南煦打个电话。”
系统：？
宿主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女主会让她留宿在自己家？
凭一千两百万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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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国白月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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