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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怀王

墨沁今儿个觉得自家殿下有些奇怪,自打午时从东宫驱马回来,便郁郁不乐,回公主府后屏退了一众侍从独自待在寝殿,就连她也进不得撷兰居的门。往日里去东宫,殿下回来的时候都是喜气洋洋的。虽说这几日因选驸马之事与太子殿下起了些龃龉,但也从未如同今日一般。

她拉了拉知春的衣角,往人跟前凑了凑,悄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请席大人来劝慰劝慰?”

知春横了她一眼,四下看看,见那些小丫鬟都退到寝居大门外头老实候着,也遮了嘴回:“我今日去弘文馆取殿下前日相中的那副画去了,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殿下出了承运门,上马车之时脸色便难看得紧。我试着提了一句席大人,虽说殿下也并未说什么,可我看殿下的脸色,分明因席大人的事情而不快,我也不敢再问了。”

“今天砚秋往外头庄子上去了,咱们又不知晓里头的玄机,怕惹出殿下什么伤心事来,还是少说为妙。”

墨沁点了点头,仍在撷兰居门外站定,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盘算着一会做些什么才能哄得殿下心情稍缓一二。

其实宋怜回了府之后已经冷静下来了,可心里头仍是乱得很。

她方才散了发,斜倚在铺了白玉席的美人榻上,身下垫着攒金丝云锦软枕,长发如泼墨般在身后铺开,美人榻旁的小几上冰过的瓜果还在冒着寒气。撷兰居的装潢都是工匠们精心设计又交予她过目方才搭建的,无有一处不合心意。

这里是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公主府,她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她在安心的同时,竟陡然升起一丝别扭的怪异感,就像是离家远游几十载的客子突然归家,有一种不合时宜的近乡情怯感。

宋怜嗤笑一声,笑自己的荒谬。她前世看的传奇志怪话本少些,这般奇事更是闻所未闻,可偏发生在她身上。如此看来,老天果真待她不薄,肯予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轻轻颤抖着,说不上是因为激动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手下捏紧了帕子,嘴角勾勒出一个微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而是冰冷的杀意。

宋怜堂堂一届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番定会只为自己而活,更要让席迁过得比她前世痛苦万倍才肯罢休。

她盘算着今后的计划,眼睛里烧起一股灼热的火,要把她浑身的血液蒸干一样,良久才重新平静下来。

宋怜用手帕拭去眼角欲落的珠泪,眉宇间有些杀伐果断的决绝来,像极了当今圣上。

她摇铃唤侍从来梳发擦脸,墨沁领着七八个小丫鬟鱼贯而入,自己先拧了一块温热帕子奉给宋怜净手,又为宋怜将脸上的妆容擦去。

宋怜坐在梳妆台前对铜镜自照,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真正看到她的脸。镜子里是一张十八岁少女的脸,肤如凝脂,靥若春花。宋怜近乎要忘了自己还有一副姣好的容颜,她从前向来不以容貌傲人,偏让她形容枯槁、蓬头垢面地过了那些年,临水自照时自己都觉得骇人。她轻轻抚过额角,肌肤光滑,并没有那道凹凸不平的鲜红疤痕,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却惊了身后为她篦发的小侍女,平白地从她眼里品出几番冷意,还以为是自己通发的手法引起了这位主的不满,动作不由得放轻,眼角窥着宋怜的神色,却未见有何不满。

只是她这一番鬼祟引起了宋怜的关注,

“你是何时来我府上的?”宋怜不去看跪着发抖的小侍女,只端起墨沁送来的冰镇梅子汤一口一口啜饮。

那侍女正要回话,却听得门外有人通传道:“砚秋从外头庄子上回来了,正等着回殿下的话呢。”

宋怜微一摆手,止住小侍女的话头,传了砚秋进来,又屏退其他丫头婆子,只留下近身的三个侍女。

砚秋一进德芳殿正厅,便瞅见当中跪了个小侍女,看着年纪不大,有些瑟缩的模样,许是听见她进门的动静,抬起头来觑了她一眼,紧咬下唇,眼眶红得似要出血。

砚秋本以为是主子心情不好,忙紧了几步,挪至宋怜面前,不料宋怜言笑晏晏得与墨沁吩咐着过些日子去京郊赏花的事宜。见宋怜面上不显,心下稍松,行过礼后凑上前来,先禀了春夏两季所收银两和店铺收益等一干要紧事,话锋一转,又回了一道事情。

“回殿下,刘管事铺子上头有个老翁,说咱们公主府放印子钱,逼人害命,要进城告我们来呢。”

宋怜听了,先不出声,而后止不住地笑,头上的蝴蝶颤翅一抖一抖的,而后塌下了身子,歪歪地伏在小几上,瞧着那小侍女,轻声问道:“你主子一向如此愚昧吗?”

那小侍女见砚秋回话却不避着她便心下暗道不好,脑中急急想着应对之策,砚秋与宋怜的话也半漏半听的得了半数,跪趴在地上的身子都要僵直了,没料到宋怜忽然问话,猛磕头下去,抬起头来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宋怜问了些什么。

“回……回殿下,奴婢不明白……”

宋怜也不耐听她结结巴巴的辩白,又一摆手:“本想着看看你家主子究竟要做些什么,可惜本宫现下也没这个兴趣。”

“你只告诉他,要污人名声也要挑个高明些的手段。先不说我府中没有放过印子钱,再者说有些高门大户手下的腌臢事也不少,小心一招不慎,引火**。万一此事传到官府,再有不长眼的人回报圣上,我为洗清冤屈必定要求彻查,我的名声是不打紧,就怕查出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了。”

而后侧头向知春吩咐:“打一顿之后遣两个侍卫送到怀王府后门就罢了。”

知春单手钳制住小侍女,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拎着退下去了。

宋怜处置了小侍女之后微微出神,手指描画着盛着梅子汤的白玉碗。墨沁从身侧凑过来,两眼亮亮的,轻声问道:“殿下,我真的不用……?”墨沁手上比划了个动作。

宋怜睨了她一眼:“不必,反正她回去也活不成了,又何必自己动手多一桩人命债。”

“我这个皇弟啊,脑子不怎么灵光,偏偏小心思还不少,有些时候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墨沁似懂非懂的点头,砚秋在一旁听着宋怜褒贬当朝皇子,不敢接话,见墨沁又想要张嘴,忙伸出手去扯她的袖子。

宋怜自重生后便对人的行为动作格外敏感,她能发现小侍女的不对之处不光因为前世的经历——毕竟以公主府上的人之多,她又不记得到底是到底是哪个。还有她总觉得现下对身边人的动静都敏感得很,因此也看到了砚秋和墨沁的小动作。

“无事,想说便说。”宋怜纵容地笑了笑。

“奴婢只是不明白殿下怎么突然发落了她。”

宋怜闻之,叹了口气,伸出手去用食指狠狠点了点墨沁的脑袋:“天机不可泄露。”其实只是搪塞之言,墨沁单纯且有些笨笨呆呆,许多事情不与她解释得太过清楚反而是好事。

她又思量起怀王那边的事情来,从前宋怜就对四皇子的印象不大好,其一是毕竟非一母同胞所出,关系本就不多亲厚;其二是她觉得宋霆此人太过伪善,面上与谁都交好,实际上心思最恶,再加上他私下里看不惯宋怜的骄奢的作风,明里暗中给宋怜使绊子。

以怀王那方得到消息的速度来看,自己的府邸中必定有他的眼线。前世的宋怜当然不在意,毕竟她一向坦荡,又仗着父皇与兄长的偏爱无所顾忌。

可她疑心席迁与怀王早就狼狈为奸,现下自己不得不提防。宋怜心中冷笑,原还是自己凑成了席迁与怀王接近的引子。

并且宋怜一直疑心宋霄的薨逝与怀王有关,毕竟兄长一向身体健壮,怎会突然抱疾而亡?她自前世便有怀疑,无奈于怀王登基后自己失势太快,自身尚且难保,又怎有时机去查。

宋怜轻轻叩着桌,她前世还真的没把怀王放在心上。她这个皇弟在其他人面前惯常会装乖,一副为了天下大计奉献自我的劲头,说到底还不是带着自己的私心,背后不知道在做什么动作。

“留心一下朝上那几个人的动静,再排查一下那些不站队的……究竟是洁身自好,还是引子。”

“是,殿下。”知春踌躇几句:“前几日殿下给席大人递了帖子一同去京郊,席大人回了帖子应邀,现下是否还要……”

宋怜倒吸一口凉气,她记得前世席迁并没有同意与她去京郊,难道是他听到什么风声了吗,拧紧眉头,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她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席迁的准备,若是席迁还是一届白身,要杀要剐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可偏偏,前些日子琼华宴上父皇刚赐下官职,还亏了她从前撒娇卖痴,席迁还是做了个京官。

宋怜现下觉出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荒谬来,不过也罢,如若席迁外放为官,天高皇帝远的,有什么事情也难以及时发觉了。

不过……宋怜沉吟半晌,缓缓开口:“就说我昨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恐席大人一同前去招待不周,事发突然,待我回来之后再聚。”

知春点头,就要转身退下,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宋怜喊她。

她回头,却见宋怜向她挥手:“无事,你去吧。”

席迁是不是已经和怀王搭上线了?宋怜思量着,虽然她暂时没有彻底挑明与席迁交恶,但席迁许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她昨日从东宫出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思来想去也只有怀王这个爱揣摩圣意的会特地在宫内留了耳目,若是他把这个消息告知席迁,那席迁紧张些也是应该的。

但是席迁现下正是与她熟热的时候,怀王诚心实意与席迁交好的关系很小……那么到底是谁呢?

宋怜用双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忽听到门口有人通传:“砚秋姑娘回来了。”

“进来回话。”

砚秋先是陈禀了将小侍女送回之后怀王的表现,又道:“回禀殿下,奴婢总觉得怀王府近日里平静得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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